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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王被救走是当日夜里才知晓,李初喜得知消息后,不免有些担忧。

“我已经派了人去追查,可惜我们知晓的太晚,这会想要追查下去都难以找到人。”天大地大,想找个人并不容易,何况还是逃命之人。

听夏应儿说完,李初喜微微颔首。“一个青丘王倒不足以为惧,只是救走他的是何人,能进地牢来去自如。”

地牢外面把守森严,按理说一个人想要进去并不容易,能将人救走,在当时并非惊动人,定不简单。

“那可还要继续找下去?”

“找,自然得找。”此事即便她不追究,朝廷也会派出人去找,她只是对救走青丘王的人好奇罢了。

夏应儿点了点头。“对了,还有一事。青丘那边,玉华王后派人将陈姨娘送回淮国的途中,陈姨娘身发疾病已经暴毙,应当不出几日,尸首便会送回来,你觉着应该如何处理?”

“侯府喜气洋洋不易见晦气之物,就让人将尸首随意找个地方埋葬便是。”

从青丘回来的路上暴毙,玉华如今越发会办事了。

李初喜嘴角带着笑意,身为一国之后,她倒是极为希望玉华在青丘能过的好,成为后宫女子,她自己本就知晓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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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李秋萱不可置信的看着珠儿,眼泪成串的滚落了下来,忽然死死的抓紧了珠儿的胳膊。“你说我娘她死了?她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见李秋萱悲痛,珠儿哽咽道。“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珠儿也是从送陈姨娘回淮国的人说道,如今送回去的是一具尸首。”

她至亲之人只有娘亲,如今连娘亲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这青丘国的冷宫内,苟且偷生又能如何?

娘,女儿不孝,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害了您!

她若无心将人接来淮国,定也不会牵连她。

“娘娘,此事都是王后的主意,本就不想让陈姨娘回到淮国,您想想,即便回去了,可不还有一个李初喜!”

珠儿说完这话,李秋萱神情一凝。“你说的对,李初喜断不会放过娘亲,玉华公主在淮国时就与李初喜交好,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定不会放过姨娘。”

说来,她却是输的一败涂地。

在李初喜眼里,压根不用她动手,便能将她们母女俩置于死地。

李秋萱哭了许久,后边再也哭不出声音,偌大的冷宫也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寒风一阵阵的灌进来,冷的主仆二人浑身发抖。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她除了那年离开侯府时受过苦,何曾这般狼狈落魄过。

珠儿看自家主子如此,半响后才道。“主子,珠儿想了个法子,定能让主子逃出皇宫。”

说罢,便去拿来了一个匣子。“这里是奴婢见情形不对趁早收拾的物什,拿出去换银钱也够着主子安稳的过一辈子。”

“我逃出去能去哪,天大地大可有容身之处?”

她身为一个女子,若是玉华想要的性命,恐怕还未逃出去便被杀了,眼下没有理由,但要是被发觉逃离,就成了顺理成章。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青木王竟如此狠心,连自己的手足都能押送去淮国。

在外人看来,青丘王是被人生擒,可真正的却是被青木王也淮国里应外合所害。

没有了青丘王,她这个宣妃也不再是宣妃了。

“娘娘,您若是眼下就自行放弃了,那陈姨娘的仇谁来报?王的仇谁来报?”珠儿半眯着双眸,接着道。“奴婢在宫外有熟人,到时候定会接应您,娘娘只管放心前去便可。”

提到仇恨,李秋萱像活了过来,定定的看着珠儿。

“平日里我待你并不好,如今你却为我连后路都打算了。”李秋萱这才知晓,身边还有个人为自己着想,可恨她平日里太过没将人放在眼里。

珠儿红着眼眶道。“伺候娘娘是本分,为娘娘着想更是应当,还请娘娘活下去。”

见李秋萱点头应是后,珠儿便下去准备了一番,到了夜深时分将李秋萱安全的送出了宫外。

至于珠儿的去向也消失在了青丘皇宫中。

直到第二日,皇宫内的冷宫起了大火,整个冷宫化为灰烬,玉华得知后立刻让人查看了一番,燃烧后的火堆里留下了两具尸首,从身形上看的确是李秋萱和珠儿。

此后,玉华便将这消息传给了李初喜。

李初喜没想到皇宫内的冷宫会走水,还将李秋萱主仆二人烧死了。

若非有人故意而为,皇宫内岂会这般马虎?

虽觉着此事蹊跷,但也没多想。

“主子,东西准备好了。”

李初喜点了点头,让人赶马车去了西山,西山那边是她母亲埋葬的地方,一直都未曾移动。

她当初想着,将母亲的尸首安葬进李家坟地,再立碑。

转而一想,既然坐落在西山,生前没能得到厚待,死后又何必讲究这些。

若是母亲在天有灵,看见如今的她应该也安息了,陈姨娘母女俩死了,母亲的仇也算是报了。

“王妃,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祁妈妈瞧了瑾七手里提着的东西一眼,心下也就明了了过来。

“祖母唤我可是有要事?”李初喜说着抬步子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祁妈妈跟在身后道。“老夫人有些话想要与王妃说。”

李初喜点了点头,待到院子时,屋内坐着有月姨娘和傅氏,乳母正抱着两个小的给老夫人瞧。

看得出,老夫人心里欢喜着。

“祖母,母亲,月姨娘。”李初喜挨着唤了一声。

月牙虽是个姨娘,在清国候府可是幸运的,瞧四小姐没另外偏苛自己,心里自是高兴,连忙站起身行礼。

“四丫头快来瞧瞧,六儿和归帆的模样,都像极了你和墨凡小的时候。”

李初喜轻笑道。“祖母还记得我与三哥小的时候。”

“老夫人记性可好着,四小姐和三少爷小的时候,那模样让人爱怜的紧。”祁妈妈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