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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一平,迎来新年。

淮国宰相暴毙,也是近期之事,府上一片白色,如燕哭的撕心裂肺,三皇子送葬,面上瞧着悲痛不已。

李初喜倒是亲自过了来,并不觉得晦气。

冰妃身为亲妹妹,自然是过了来,这会灵堂站着摇摇欲坠的冰妃,如燕跪在火盆前。

“襄王府襄王妃到。”

管家进门通报了一声,随着,李初喜身披厚实披风进了门,瑾七紧随其后。

冰妃和三皇子忙着丧事,那里得知李初喜还活着的事儿,这一声通报,见着人进来当真如同见了鬼似的。

本就脸色憔悴的冰妃,浑身一软,要不是身边有宫女搀扶着,当真要摔倒在地。

三皇子站在原地未动,显然也是愣了下来。

“初喜见过冰妃娘娘,还请娘娘节哀。”李初喜说完便行了礼,这会才见着冰妃回过神来。

面带僵硬道。“本宫代故去的兄长多谢襄王妃今日能来。”

李初喜点了点头,接过下人递来的香,上了一炷香过后便转身离去,怎知人才出了宰相府门口,便有人尾随了出来。

“襄王妃留步。”

听着后面有人唤自己,李初喜顿了顿步子,三皇子大步过来,施礼道。“没想到王妃平安归来,作为皇兄今日才得知也实属不应该,如今见王妃平安无事也算松了一口气。”

这话说的,不知晓的还以为三皇子与她襄王府的关系亲密。

“多谢皇兄挂念,初喜能平安无事归来,这还得多亏了皇兄才是。”

三皇子一听反倒疑惑了起来。“王妃所言是何意?”

“也多亏了皇兄的挂念初喜才平安无事归来,这功劳自然是皇兄的。”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听了这话,三皇子面色尴尬不已。“王妃果然说话中听。”

“只是,皇兄可知晓,宰相大人为何而死?”李初喜撇了三皇子一眼,身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外边的风有些大。“人心不古,皇兄想要的,宰相大人也想要,青丘国又为何出兵?”

话落,瑾七便扶着李初喜上了马车。

三皇子皱着眉头,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半响后才折身进了府。

“主子,这宰相是死有余辜,是因姚筠体内的母蛊死后才连累了他,主子又为何偏偏要走这一遭。”

瑾七有些不明白,以主子如今的势力,想要扳倒一个三皇子是轻而易举之事,随意一个手段便可。

“三皇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父皇身为当今天子,自己的儿子有意篡位却没动手,你以为冰妃仅仅是靠着娘家的宰相不成?”

宰相当年能坐上宰相之位,也是依仗着冰妃才步步高升。

冰妃当年可是承安帝身边最为得宠的妃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还是虎毒不食子。

三皇子性子急躁,虽有野心,可手段不足,冰妃大致是过于了解自己的儿子,才没能让他趁着两国开战逼宫。

瑾七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也不知主子这般做的用意何在。

待马车回到王府,瑾七紧着让人拿了艾叶过来扫了李初喜身上的晦气这才进门。

“你上哪去了,我方才从皇宫回来就没见着你的人。”

今日还在年初一,李初喜随着南离尘去了皇宫拜年后便提前出了宫,南离尘急着赶回来没见着人哪能不着急。

若是再晚一会回来,恐怕就要差人出去寻了。

见着南离尘着急的模样,李初喜愣了愣,忽然哑然失笑。

何曾想到,平日里一副冰山不改的人,心急起来的模样竟是这般可爱。

“丫头翅膀硬了,如今也学会了取笑于我。”南离尘不怒反笑,拉着李初喜冰冷的双手便进了屋。“天寒地冻,出门也得仔细身子,这手冷的如同寒冰。”

感受着从南离尘手中传来的暖意,李初喜心里犹如被融化了一般。

“我不怕冷。”她前世身为清国候府的嫡出,但在外流落多年也受人话柄,自己的夫君神情再冷,也只是多旁人。

只有她知晓,这个人究竟有多暖人。

想到这,李初喜不知不觉靠在了南离尘怀里。“若有下辈子,我还希望能成为你的妻。”

南离尘颔首应是。“那是自然。”

瑾七站在门外,时不时瞧了屋内一眼,将丫鬟们都赶了下去,倒是今年的天冷的多了,站在外边寒风一吹,打在脸上更是冷人的很。

就在她跺脚时,身上不知不觉盖上了披风,瑾七险些被惊着,还未出声就被人捂在了怀里。“小丫头片子,你家主子和王爷恩爱,哪里用得着你在这守着。”

听了这话,瑾七不满的瞪了君无双一眼,只见他面色冻的发红,心里陡然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靠在他怀里,方才还冷的发抖,这会只觉浑身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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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娘的,大过年还得让爷伺候你。”

狱卒将吃食丢在了地上,也不管睡在牢房内的人是生是死,骂骂咧咧开口唤了一声。

青丘王如今沦为阶下囚,这种苦楚他何时受过,看着滚落在地上冷硬的馒头,伸手抓在手里。

狱卒见了,没好气道。“你可知晓吃的可是我淮国的粮食,当初你若不攻打淮国,青丘与淮国平安无事,做你的一国之君又如何不好?”

听了这话,青丘王动作稍显一顿,下一刻便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馒头,只是狱卒离去时,抬眼之间迸出的戾气越发浓郁。

狱卒才走到门口,便被寒光咋现的刀锋从脖颈穿过,来不及开口,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黑影直接进了牢房,手中的刀光一闪,牢门的锁便打开。

“王,属下救驾来迟。”

青丘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牢门。“救驾来迟理应当斩,念你今日出现可免死罪。”

男子应了一身,随着青丘王离开了牢房。

京都天子脚下的牢房本是看管森严,可这地牢却不一样,来人不简单,进牢房来去自如,想要救走一个人岂会是难事。

承安帝之所以没将青丘王立即处斩,也是因年关当头不易见血,才将人关押在牢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