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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我向那野草看去,但并没看到她说脸,带着她道,“赶紧去你家吧!到你家就安全了,什么鬼都不怕了!”她点点头,跟着我又跑起来,刚跑没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鞋子踏在泥.泞地上的声音,且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似乎正要从野草之中走出来。

我俩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就在那脚步声要走出来的时候,我灵机一动,忙拉过少妇也藏到了旁边的一堆草丛之中。两人刚藏好,那边的脚步声就走了出来,是个黑漆漆的影子,看体形应该是男人,他一步步的走过我们面前的草地。

喀嚓!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人的面孔。我和少妇两人都惊呆了,这人居然是方元观!可他刚才还明明在那荒庙之中的,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了外面?

“什么人?!”我俩正惊讶的时候,‘方元观’突然怒喝一声,抄起双手,向草丛中抓了过来。这人的速度又快又狠,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了肩胛骨,顿时没了力气,与少妇一起被他拽了出去,扔到了泥地里,他仔细打量了我们一番,尤其是看我的时候皱着眉头,但我此时一脸胡渣,切又沾满了泥,就算他是真的方元观,也未必能认出我来。果然,他瞧了我许久,终于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躲在这里鬼鬼祟祟?”

少妇正揉着肩膀,听到方元观的话,也不敢回答,走到我身边簌簌发抖。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是,你刚才还在那荒庙之中,说有危险,让我们离开,怎么一眨眼又来抓我们?你在搞什么名堂?”我回复他道。

“哦?”他听了这话,却是显得十分高兴,“你们看到我了?在那荒庙里?我是不是拿着金钱剑,还自称方元观?”

我和少妇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几乎都以为他是精神分裂了,但还是老实的回答,“自然是了,骗你干什么?”

他抬头望向那荒庙,脸上露出止不住的喜色,然后又低头对我们正色道,“我告诉你们,那个是冒牌货,是个假冒我的鬼怪。我几天前与它斗法,不想它施了诡计,抢走了我的金钱剑,还伪装成我的模样到处招摇撞骗,祸害乡里,我追了他几天了,想不到它逃到这里来了!哈哈哈!好,我这就去擒了它!”拔腿就要去的时候,又对我俩道,“我和它斗法,势必波及周围,虽然我法力通天,但也未必能顾及上你们,你俩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一想也是,万一他再输给了那冒牌货,我和少妇就更危险了。忙向他拱手一礼,拉着少妇就向远处的小路跑去。跑了一阵,身后那边的荒庙发出一记震耳欲聋的声音,回头看,却见庙里光线四射,显然是斗得正厉害,不时有物体发出来,还伴随着火花和灰烬。

我和少妇不敢多留,又扭头继续跑。终于上了小路,又走一阵,到了村际道路。我们两人浑身已然湿透,但和生命安危相比,也顾不上这些了,不过我这一身污泥也被冲刷的个干干净净。

在村际道路上又奋力走了一阵,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少妇欣慰的对我道了一声,“终于到家了!”我俩进了村子,在村子小道上弯弯绕绕行了一阵,来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前面,她上去开了门,又摁亮了灯,见我不动,又招手让我进去。

我有点担心,她这么晚和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她的丈夫难道不会找我麻烦吗?我进屋后,正犹豫着要不要脱去身.上的潮湿衣服,突然看到大厅里的正台上供奉着一个男人的黑白相框。我浑身一寒,这少妇的男人•••已经死了吗?那她为什么总说自己的丈夫对她不好之类的话?难不成这死鬼在闹鬼?还是说这少妇得了妄想症,神经病?

“冷不冷?二楼有浴室,你快去冲个澡吧,我给你准备衣服去。”少妇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对我道。

我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老公呢?”

少妇看了下时间,没所谓的道,“不知道,估计是出去打麻将了吧。”

“打麻将?”我指了一下那个遗像,“那这个是•••”

“哦,我的第一任丈夫,十年前就走了。”少妇提到这个遗像里的男人,颇为感慨的道,“他对我很好,就是命太短了,所以我跟现在这个男人结婚后,也坚持把他的遗像供奉在家里。”

我稍微宽慰了些,“哦哦,原来如此,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少妇摆摆手,神往的道,“我感觉他一直都没离开我家,好像随时都在家里守护着我,看着我,这种感觉让我很安心。”

我咽了口口水,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是吗?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我逃也似的冲上了二楼去。

来到二楼的时候,这里一片漆黑,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找到开灯的东西。在昏暗的走廊里,我看到墙角那里似乎有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也不在意,以为那是挂衣服的架子。可当我把等灯打开之后,无意往那角落看去,那里却是空无一物。我此时万分后悔,当初在离开鬼阿婆,云娘她们的时候,没有带走一叠黄符,要不然我此时就可以用探测黄符看看这个房间里有没有鬼怪的气息了。

不过好在我带着水云刀,不管这个屋子闹不闹鬼,它都可以在危难时刻救我的命。

想着,我找到了卫生间,开始放水洗澡。水放好后,我想锁上门再进去,却发现这门闩早就坏了,只能掩上,不能上锁。无奈只好如此,脱了衣服,进了水去。这是我多日来第一次这么舒服的泡澡,忍不住就想多享受一下,洗去连日来的疲惫,和刚才在荒庙的一番惊吓。

“舒服吗?”

就在我闭上眼睛享受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然后就看到少妇捧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放到了我头边上。

“哎哟!你怎么进来了!”我吃了一惊,忙坐起来,用手挡住了身.体。

“咱俩都是成年人了,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少妇对我笑了笑,“你也别挡了,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啧啧!不错不错。”

我深感无语,“麻烦你先出去好吗?你在这里,我很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少妇依旧调笑着,并不离开,把旁边的坐式马桶放下盖子,然后坐了上去,又翘起大白腿看着我,“刚才在荒庙那里,可把我给吓坏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刺激又吓人的事情。”

我尴尬的笑笑,“是吗?既然你很害怕,那就该回到卧室里,边看电视,边喝糖水,这样可以让你镇定。”

“你就不害怕吗?”她还是笑着,身.体并不动。

我摇摇头,“我不算太害怕,因为我以前•••咳咳,算了,不过我现在挺尴尬倒是真的。”

她对我几次请她离开的暗示毫不在意,又笑了笑,“你多少会有点紧张的,我先去卧室里开电视机,准备橙汁,你洗完澡后,可以来我房间里休息,也给你镇定镇定。”

“啊!我•••”我刚要拒绝,见她已经站了起来,便不再开口,想着她赶紧离开卫生间才好。

等她出去后,我急忙从水里出来,擦干身.子后,把她送来的那些干衣服穿上。又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发现自己的胡子已经不像样了,想找个剃须刀理理,却发现洗手池上放着的都是女人的化妆品,牙刷,毛巾也都只有一个,都是粉红色。

我不由怀疑起来,这个女人说她有老公,可为什么卫生间里却没有男人的痕迹?

想着,我出了卫生间,那边的卧室里传出了电视机的声音和亮光,估计是那个女人。我想悄悄溜到一楼去,然后在大厅里凑合一个晚上,等明天天亮后就悄悄离开。谁知,我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你是猫吗?走路没声音的啊?我一直等着你呢,跟我过来。”

我吃了一惊,回头正看到她从黑暗中走出来,擦过我身边,向卧室走去。我这时候才仔细观察她穿着的衣服,那是一身简单的女士薄睡衣,根本挡不住什么,里面的内衣都若隐若现的透了出来。我本想喊住她,和她说清楚,我不是那种人,可她已经走进了房间,我也只好走了过去。

进了房间,她正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乱摁着。面前的床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杯橙子汁。见我过来,她放下遥控器,“现在的电视都好无聊,真想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扫了一眼这个卧室,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边是衣柜,一边是电视机,有一扇窗户,在床的顶上墙壁挂着一个结婚照。我这才走了过去,“那个•••你•••”我这时候才发现,我到现在连她的姓都不知道,就这么直白的拒绝未免不礼貌,于是问道,“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姓马。”她淡淡的道,又看向了电视机。

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朱老三所说鬼故事中的马寡妇,“呵呵,马大姐你好,我很感谢你能收留我,但我现在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不如就让我在一楼的沙发上借宿一宿,明天天亮后,我就离开,可以吗?”

“什么马大姐!你怎么不叫我马大哈呢?”她怪了我一眼,又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马寡妇,你也这么叫吧。”

“马寡妇!”我心跳更快了,“这名字太难听了,况且你也不是寡妇啊!”

她坐了起来,摇头道,“我第一任丈夫死后,我有八年没有再嫁,村里人都在背地里叫我马寡妇,不少野男人半夜里都来我家后门,学马叫,狗叫,猫叫,还有些男人喝了酒说要来骑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