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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坐这里干什么呀?是不是迷路了?进来吃点东西啊。”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此时万念俱灰,哪怕真有鬼来到他身后,也不会多害怕了,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一只手也吊在胸前,都用纱布缠裹得严严实实的,估计是受了什么伤。

“呜呜呜!我•••我饿呀!”谢中冰发出哭腔。

“进来吧,我正在煮肉,你要不嫌弃,就吃点吧。”中年男人摸了摸谢中冰的脑袋,很是慈祥的样子。

谢中冰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咕噜站起来,随着那中年男人进了荒庙里,在大堂里果然生着一对篝火,上面吊着一个铁锅,锅里散发出肉香,正‘咕噜咕噜’的冒着迷人的水泡。中年男人走过去,拿过一个碗来,盛了点肉和汤,递给了谢中冰。谢中冰接过后,也不客气,不顾肉烫,三口两口就吃了下去,连汤也美滋滋的喝了。

中年男人对谢中冰笑道,“小伙子,看来你是真饿了,还要不要在来点?”

谢中冰不好意思的递给碗去,“不好意思啊大叔,我确实还有点饿。”说完后,又好奇问道,“大叔,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中年男人一边给他盛汤,一边道,“我自然是住在这里的人啊。哎!年纪大了,有没房子,孤苦伶仃,儿女们也都嫌弃我,只好住这里了。”

“是吗?大叔您还真可怜,不过你还好,起码在这种鬼天气里,还能煮肉汤喝。”谢中冰安慰着中年大叔。中年大叔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动了下去,他因为只有一只手,故此盛汤的时候不太方便。谢中冰此时见状,想走过去帮忙,但被中年大叔谢绝了。

装着肉汤的碗又送回到谢中冰面前,“趁热吃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吃,就都给你了,反正我也吃不上。”

谢中冰不客气,接过碗来又是一顿大吃,正喝最后一口汤的时候,他从碗的边缘看到中年大叔的眼睛满是贪婪的望着他,嘴角边都流出了口水,那里面的牙齿都十分锐利,闪着寒光。

“咳咳!”谢中冰受了惊吓,忙放下了碗,“大叔,我吃饱了,谢谢您的招待,我得赶紧离开了!”

中年大叔又恢复了正常模样,对谢中冰和蔼的道,“再喝点吧,我自己反正不喝,你再不喝的话,就只能倒掉浪费了。”谢中冰哪敢停留,忙站起身就要离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脚底发软,又忍不住坐了下来。

他望着面前正站起来的大叔,挣扎着道,“大叔•••你这汤里•••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叔走到他面前,却是一伸手,拿下了裹着自己腿的纱布,里面居然是空空的一片,他的腿早就没了,又摘下那吊在胸前的裹手纱布,诡笑道,“小伙子,喝了我的汤,你想就这么走了?没那么容易吧?我先用自己的腿招待你,做了包子,香肠,红烧肉,肉丸,然后让我老婆送给你吃,你吃着我的肉,玩着我的老婆,很过瘾吧?”

“啊啊•••我吃的都是•••呜呜!呜啊!”谢中冰急忙去抠嗓子眼,呕吐起来,随后又瞪大眼睛看着大叔,“你•••你说马寡妇是你老婆?那•••那你是?”

“我?”大叔笑了笑,“你他吗在老子的葬礼上就搞我老婆,你真以为我没看见吗?”

“啊啊!大叔,对不起!”谢中冰哭着求饶道,“我那都是一时糊涂,才敢做那种混账事!求您了,放我一马吧!”

大叔没说话,从背后拿出来一个黑白的遗像框子,里面装着的照片,正是他自己。这时,旁边又走出来一个女人,正是马寡妇。两人一起来到谢中冰跟前,拖着他的身.体就要离开。

“哎!你们要干嘛?放开我!”谢中冰已经意识模糊了,只能无力的反抗。

“小情郎,你以为我和你搞,真的是喜欢上了你吗?哈哈哈!”马寡妇回过头来,“实话告诉你吧,我老公是个炼法术的,他虽然法力高强,但身.体终究不行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一个健康的身.体转生,而你,就是我们选中的!哈哈哈!”

谢中冰陷入了巨大的后悔之中,“原来•••这都是你们布下的局!”

大叔说道,“是,为了让我转生,我先假装自己死了,设了一个葬礼,邀你过来,与我妻子发生那种勾当后,好诱你半个月后再来。之后我忍痛割下自己的一手一腿给你吃,也是为转生做法的需要,现在,你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我还得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能重获新生!哈哈哈!”

谢中冰失去了意识,最后的念头中,他以为自己就此要死了。

谁知,没过多久,他却又醒了过来,眼前看见一个道士对他道,“醒啦?算你命大,幸亏我来此捉妖,遇见了你和这个修炼邪术的夫妇,要不然,你早就一命归西了。”谢中冰得知自己没死,忙爬起来向道士感恩涕零,又看到一边躺着马寡妇和那个男人的尸体,万分惊骇,就此离开。回家之后,他大病一场,再也没了花花肚肠,后来又娶了个老实女人,过起了日子来。

朱老三说完故事后,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发了个抖,“朱老三,你这故事可真够吓人的,我都听得浑身发冷,不过你这故事到底和这荒庙关系不大,也说明不了这荒庙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贺老四,这故事是跟荒庙没关系,可它到底是真的事,你要听鬼故事自然也有,我现在就编个给你听,可问题它不是真的啊,有什么意思呢?”朱老三不服气道。

正当二人争论的时候,一旁方元观摆了摆手,“二位,不要吵了,我可以作证,这个故事是真事,因为这故事那最后救人的道士正是我认识的一位道友,真名不知道,只知道他叫‘一星火道人’,擅使萤火虫道术,想来那谢中冰两次遇到的萤火虫正是他释放过来查探情况的。”

“瞧瞧!这位道长说的才是对的,我的故事就是真的!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朱老三有了方元观的支持,更是得意,贺老四只好扁了扁嘴,不再言语。朱老三得了便宜,还要再唠叨两句,突然停了声音,面色惊疑的望着那边的神像,表情古怪的道,“那•••那怎么有人的声音?这庙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一惊,难不成朱老三也听到了那个古怪的男人呼吸声?便也扭头向神像看去,仔细听,果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时,方元观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金钱剑,再次向那神像走去,“我刚才就觉得这里有古怪,还以为只是一个人的错觉,看来这里是真的有问题了!”朱老三和贺老四闻言,都紧张的站起来,向后退去。方元观来到神像跟前,将金钱剑扬手挥舞一番,嘴中念念有词,突然甩手一挥,那金钱剑便分散开来,化作数十枚金钱,围着神像旋转了好几圈,最后又都慢慢回到了方元观手中,复成一把大宝剑的形状。

方元观本来还狠厉的表情又变得疑惑起来,“怪了,并无鬼怪气息,如何总有怪声发出呢?”

话音刚落,方元观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那尊‘关帝像’,足足看了有两分钟,周围静的可怕,只听到雨声作响。外面的天空已然全黑,更衬托了这个荒庙里的恐怖气息。

喀嚓!

又一声惊雷,我下意识的向方元观的脚下看去,顿时浑身一颤,却见他身.子下.面,居然还是三条影子。

“啊!鬼啊!”就在这时,朱老三跟贺老四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连自己的农具都不拿,转身就向着外面冲去,眨眼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我也不知道他俩看到了什么,身边的少妇搂得我更紧了。我再看方元观,他手持金钱剑,已经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我,然后举起剑指着我,“朋友,鬼在哪里?”

“什么鬼?我不知道啊!”我忙摇头,“是刚才那两人说有鬼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方元观这才放下了金钱剑,叹了口气,“我方元观驱魔三十多年了,还从未遇到今夜这等怪事,这屋里明明能听到人的声音,但就是找不到那怪物,连我金钱剑也无法搜寻到它,当真是怪事!”说话间,他又走回到了篝火前,从篝火中拿出一根木柴把玩起来,那木柴上的火烧没后,他就放到地上,轻轻的写着字。

我低头一看,却见他在地上反写着字,‘此庙有鬼,速逃。’

“啊!”少妇惊了一声,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抱的我更紧了。我也惊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对方元观拱手道,“方道长,我和这位女子还有要紧事要先走一步,就此告辞了。”

说罢,我和少妇急忙把篝火前烘烤的半干的衣服拿过来,穿在了身.上,来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大雨,我俩心中皆是一苦,但为了生命安全,也只好冒雨离开了。

两人低下头,捂着头顶,一下子都扎进了大雨之中。在黑暗的草地里行走一番,来到离庙不远处,我回头看去,整座荒庙在大雨中显得阴森可怖。

“别看了!快走吧!”少妇拉了我一把。

我回过头来,“走吧。”

与她一起,正要向着小路前去的时候,突然少妇一把拉住了我,“啊!有鬼!”

“鬼?在哪儿?”我吓了一跳,忙问她。

少妇指着前面一片半人高的野草,“我刚刚•••刚刚在那里看到•••有两张•••惨白的脸,一眨眼就消失了,我•••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