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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回到何真易家里的时候,正是傍晚,他们一家已经闹开了锅,原来何雁冬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开始发狂的要找女人。可他对那三个女人又都看不上了,非要找新的。何真易实在不忍心儿子的身.体再被糟蹋,加上方元观也在想办法,他不太愿意去找,何雁冬便在家里乱砸乱骂,把个好好的何家闹了个鸡飞狗跳。

“哎哟!方道长,您可算来了,你看我这儿子•••他!这可怎么办啊!”何真易指着正在院子里和手下们折腾的何雁冬,见到方元观,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跪求着。方元观让何真易稍安勿躁,又捻出一黄符,射向了那何雁冬,后者身.子一软,又昏睡了过去。

何真易打发手下将何雁冬送回房间里躺下,又让人找来麻绳将之捆绑了个结实,才问方元观之前是干什么去了?言语中颇有些责怪的意思。方元观也不见怪,让何真易不要着急生气,他已经知晓了一切真相,就等他设法操作一番,必能解决此事。

当即,他让何真易为他寻来一些做法布阵用的家伙什,如香烛,香米,黑狗,公鸡一类,都要了最好的。等何真易让手下去置办这些东西的时候,方元观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与那三个小姐再续快活,一夜到了天亮。

第二天,方元观走出房门的时候,何真易已经带着东西在他门口等候多时了。方元观确认了一下这些东西后,将之带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让何真易安排几个手下在他房间里守候,防止他在做法的时候,被人打扰到。

四个手下在方元观的卧室里四角站住,房间里一切家具都清了出去,包括那三个小姐也给了钱后打发走,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方元观将香烛插在烛台上点燃,又将香米放到香台里,点上三只香。公鸡吩咐厨子杀了送来供奉好,黑狗则只在它腿上取了一点血就放走了。

一切准备好了,方元观将黑狗血抹在自己额头上,又用金钱剑在香台前乱舞一番之后,就地打坐入定,闭气凝神。思绪渐渐飘散出去,入了那假山之中,在通道之中行走一阵,又来到了那黄皮子的巢穴之中。在那各处的房间里搜寻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正躺着一个老人,头发全白,里面只渗杂着几根黄色的毛发。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黄皮子们的太祖公,当即心中念咒,慢慢钻入了那太祖公的眉心之中。

良久后,太祖公睁开双眼,发出一声颤抖的呼唤声,门外几个守候的黄皮子子孙立刻推门进了来,围在太祖公的跟前叽叽喳喳的,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询问他身.体如何。

太祖公摆摆手,“我大病初愈倒在其次,但我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务必要告诉众人,你们且把众人都喊过来。”这群小黄皮子立刻冲出屋去,良久后,众多黄皮子进了屋来,都是兽形,男女老少都有,围着太祖公四处乱转。而在其中,却有两个黄皮子并不那么高兴,正是那两个代理长老。

太祖公对众人点点头,然后发出颤巍巍的声音,“众位黄家子孙们,我自从那日因急火攻心而昏迷之后,便一直未醒,可我在睡梦中,灵魂飘飘忽忽去了远处,所见到了一个人的灵魂,此人你们也认识,他正是何真易的儿子,何雁冬的灵魂。”

一言既出,众黄皮子们都惊讶,但也不是太奇怪,有一只成年黄皮子道,“太祖公,你昏迷后,我们气愤那何真易言而无信,心狠手辣,便派了黄三子去缠他的儿子何雁冬,占了他的躯壳,赶了本尊的灵魂,又用他的身.体日夜勤行男女房.事,想以此害死那何雁冬,让何真易绝后,也叫他尝尝失去家人的痛苦,另外那何雁冬是因行淫事而丧命,并不会给我们招来报应。可没想到此事甚巧。太祖公的灵魂居然会遇到那何雁冬的灵魂,不知太祖公有没有对那何雁冬说他那浑父亲的事情,也好羞一羞他的脸!”

太祖公摇摇头,“事情未说清之前,你等不要乱下定论。也不想想,我那日托梦于何真易,他说好等我们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而已,又能如何?他有那么着急吗?连一天都不能等?况且他一个生意人,最重视诚信,虽是与我们修仙精怪定下的约定,也相信他不会轻易违背。故此,我猜想其中必有隐情,因此,我才静下心来与何雁冬细谈了一番,果真得知了一个大消息。”

众黄家子孙忙道,“太祖公请说,究竟从何雁冬处得知了什么样的大消息?”

太祖公不慌不忙的道,“何雁冬告诉我,他那日得了父亲何真易的命令后,也决定休息五日在动土,可不曾想,父亲离开不久,他在房间里休息,突然一阵腥臊的风从窗户外吹过脸庞,他便失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置身迁坟工地,而那本打算五天后再推平的地方,此时已有推土机和挖掘机在上面作业,他一时傻了。但见现场并没出什么异样,他也就没往心上去,至于一个月后他父亲何真易从省城归来,他更是没敢将这件事说出来,只能说是按照何真易的要求,过了五天后才开的工。”

众黄家子孙听完太祖公的话,都面面相窥,“什么?按照这个说法,此事和何真易父子没有关系?那究竟是谁操控着何雁冬来推平我们巢穴的呢?”

“此事也太过蹊跷了,会不会是那何雁冬胡说八道,把自身的责任给推开,才这样辩解的呢?”此话一出,旁边的其他黄皮子立刻瞪向了他,“你才是胡说八道,我们太祖公何等人物,若不是当年大劫未过,现在已是位列仙班的人物,那区区何雁冬有没有说假话,能逃得过我们太祖公的法眼?”

大家如此猜测着,但基本都相信太祖公所言不假,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何真易没这么做,何雁冬是失去意识后才做了这件事,也就是说,他是被人操控的。

“大家静一静。”太祖公又道,“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想,但恐怕当日附体何雁冬,安排手底下施工队来推平我们巢穴的人,正是我们黄家子孙中的一员!”说着话,他表情发怒,双目圆瞪,很是生气的模样。下.面的黄皮子们都没敢说话,气氛一时寂静无比,又听太祖公道,“我且问你们,当日施工队来推平巢穴的时候,有谁在家做法的?”

下.面的黄皮子们还是没说话,也没人敢说话,生怕这把火一不小心就烧到自己身.上。

“好,都不说话,那我就换个问法。”太祖公又道,“你们有谁知道哪个黄家子孙在家里做法的吗?”还是没人说话,但太祖公不恼不怒,笑了笑又道,“好,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我这样问你们吧。推平了我们的巢穴,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最后会给谁带去利益?而现在,又是谁在享受这个利益?”

所有的黄家子孙在心里默默的想了想,居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站在黄皮子群中两个人,正是那对代理长老。

“哎哟!你们看我们干什么?和我们没关系啊!”那两人急忙站出来,先向众黄家子孙解释,然后又对太祖公道,“太祖公啊,您可千万不能冤枉我们啊!”

太祖公笑了笑,心中暗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慢慢道,“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你俩只要告诉我,出事的那天,你们分别在何处,有谁能做证?”

此话刚出,下.面就有人回忆道,“真的是了,那日我去找二位代理长老说事,却发现他们紧闭着门,如何敲也不开门,莫非他们当时真的就是在家中做法?”

“你胡说八道!”二位代理长老立刻怒吼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有本事站出来说!”两人很是生气的样子,但迎接他们的,却一双双不善的目光。这两人如果真的为了权力而做法附体何雁冬,害死了大部分黄家子孙,那可真是丧心病狂了!

“二位代理长老。”太祖公此时又开口,“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与何真易一家的过节了,而是我们之中隐藏着一个恶毒的黄皮子,不知他什么原因,害死了我们大部分人,为了查清真相,还你们二位一个清白,就只好暂时委屈你们二位。”说完,他怒喝一声,“控制他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个黄皮子立刻扑了上去,将他俩按倒在地,又用绳子捆绑住,押去了一个房间里看守。

太祖公做完这一切,暗暗松了口气,坐了下来。旁边走来一个黄皮子,凑到跟前轻声道,“方道长,其实是你吧?”

太祖公听这声音,仔细一看,正是黄小香,忙向她做出嘘声的动作,又道,“没办法,要想破解这个误会,我只能对这俩恶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他们控制何雁冬作恶,我就控制太祖公判个是非清明。”

黄小香也点点头,“那您打算怎么给他们二人定罪呢?他们虽那日没有开门,也无人为他们作证,可届时他俩来个一推三六五,哪怕说自己当时正在房内办事,我们都奈何不了他们啊。”

太祖公摇头道,“这个你无须多虑,我山人自有妙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