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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慢慢落下井去,又捻出一叠黄符,警惕着四周,然后朝着四周道,“金永瑜,我首先向你解释一下,我没搞吕寡妇,你别找我麻烦。另外,我不管你是怎么死的?希望你出来和我见一面,把这村子里的干旱问题解决一下,毕竟你老婆也在村里守寡,你也不希望她因为你,而过着没水的苦日子吧!”

我的声音在枯井里四处乱撞,发出回响,可就是没有人回应我。我又喊了两声,不耐烦了,准备攀着水云刀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男人的叹息。

“谁?!”我一个激灵,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忙扭头看去,正看到背后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男人竖着一条腿打着坐,低垂着脑袋,又发出一声叹息。

“你来这里不就是找我的吗?呵呵呵!还能是谁呢?金永瑜。”男人说着话,却是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干瘦得几乎成骷髅的面孔。

“你是人是鬼?”我发问。

他干笑着,一颗眼珠子突然从眼眶里挤了出来,“昨晚发狂的时候,咱俩就见过面了,我自然是鬼。”

“你昨晚发狂?也就是说,你当时是不受控制的?”我见他此时表现正常,便试探着问道,“那你为什么发狂的时候就要杀我?”

“不止杀你,我还杀了安豪波,也就在昨晚的时候。”金永瑜对我默默的道。

“为什么杀人呢?如果是发狂的话,你完全也可以去杀其他人?为何单单选择我和安豪波?”我疑惑的问。

金永瑜摇摇头,“因为在我印象里,你和安豪波是最有可能搞上我老婆的人,我发狂的时候,嫉妒心大增,就想着杀了你俩。可惜没杀成你,只杀了安豪波。”

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解释道,“那你可真是滥杀无辜,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安豪波是个同性恋,他不喜欢女人,至于我也有老婆,不可能和你老婆发生关系。”

“我知道。”金永瑜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发狂后失去了理智吧。”

我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为何你死后没去投胎?另外,你死之后,这村里就开始闹干旱,也是因为你吗?”

“我是怎么死的?”他不知是问我,还是问他自己,思索一阵后,突然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发疯了,啊啊啊!该死的吕彤轩!这个臭表子!她给我戴绿帽子!还伙同奸夫杀了我!把我丢进这井里面!也许是我的怨恨,让这个村子开始干旱了吧!哈哈哈哈!我要杀人!我要杀人!”

他边说边喊,表情渐渐狰狞,又开始变成昨晚梦中我所见的那个凶恶模样。急忙向他道,“你别冲动!给你戴绿帽子的人是其他人!不是我啊!”

可他已经不听我的话,体形开始变大,双手渐渐伸长,猛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本想将水云刀拽下来战斗,可一想如此的话,我再想爬上井去,就变得很困难了。只好一跃而起,避开了他的攻击,拉着水云刀,在井壁上奔跑着,一圈一圈的向井口靠近去。

那恶鬼金永瑜一击不成,也顺着井壁狂奔,希望抓住我。好几次都要抓到我的脚了,却被我一脚蹬开,又挥出爆裂黄符,向他砸去。

嘭嘭嘭!

几记炸响,金永瑜的身体冒着烟掉到了井底,同时发出一阵惊叫,整个井都好像要震动起来。他的身体又跳跃起来,如炮弹一样向我冲来。我的手已经伸出了井口,却听到了身下面的呼啸声,低头看去,他已经离我只有两三米。

眼看我就要被他击中的时候,上面的云娘急忙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将我一把拽了上去。

下面金永瑜的身体刚冒出井口一点点,就被阳光直射,皮肤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还冒着白烟,他鬼叫一声,急忙又落了下去。

“快!吕大姐回来了!”就在这时,屋顶传来陶凤月的声音,我和云娘一惊,急忙离开井口,然后将大青石板搬回去,压在了井口上。迅速回到了三楼卧室,然后就听到了下面吕大姐开门进屋的声音,我们三人都松了口气,总算没被发现。

这一番冒险总算是值得的,确定了金永瑜是杀安豪波的凶手,还杀我未遂。而他的杀人理由却很无厘头,只是因为怀疑我和安豪波搞他的老婆。不过他在理智清楚的时候,还能分辨出好坏。但一旦发疯情况,就会乱杀无辜,只好有怀疑,就会去杀人。

而他发疯的原因,貌似是因为他发现了吕寡妇与别人通奸,之后吕寡妇更是与奸夫合伙,将金永瑜淹死在了井底,他的怨气,导致村子开始干旱。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这个随时都会发疯的鬼,天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鬼也会有丧失理智的时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必须找吕寡妇聊一聊,看看金永瑜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来到了楼梯,见吕寡妇提着个篮子,里面装了些干草之类的东西。她看到我,说附近没水,也只能割些这种耐干的草来做菜了,希望我别嫌弃。

我摆手说没关系,又帮着她择菜,聊了一阵后,我趁机将话题转到了她的老公身上,问她老公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听了我的疑问,神情黯淡下来,落寞的道,“我老公叫金永瑜,他以前还是很爱我的,是个好人。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他突然怀疑我有奸夫,每天都疑神疑鬼的,见我出门就再三叮嘱,要不然就像查户口一样,问我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弄得我一点自由都没有。”

“你是说,他是突然有这种怀疑的?”我问道,然后又试探问,“那吕大姐,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反正这里也只有我俩,我也是诚心为你们调查这里的干旱原因,查出真相,解决问题之后,我就离开村子了,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你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有外遇对吗?”吕寡妇对我苦笑道。

我哑口无言,只能点了点头,“那有吗?”

“当然没有了!”吕寡妇嗔了我一眼,“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哪怕我守寡了,对那安豪波有意思,也从来没说出口过,因为我有做人的原则。”

我本想将她昨天看我时,那秋水如丝的眼神告诉她,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笑着道,“那吕大姐的意思,金永瑜的怀疑,全是毫无根据的了?”

吕寡妇点点头,似乎还是很气忿,“当然是了,我好端端的,被他怀疑不守妇道,真是莫名其妙的,当时气得都想和他离婚了。”我沉思着,那金永瑜说自己是被吕寡妇和奸夫合谋杀害,吕寡妇却坚定的否认自己从没通奸过,那这一人一鬼之中,究竟是谁在撒谎?

“对了,那金永瑜后来又是怎么死的呢?”我又问。

吕寡妇面露痛苦神情,“半年前,他有天晚上和我吵的很厉害,非说我白天去找了奸夫,还拿着菜刀要去砍死奸夫。我心想我压根就没奸夫,若是拦着他,岂不是承认了,便仍任了他出门,看看他准备发疯到什么时候。谁知他出去以后,一整夜都没回来,第二天我发现那把菜刀丢在井边上,我过去一看,就•••就发现他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后来•••我们村就开始干旱了。”

这一点倒是和金永瑜说的对上了,按照时间来说的话,的确很可能是金永瑜的怨气,使得村子干旱。

我刚要起身告辞,吕寡妇突然又道,“韩兄弟,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我一愣,“你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时候会突然失去意识的事情。其实,我上一次失去意识之后,还有一点隐约的记忆。”吕寡妇道。

“记忆?能想起还记得什么吗?”我忙追问,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吕寡妇想了想,“有一点,我好像来到了一个屋子里,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办公桌,我好像和一个男人激烈的争吵着,他说着话,就要往外面跑,我突然将他一把拽了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这就是我最后的印象,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就躺在了自己家里。”

我呆呆的听着她的话,“你还记不记得那张床是单人床,还是双人床?那办公桌上有没有相框和本子?”

“是一张小床,只能睡一个人的那种。办公桌也有,上面好像是有相框和本子,你怎么会知道的?”她惊讶的问我。

我心中沉了,向后退着,本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我还在调查,以后再告诉你。”说完,见她还要追问我,忙转身上了楼去。吕寡妇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绝对是去了安豪波的家里,难道是金永瑜附入了吕寡妇的身体里面,操纵着她杀了安豪波?

我大胆的猜测着,回到了三楼房间。云娘和陶凤月急忙过来问我,我喃喃的将消息告诉了两人,她们和我猜测的一样,也是那么认为的。

死鬼金永瑜是百分百有问题了,吕寡妇也极有可能是被他利用的凶器,难道整件案子就这么破了吗?

不!还是有很多疑点。比如,金永瑜的死,在金永瑜自己口中和吕寡妇口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版本。这看似不是什么大问题,可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大有文章,甚至直接关系到能否为村子解开干旱的诅咒。

另外,还有村里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神秘人,他又究竟是谁?为何要偷窥我?

如此胡乱想着,却再没有了头绪。过了一阵,吕寡妇叫我们几人下去吃了午饭,她却没吃多少,估计是因为安豪波的死,没有胃口。下午也是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天色渐黑。我见远处那安豪波家的楼房一片漆黑,疑惑的问了吕寡妇,得知安豪波的老婆害怕待在家里,也怕触景生情,就带着孩子去了附近邻居家暂住了,所以现在家里没有人。

我心中动了念头,白天在现场查看的慌乱,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如现在再去看一看,虽然尸体没有了,但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