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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出烧酒,给自己灌了一口,咽下那火辣辣的液体,才淡淡的对他道,“嗯。”

“呵呵!”飞哥怒极反笑,然后对着我的脸点了点手指头,眯着眼睛笑道,“你小子挺有种,本来我没想找你麻烦,我知道肯定是这狗东西先惹的事,我问清楚情况也就算了,最多让你小子给道个歉,不过现在看来,你也别道歉了。”说着话,他指了指车窗外面,淡淡道,“下车。”

我看了看车外,黑漆漆的一大片田野,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影子,连个村子的星光都看不到,这要是下了车,车再开走了,我走到天亮也到不了泉蒙村啊。

飞哥见我还没动,声音加大了,“怎么着?还我们哥儿几个抬你下车是吗?”

我搂了搂面孔,站起来,对开车的司机大声问道,“师傅!能在我下车后,等五分钟吗?”

“草你吗的!你侮辱谁呢你!”西装男听出了我话里轻视的意思,怒不可遏。

飞哥摆了摆手,接着对我道,“下车吧,我把这车钥匙给拔了,保证它开不走,不过你也未必能回得了车。”

我听了这话,也不多说,跟着他们下了车,下车时。那小姑娘偷偷拽了一下我的胳膊,一脸担忧的对我连连摇头,我推开她的手,笑了笑,然后下了车。

来到昏黄的路灯下,除了那西装男,其他四人都开始摩拳擦掌,为首的飞哥拉了拉两条胳膊,扭了扭脖子,对我道,“兄弟,穿西装那小子是该打,但他到底是我们的人,要打也轮不到外人打,你打了他,就是打了我的脸。瞧你也是条汉子,可惜惹着我了,咱俩单挑,我让你一拳头,你要能赢我,这事就算了。”

“飞哥!咱们这五个人,还跟他单挑什么呀?直接扑上去揍死他!”西装男在一边跳来跳去,十足的小丑模样。飞哥瞪了他一眼,西装男就识趣的闭嘴退到了一边。

我听着这飞哥的话觉得十分好笑,分明就是一伙流氓,自己的小弟欺负女人没成被人揍了,他还有脸来找场子,还能掰出这么一大段师出有名的歪门邪理,然后假装公正的和我单挑,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当即笑道,“客气了飞哥,不过我不想让那一车人等的太久,要不然,还是你们五个一起上吧,早解决也好早点走。”

这话就想点了飞哥的火药桶,他脸色一变,双眼瞪圆,恶声骂道,“草!给脸不要脸!”说罢,独自一人冲了上来,一记老拳就砸了过来。

我这段时间对付各种奇诡怪事,面对各种怪物都能险险得逃出,眼下对付这些普通的凡人更是不在话下,但我那水云刀太过惊世骇俗,为免引起太大注意,我只能空手与他搏斗了。当即一偏头,握住了他的拳头,抬起左脚,猛踢他的膝盖骨,又一头撞在他的手臂上,只听两声‘喀嚓’,他的手臂和膝盖都骨折了,当即躺倒在地。他也算个硬汉,虽然爬不起来,但也没痛苦挣扎,哼都不哼一声,紧咬牙关半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都给我上!”

那几人闻听此言,立刻从各自身上掏出钢管,砍刀,铁链等等物什,居然还有人拿着一块板砖儿,分四路向我走来,西装男则悄悄过来,把受了伤的飞哥架到了一边。

四人走到跟前将我围住,拿钢管的站在我身后,率先出手,朝我脑袋砸来。我听到背后有风声,故技重施,偏过身子,抓过他握着钢管的手稍稍一扭,钢管落下后我另一只手伸出接住了钢管。对着他的肋骨重重一敲,应声三响,应该是断了三根肋骨。

拿砍刀的见状,急忙要来救人,我稍稍委身,将钢管朝他腿部飞去,他一个趄趔,扑倒在地,左小腿已经骨折变形。

我伸出手接住了他失手扔出来的砍刀,然后往身后一挡。那个拿铁链的就压在了我的刀上,我一脚飞到他胸口,他嚎叫一声,飞出几米远。但这一脚我用的是柔力,因为胸口处脏器太多,骨头一断插入其中,就是出人命的事情了。

我提着砍刀站起来,看到那拿板砖儿的愣愣的看着我,动都不敢动,我朝他伸出手,戏谑道,“车钥匙在你手里吗?拿给我吧,小宝贝儿!”

他开始没反应过来,又听我喊了两遍,才颤颤巍巍掏出了车钥匙,无力的扔给了我。

我险险接住,回头对他们几人又喝了一声,“滚!”

五人急忙挣扎爬起来,互相搀扶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拿着车钥匙向车门走去,却远远的看到司机在驾驶室里左翻右找着,突然翻出来一把备用钥匙,插到锁孔里点了火。没发现正要回来的我,立刻发动了马达,关了车门就启动着要出发。

“喂!开门啊!”我见状不妙,急忙喊道。可那司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心只想离开,我还没追到车前,他已经加速了。就在这时,车子最后面的车窗打开来,我的行李被扔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也跳下来,但落地不稳,摔倒后发出呻吟声,是个女的。

我心道一声,‘不会吧!’,急忙冲了过去,扶起那女的一看,还真是之前那小姑娘,不禁头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对她道,“还真是你!我说你从那么快的车上跳下来?不怕死的吗?”

小姑娘顾不上说话,捂着胳膊还在呻吟,我急忙摸了摸她的胳膊,好在没有骨折,应该只是擦伤而已。正要撕开她的袖子,看看情况。她一惊,捂住了衣服,惊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拿过烧酒在她面前,“你受伤了,我得给你消毒再包扎。”

她弱弱的‘哦’了一声,就放开了手,我无语一声,把她整条袖管都扯下来。然后拧开烧酒,对她道,“有点疼,忍着点。”,她点了头后,我就浇在了她的胳膊上。

“哎哟!我的胳膊哎!”这是我发出的叫喊声,因为这小姑娘被我浇了烧酒后,浑身一震,居然扑到我怀中,一口咬住了我胳膊上的肉。

良久后,她终于松开了嘴,眼泪已经出来了。而我除了眼泪,连鼻涕带冷汗全都被她咬疼了出来,不由苦念一声,‘冤孽呀’。等我俩都缓过来后,我把她那条袖管浸了烧酒,又缠到了她的胳膊上,她倒吸着凉气。听着她痛苦的声音,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现在胳膊好疼,等会儿再说吧。”她忍着痛道。

我对她道,“就是看你疼,才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叫韩天霖,准备去泉蒙村有事情,你呢?要去哪啊?”

“你也去泉蒙村?”她愣了一下,倒似忘记了疼痛,居然略带开心道,“我叫陶凤月,也是回泉蒙村,我是???”她突然又低落下了情绪,“我妈生了重病,可能很危险,我才回家的。”

“哦,这样啊,别难过,我相信你母亲一定可以康复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她感激了一声。

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懊恼道,“哎呀!你可真是的,你母亲都生了重病,你还跳车下来陪我干嘛呀?把我的行李扔下来就行了,这下可耽误你的大事了!”

“啊?”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因为疼痛而噙满了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而神秘。愣怔的看了我半响,突然捂嘴笑了起来,“嘻嘻嘻!韩大哥,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跳下来可不是为了陪你!”

闻她此言,我一时摸不清脑袋,“不是陪我?那你费这么大劲,冒这么大的险跳车做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尴尬,“是因为???咳咳!因为我过站了,刚才车子启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坐过站了!而刚才那班车就是最后一趟车,以那司机的模样,非一路开到终点站不可,再坐车往回去就得等明天了。可我母亲的情况,容不得这么耗费时间,所以除了跳车我别无选择。”

幸亏此时月色昏暗,她看不到我脸上的尴尬与难堪,只好干咳一声,“那看样子,咱俩今晚就得一起走夜路了。”陶凤月也觉得刚才话有点伤我自尊,不再多说,起身后带着行李,往来的路上一步一步迎着月光走去。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远处一片群山环绕的影子下面,终于有星光点点,离我们不远处还竖着一个牌子,上面正写着‘泉蒙村’三字。陶凤月欢喜一声,说离‘泉蒙村’没多少路了。我也略为一喜,但随即又皱了眉,我因为云娘之事,心中慌乱,来泉蒙村较为仓促,眼下没了慧静为我做伪装,我自己也没想好做伪装,届时该以什么身份和什么借口混入‘泉蒙村’中去呢?

又看到身边的陶凤月,我暗想不如住到她家去。可一想又不行,我之前告诉她要去泉蒙村有事,可现在又说不出我的来头和目的,凭空住她家,她会同意吗?

正心中纠结着,陶凤月似是感应到我的内心,抬头问我,“韩大哥,你来我们村有什么事呢?是找人吗?”

“我???”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心想这样冒冒失失进村,无端惹来怀疑实在不可取。不如就此与她分开,回头想办法做个伪装,找个借口再来,便对陶凤月道,“陶姑娘,我突然想起还有些急事,马上要去一趟附近的集镇,我就不送你进村了。”说着,也不等她回应,转身就要走。

陶凤月顿时着急了,“诶!韩大哥!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见我也不停下来,她忙一个快步冲过来,用单手拉住了我的胳膊,“韩大哥!你进村的原因是不方便告诉我吗?”我被她拖住,只能无奈的停下来。这一般人听我这么说,都会知道我是在找借口离开,可这小丫头委实单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愣把实话给说了出来,我对着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一番,正想再找借口时,却见她忸怩一番,低下了头,“韩大哥,我虽不知你来我们村的目的,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如果你很为难的话,我可以帮你,就说???就说你是我的对象,这样你就能住我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