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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嗽一声,“你就写,我叫赵小旭,是多年前因爆炸火灾而关闭的‘赵林饭店’的老板赵林的儿子,我母亲不守妇道,与钱德心私通,所以我实际是钱德心之子。我父亲又是一个毒贩,与钱德心有毒品生意来往。我得知详情后,心中愤怒,万念俱灰。故此,在我父亲准备用煤气罐炸死我母亲与钱德心时。我趁机作梗,欲将这三人一齐炸死,奈何我父亲只受重伤残存下来,而现场发现的四具碎裂拼尸中,并无我的尸体,那其实是我姐姐赵云馨的碎尸,她是一个黑户,故此我才能瞒天过海。多年后,我变性,整容为一个女人,回到‘赵林饭店’原址,时名为‘曼凡之星’的夜总会,在里面当了个舞女,恰逢我父亲赵林不知何故来夜总会,我便伺机害死了他。”

一旁的老周听着我的话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的天,这也太混乱了!”

我看了老周一眼,笑了笑,却反问道,“那天你在五楼真的上了小葛吗?还是光做了前戏,没进主题就被我们破坏好事了?之后你再找她,她也没搭理你是吗?”老周一愣,看样子应该是被我说中了。

我又看向小葛,小葛的手正紧紧攥着圆珠笔,不停的发着抖,上面的字写到了最后,但句号还没点。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也轻轻握住了水云刀,头也不偏的对老周和小郑道,“鲁老板马上到了,你们到门口迎迎,去吧。”

两人狐疑的走出了门,大厅里只剩下我和小葛在服务台两边对峙着,我又道,“那天你答应老周去开房,却指定要去五楼,应该是为了从卫生间里做机关,好在以后找机会,从五楼爬到六楼杀人吧?赵小旭?你难道也学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妖术吗?”

小葛身子一颤,抬起了头,两眼泛出血丝,脸上带着狠笑,“是啊,没杀了你真是可惜,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不能留,果然没猜错,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个算不得什么高明,我是在???”我本想说我是在阴间夜总会中看到的变性后的赵小旭和小葛样貌极为相似,才怀疑上的,但想来‘走阴’这事赵小旭也未必知道,我懒得多费口舌,便不再多说,“算了,我就是好奇,你当年离开了赵林饭店后,为什么两次三番还要回到这个地方?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赵小旭收起笑容,肃然道,“我找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你已经识破了我,我无话可说。”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找的那个装了白粉和钞票的小提包吧?”

她脸色大变,“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准备与他多说,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刹车声,接着就听到鲁芷龙的声音先飘了过来,“哎呀!韩兄弟,啊不对,是韩大师!我果然没看错你呀!”

回头看去,鲁芷龙已经和刘寒山走了过来,都是一脸笑意。我刚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阵阵警车鸣笛声,鲁芷龙却是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谁报警了?”

我们都摇头,从车上下来三个专业人员,进门就问,“谁是赵小旭?”

忙回头看她,她脸上带着坏笑走了出去,“是我!”

一个专业人员走了过去,掏出了手铐,“是你报警自首的吗?说你与多年前赵林饭店的爆炸案有关是吗?”赵小旭还是笑着点头,手铐便上了她的手腕。我一惊,这赵小旭早就猜到我要戳穿他的真面目,所以提前报警了吗?真是诡计多端。

鲁芷龙见专业人员不是来找他的,偷偷松了口气,但又见专业人员称小葛叫‘赵小旭’,不禁懵了,“赵小旭是谁?她不是姓葛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暗叹赵小旭的狡猾,她知道落在我手里必定逃不出去。但报警后,她到了专业人员手上后,就可以用妖术逃离。

赵小旭被带走后,留下两个专业人员对我们其他人大概调查了一下情况,确定没有关系后,就离开了。鲁芷龙虽然讶异小葛的事情,但更在意旅馆的情况。我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旅馆里再也不会有闹鬼的事情了。说完,我就准备上楼收拾行李走人,现在云娘不在,我要立刻去找她。鲁芷龙又追上来,死活塞给我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我无奈只好收下。

到了楼上,慧静早已醒来,把我俩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我没有说话,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又对她道,“你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慧静身子晃了一下,也坐到了床上,低低道,“还在浊本会的总部里关着,虽然浊本会现在势力大减,但要想去救人,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掏出那张二十万的支票递给了她,“这些钱给你,我们???我们就此别过吧。”

慧静一愣,没有接那张支票,“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就因为我帮助云娘欺骗了你?”

我摇摇头,“不,和那件事没关系,只是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云娘曾说过,担心你会像韩雅依一样离开我,但没想到她这话说完没多久,她自己却先离去了。所以我总觉得,你离开我也是早晚的事情。况且,你当初和陶希书投奔我们,也是为了避免被浊本会追杀,现在浊本会自身难保,你我也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说完,我把支票放到她的身旁。

慧静突然‘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心灰意冷的笑,“你生我的气,想让我走就直说好了,何必要绕绕弯弯说这么多?”她把支票拿了起来,又走到那堆行李跟前,挑出属于她自己的,走到门口又转身对我道,“我就如你的意,拿着支票滚蛋了!”

她摔门而去,等她走后没多久,我把面孔埋进自己的手中,哽咽起来。

过了会儿,我起身到卫生间,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却发现自己满脸胡渣,十分憔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欲哭无泪。谁能想到几天前,我,云娘,韩雅依,慧静四人还走在一起,如今却分道扬镳,各自散开了。

虽然云娘在信中说了,等我搜集到六件邪器就会与我见面。先不说这六件邪器能不能找到,如果能找到,又要耗费多少时间。就算我真的搜集到了六件邪器,她真的会出来见我吗?难道我还看不出她那信中所言,也无非是为了给我一个飘渺的希望,一个精神的支柱而已。

我拖着行李出了电梯门,鲁芷龙还在下面大厅前抽烟等着我。见我一脸憔悴的样子,他大吃一惊,“韩大师,怎么一会儿不见,你脸色变得这么差?对了,刚才看到慧静姑娘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我也拦不住,就叫小刘偷偷跟上了,你们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我摇了摇头,对鲁芷龙道,“叫刘寒山回来吧,不用跟踪了,慧静是要回老家,我则有其他事情,和她不再同路了。我也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鲁芷龙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拖着行李往外走了。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在后面对我说以后再来‘曼凡镇’时,可以随时找他,又拖了老周来送送我。老周的脸色也不太好,走来帮我拉起行李,带着我向大巴站走去,一路上喋喋不休。说他后来也想明白了,原来小葛就是赵小旭,又说自己和小葛虽然没彻底上床,但前前后后也是又啃又摸又亲的,这会儿可把他恶心坏了,刚才都吐三遍了。

老周说着话,突然又扑到路边,呕吐了起来。正好大巴站也到了,我走过去拿来自己的行李,和老周打了个招呼,就到大巴车站里坐等车的到来。

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中看到云娘回来了。但她还带回来一个男人,一个看不清面孔,但给我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两人都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我,不理我的愤怒与咆哮,我想冲过去,可面前就像有一道隐形的屏障,使我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无比着急中,突然被人拍醒了。原来我边做噩梦,边手脚乱舞,周围的人实在受不了就把我打醒了,还骂道,“傻逼吧你!大清早的做什么梦呢?”周围的人齐齐大笑起来。

我心中那一直压抑的失落感终于变成愤怒爆发出来,一把将说话那人抓了起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染了一头花花绿绿的毛,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二流子的混混模样。他被我抓到跟前,先是一惊,随即怒吼着对我拳打脚踢,我给他肚子上一记老拳,他捂着肚子弓成了虾米,又无法挣脱,只能大口喊叫着。远远又跑来三个小混混,都和他一样,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头发也是花红柳绿,各有千秋,对我嚷道,“草你吗的!敢跟我们哥儿几个动手!弄死你信吗?”

周围的其他等车的乘客见状,都赶忙拿着行李到一边避祸去了。

我一言不发,被我挟住的小混混又恢复了精神,嘴里又开始对我嚷嚷起来。我甩手对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力道十足,这一下打得他当场懵了,脑袋晃了两下,然后才晕晕的捂着自己面孔,嘴里的口香糖‘咕咚’一下咽下去了,惊恐的看着我。

那三个小混混见状,也不多说,抓起脚边一张条凳就朝我砸来。我举起手中的混混挡住了条凳,被砸的小混混疼得龇牙咧嘴,骂我又不敢,只能对动手那人无力道,“哎哟!二毛我草你吗!你他吗瞎了!砸着我了,先把我救下来再动手啊!”

三人听言,就要向我冲来,我把手里的小混混放横,抓着他的肩膀和大腿,把他当做武器,旋转着对那三个混混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