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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简见顾雪桦已经走了,只得换了双皮鞋,跟在她的身后,朝着环城路对面的田埂地里的走去。

初夏的风吹拂,路畔的野花花香盎然,田间的庄稼绿油油的。

勃勃生机的大地,深呼吸一口,都能感受到泥土的清新。

顾雪桦在前面走了一段路,驻在路边,采了一支野花捏在手里,然后回头对罗简说:“怎么样,陪我出来走走,没有什么想法吧,要是不情愿的话,可以马下折回去哦!”

她说着,浅笑着,明眸浩齿,有着别样的柔情。

“没想法啊,能陪我们美女县长走一走,这可是我的荣幸!”罗简也想不通顾雪桦为什么要他陪着她走一圈,说实话,他还如坠梦里一般,真的感觉到有些惊讶和想不到。

顾雪桦手上的权力那么大,认识她的人那么多,想巴结她的人肯定也不少,而她却溜出来,偷偷一个人过城西工地来,这本身就是让人想不通的事。

而顾雪桦则不这么想,邀约她的人不少,但很多真的带有别的目地,特别是那些在公家单位上班的人,结交她的目地更为明显。就算是没有存心巴结她,如果她与哪个公职人员走得近,也会引起别的单位的格外关注。

而与这城中的小商小贩或者普通市民走在一起,她又怕没有话说,毕竟不在一个层次,也不妥。

只有罗简,既不会有向她使劲巴结的道理,也不会因为素质差而伤害到自已。所以,顾雪桦觉得与罗简走在一起,才是最没有负担最轻松的存在,心情也是最放松的。

“春光真是很好啊,清泉很美。”顾雪桦一边走着,一朝四处张望,啧啧感叹着这初夏的好时光。

罗简咐和着笑了笑,低声问道:“今天是周末,顾县长不回家吗?”

“嗯?”顾雪桦回过头来,瞅了罗简一眼,然后娇嗔骂道:“罗简,我在回答你的话之前,敬告你一次,你看我现在像是清泉县县长吗?我当县长还要你陪着来走路吗?所以,你以后在这样的场合,不能顾县长顾县长的叫,知道不,叫得我发渗,鸡皮起了一身!”

顾雪桦说着,顾自扬起嘴角想笑。

待平息笑容,她才回答罗简:“我为什么不回家?还不是家离得远呗,在省城,明天下午又有个活动,一来一回尽在火车上了,不回也罢!”

罗简听了,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也不敢问下去。

毕竟再问的话,就是领导的私事,问细了总归不好。

而顾雪桦却似乎猜到了他的心事一样,笑咪咪地说:“罗简,你就不问下,我的先生是做什么的?家里什么情况?哪个学校毕业的,有些什么工作经历?”

见顾雪桦这样直白地猜中自已心思,罗简更加不好意思。感觉这人就像被顾雪桦给看穿了一样,本来不是特伶牙利齿的罗简,更是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只是继续呵呵地干笑着。

顾雪桦见罗简扭捏得神情,嘴里嚷道:“瞅你,怎么一个大男人,扭捏得像个小媳妇!”

罗简一听是说他的,赶紧争辨:“顾……县……哦,小桦,你说谁呢?”

“我说你呀,怎么样?小媳妇!”顾雪桦将嘴一嘟,有点儿小女生的稚气,故意气罗简。

作为一个没有生养的孩子的女人,顾雪桦真的没有受到什么生活的磨励。以前在省直工作的时候,也是一番顺风顺水,这到了清泉,才真正感受到人情世态所隐藏的杀机重重。

“嘿嘿,你说就说呗,反正我是男人,也不与你计较!”罗简对眼前的顾雪桦,倒有几分怜惜之心。

顾雪桦回头看了看这个木讷和有些拘束的男人,嘴角有丝得意的笑。

两人沿着田埂走了约有二公里远,好在这大好的睛天将泥地晒得很干燥,这一路下去竟还很少有鲜泥沾满脚。

眼见马上就无路可走,顾雪桦才转回身来,换了条田埂往回走。

那条埂上的草更盛,花更多。

哪知道,才走几步,她就呀呀大叫着直往回奔,一个回头正撞在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罗简身上。

罗简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急转身了顾雪桦给扑得一个仰天叉,身子一歪倒在田埂里边地里。而顾雪桦因为后退太快,径直扑在罗简身上,她那一团娇傲的丰满正抵着罗简的嘴唇。

罗简深呼吸一口,正准备问顾雪桦怎么回事?

顾雪桦已经是乱了套似的嚷道:“蛇,有蛇!”

罗简这心一定,估约是顾雪桦走在前面,草丛中有蛇将她吓倒了。

他将身子一抽,一只手用力将顾雪桦的身子抱着,另一只手撑着地,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蛇在哪儿呢?”

顾雪桦听着罗简说话,这才发现自已已然失态,这粉腰正被罗简拥着,而刚才自已还将身子压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嘴明显地触到那里。

这让顾雪桦顾不得想蛇在哪儿的事,而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已怕前胸,果然见胸前还有一些濡湿,不用想都是的口水。这让她脸上感觉一片彤红,竟忘了答罗简的话。

直到罗简再问时,顾雪桦才朝前信手一指:“喏,就那!”

罗简在清泉生活惯了,倒也不怕蛇,但是由于安全考虑,他还有捡了路边一树枝,然后边敲打路边的草,边凑过去看。

到了顾雪桦所说蛇的位置一看,哪有什么蛇,一条系秧留下的草绳正弯弯曲曲地躺在那里。

罗简捡起来,举着给顾雪桦看:“草绳啊?我们的大美女…县长!”

顾雪桦见罗简真捡起来一段草绳,更觉得不好意思,脸上又红了好一阵。

有了前车之鉴,再往回走时,顾雪桦已经有了经验,那就是她走在后面,罗简打头阵在前。

一直走到水泥路上,顾雪桦那颗受惊的心才稳定下来。

走在平坦的路上,罗简又词短不擅找话题,顾雪桦低头走路的时候,想到自已身上万分纠结的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不觉又与罗简说话:“喂,罗简,我问你一件事哈?假若你是清泉县的县长,也就是我这样的职务,你对咱们的官员队伍怎么看?”

顾雪桦轻盈伸手,摘下路畔一束野花,然后将花别在自已头上,一时间,她的头顶有云蒸霞蔚的味道。

“我说顾……县长,小桦同志,你别将这么宏大的命题交给我行吗?我真上不敢想,也想不到!你看看我以前就是一个外科医生,你说跌打损伤,我倒在行!”罗简不愿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过于宏大了,他懒得答。

“得!罗简你给我打住,我让你说,就是想想听听群众们的意见,你现在在我面前,管你是医生也好,这指挥部的监督员也罢,你总得清泉县的老百姓吧,我虽然来了清泉几个月了,但依然像初来乍到一样,很多人,包括我的秘书江小丰,甚至跟我说话都打边腔,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我现在跟你说呀,我就感觉,自已这个外来户,根本就听不到什么实话!”顾雪松对此特别有感慨。

罗简见她认真说话的神情,便沉着气回答道:“你是真想听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