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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罗简的心里在疼痛中又有丝忐忑,现在大舅哥陆新打电话来,肯定是不知道他被人打伤差点打死的事实,而是肯定知道他与陆芸闹矛盾的事。他既然知道了自已与陆芸闹矛盾,而现在陆芸都不知道在哪儿,那他肯定会在电话中埋汰他,说不定训他一通都不定。

“算了,不接!”罗简看了看,伸手就将电话给摁了。

他的这举动其实让申科都感觉很奇怪,你说你现在又不是不能动,虽然头被白纱包裹起来,但听电话还是没有问题呀。而且罗简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缝了那么多针,流了那么多血,这本身家属一个都没有来,那有些不正常。要换成别的普通人家那说不定早就外三层里三层将病室围满了。而他罗简一个人都没有,老婆都没有来看他一眼。

并且眼前他突兀地将电话挂了,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连人家的关心都不理会?

申科正这样想着,准备开口埋怨罗简几句,或者说给罗简顺顺气,但电话另一头的陆新早就不耐烦了,自已打过去的电话竟还被挂了,草,那还了得,自已这当大舅倌的还能有颜面吗?

所以,他接下来继续打,打通为止!妈奔,就不信你罗简敢不接。

罗简将手从手机拿开,将手机放在病床一侧,这一转眼看到这手机又响了。

他忍不住又要去挂。这时候连申科也看不去了,连着说罗简,你接一下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简翻了我申科一眼,说你不懂的,你小蛋,懂个球。

这惹得旁边的护士田丹扑赤笑出声。

申科将药棉停下,说我有什么不懂的,你不就是大几岁就有什么了不起,人家打电话给你就是尊重你,是关心你,你不接电话算什么毛意思,再说了,这时候能打电话的是哪些人,还不是关心你的死活呗!

罗简见申科都这样说了,心时腹诽道,咦,都说女人八卦,这他妈的男人八卦起来,不知道要秒掉多少个女人。而眼前的这个人,决对就是能秒掉他们的人。看着这个比自已年纪小几岁,才刚毕业不久分到外科的医生,罗简只得将手机捞过来,接了。

此时陆新已经走进了洗手间,他一只手提着肉枪朝着尿池喷射,另一只手再次拔打罗简的电话。

这回电话通了。罗简一听就听出是大舅哥陆新的声音,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辨解道:“他舅,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事呀?”趁着陆新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发火的当儿,罗简又说:“刚刚不好意思哦,按错了键,准备打给你时,你在通话中。”

这样一来,本来这陆新想责备他的,他就这样占住了先机,让他有话也说不出口。

陆新虽然有不悦,但罗简这样说了,他只得责问道:“你在干吗呢?罗简。”

罗简回答:“能干吗,我,我在睡觉呀!”

陆新疑惑地问:“睡觉?我不信!我信了你,才是信了邪!”

他的潜意识里,就是问,你老婆都不在身边,儿子不在身边,你不着急,你睡得着?!

罗简被陆新问得有些心虚,便敷衍着说:“你不信算了,我真的在睡,我睡了哦!”他本来就想借此将电话给挂了,这要与陆新说多了,自已与陆芸吵架的事,铁定要露出马脚。

可不想,他接电话的时候,这医生申科用棉签醮着碘伏,拿着棉签抹在他的后背上,后背腰际之上也蹭脱了皮,碘伏抹上疼得他咧嘴直哆嗦,嘴里自然哼哼有声:“哟哟……哟哟,申科,你慢点,疼死了,疼死了……你轻点,轻点行不?”

申科见罗简已无大漾,这不仅没有轻一点,而且还掏蛋似的,更重了一点。这一下,疼得罗科屁股往手术床上一拱,身子像丢进热水中的龙虾一样,忽啦就拱起来。

“哎哟,你这是要将我往死里整啊!”罗简实在忍不住,又回头埋怨了一句。

虽然罗简将手机离了嘴角有段距离,陆新在那边听不清罗简在这边的情况,但显然还是隐约有声音传过去,特别是他的哼哼有声,让陆新误以为他一点不自重,在与女人那样呢!

现在自已的妹妹身在他乡,你倒好,在家里睡觉,而且听这声音,还有人在旁边,真是太不要脸了,太贱了,太损人了!这不由他不发火。

他厉声喝斥道:“罗简,你他妈说的什么呢?你睡觉?我看你在睡个屁的觉!”

因为他的声音比较大,罗简听到了,咧嚅着回答:“不是啦,我……”。

陆新不容他辨解,继续责难他:“你说说,在哪里睡?罗简,我真是看不出来,你怎么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呢?你说说,你对我妹妹怎么啦?”

罗简听陆新的话,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这该来的还是得来,大舅倌的审问,这才刚刚开始,他是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这大舅倌的脾气,军人出身的人,说做就做,雷厉风行。

为了迎接这疾风暴雨,罗简咬着牙回答:“我,我没有对她怎么样呀?她不是好好地嘛。”

罗简刚说完这话,恍然发觉自已这话里存在很大的漏洞,大舅倌身在南方,他怎么会知道自已与妻子陆芸吵了架,而且从时间上来看,陆芸要去南方,也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会不会是陆芸已经到了南方和大舅倌会合了,所以大舅倌也听说了陆芸和他吵架的事,这样他才会这样不客气地审问和责难自已。

这样的逻辑让他不由地惊呼出来:“老大,小芸是不是在你那里?她去了你那里呀,什么时间到的?怎么就不回我电话呢!”罗简这下算是彻底放心了,老婆陆芸和虫虫到了哥那里去了,那是好事呀。

陆芸其实一直都想去哥哥所在的那座城市的,只可惜以前一直考虑到出门就要花钱,她才是不去的,她不去,但是这心里却老想去了,时不时忍不住了又会在嘴上念叨一遍,可真要她去,她又说不去。

知道了妻子在哪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罗简这心里高兴呀,真恨不得忘了这身上了疼,绕着这医院好好跑上一圈。

哪知道,他这兴奋过头,这背部说话间鼓气时伤口生疼,这嘴里又忍不住呀了一声。

陆新听罗简呀呀作声的声响,对罗简毫无道德的挑衅行为彻底火了。

“罗简,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呢?你说说,和小芸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