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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罗简挨打的时候,陆芸所乘坐的火车已经到了哥哥陆新(注,前文有一处表述有误,说是弟弟,特纠正)所值守的驻地,南方紧邻北海、湛江、海南三地中间的一个岛上。

陆芸虽然在车上的时候,这手机几乎被罗简打爆了,不仅罗简打了,连闺蜜夏婉丽、周春香也打了,但她就是硬着头皮不接,心太乱,没心思接。这回罗简将她伤太狠了,她为什么要接?她宁愿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才好呢!不,是让他急死了才好!

到了陆新所在的城市,陆芸才打电话给哥哥让他来车站里接她。

陆芸的哥哥陆新一听妹妹的电话,那是分外惊喜。

他在南方生活和工作多年,一直极力邀请妹妹全家来他所生活的城市来玩,但她总是找借口不来。她不来也就算了,连爸妈也不常来他所在的城市。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已在外生活将妹妹丢在家里,而她要照顾老人,要顾着一家老小,要搭讪这邻里亲戚的人情,有意见。

后来,他从爸妈那里旁敲侧击,才知道原来压根不是那回事,而是妹妹一家人的生活还处在挣扎之中,家庭的负担重,要照顾罗简的弟弟妹妹的学业罢了。

不过他这当哥哥也有心无力,这妹妹的生活困难,可是人家两口子从感情上并没有毛病,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让妹妹陆芸与罗简离了,他再介绍个有钱的男人给妹妹吧。那样也太损,太没有道德了。

而且罗简这人他打过几次交道,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家与他呆在一起,那人虽然木讷,但也是实实在在,待人接物,那叫本本份份。所以这些年里,他都尽可能地接济一下妹妹,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每个月津贴他存下来,除了寄点给父母,偶尔还通过给妹妹过生日上礼金之类的方式,给多寄一些红包。

只可惜,这两年在驻地,他到了部队下属的企业,现在和妻子又买房,又要装修,并且贷款买车,也花去不少钱,日子也不是过得特别宽松,毕竟他和妻子欧莎也是拿薪水过日子的。

这冷不丁听到妹妹来了自已所在的城市,这心里是特别的欢喜。自然是叫了妻子一道,开着才买不久的新车,急匆匆地赶到火车站去接她。可是一接到她,陆新就纳了闷,小声地问她:“小芸,罗简呢,他怎么没有一起跟来呀?”

陆芸心在在焉地说:“他来干什么呀,他要工作上班呢!”

陆新一看她的脸色不对劲,特别是说到罗简的时候,那眼神里有慌张加愤怒的神情。

那神情已经告诉他,妹妹陆芸肯定是跟罗简吵架了。

但是,既然兄弟多年未见,哪怕妹妹与妹夫吵架,他也不想破坏掉眼前的情绪,何况陆芸就算与罗简吵了,这么远而来,自然先安抚她玩几天,让她舒舒心再说,毕竟这南方的风情还是家乡不是一样的。蓝天碧海,绿树微风,这样的辽阔,与家乡山城的那种狭窄是不一样的。

陆新两口子高高兴兴地将陆芸和虫虫给邀上车,然后带她们吃海鲜大餐。

陆新与陆芸坐在排档里吃海鲜的时候,罗简在北方的清泉正与陆芸闺蜜周春香正在川湘菜馆吃饭。时间在不空的地域里,却有着相同的叠加。

这吃海鲜大餐的过程中,陆芸有一下上洗手间,留下虫虫一人坐在与陆芸相邻的位置,津津有味地啃一只蟹脚。这虫虫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海鲜,第一次吃,吃相很馋。

这陆新心里盘算着罗简为什么没有一起来的事,在这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他趁着陆芸上洗手间的间隙,就逗虫虫:“虫虫,你给舅舅说一下,你爸这次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们来呀?!”

虫虫已经四岁了,什么都知道,而且不仅知道,这小人鬼事多,还有了自已的想法。他嘟着嘴朝陆新说:“我妈和我爸吵架了,真是烦死人,害我幼儿园都去不了!”

“那,虫虫,你告诉舅舅,你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会吵架呀?”陆新的妻子欧莎一脸笑意地问他。

“哦,我妈说了,我爸是坏人,我们不要他了。”虫虫漫不经心地说,边说边啃蟹,或是甚少吃海鲜的缘故,虫虫的胃口大开,放开了肚皮在吃,不仅将自个的那几个蟹腿给啃了,而且还将陆芸碗里的蟹腿放在他面前。这小孩子,冷不丁吃这么多海鲜,真担心他吃坏肚子。

“虫虫,你慢慢吃,行吗?你告诉舅舅,你来了,那你打电话给你爸爸了没有呀?他会不会想你哦?”陆新继续套问虫虫的话。

“没有,我妈不让我打,我妈还将手机给锁起来了,不让我于手机……”。

虫虫还准备说下去,陆芸已经回来了

“说什么呢,你们?”陆芸坐下来,淡淡的笑着,看了看陆新和欧莎。

这又有近一年多未有见面,未见陆新,也未见嫂子欧莎,这心里也是蛮高兴的。特别是知道哥哥陆新这不但买了房,买了车,更重要的是嫂子欧莎几年没有反应的肚皮也隆起来了,这让她暂时将罗简的矛盾抛到脑后,心情也好起来。

更何况,她真的不想让自已与罗简的事令哥哥和嫂子操心。

“我们就问虫虫,海鲜好不好吃?海边好不好玩?”欧莎笑着,打了个麻虎眼。

陆芸爱怜地抚抚虫虫的头,说:“虫虫,海鲜好吃,但也不能一个劲的多吃哟,知道不,这会吃坏肚子的”。

……

从虫虫的话语中,陆新知道了妹妹陆芸来南方,是妹妹与妹夫吵架出门的。

这妹夫罗简,指不定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她在他的这里,那还说不定呢!

这不,他借着去上洗手间的时间,边往洗手间走边给罗简打电话。

此时身在清泉罗简已经在周春香那里吃毕了饭,在回家的路上被小胜那一伙人打了头晕脑花,已经被清泉中医院的急救车给弄到急救室里。帜白的灯影下,值班医生申科已经给罗简的两条大长血条子给缝起来了,但有一些零散的伤口,却还未有得到处理。

申科正一边用棉签沾磺伏,一边与罗简交淡:“你咬咬牙,过一会儿就好了”。

“好,没事。”罗简应着。

这申科不再说了,而是用沾着磺伏和酒精的清洗液往罗简的头上稍微擦破皮的地方倒去。伴着申科的操作,罗简嘴唇咬着,作嘶嘶状,嘴里哟哟地喊着,特玛的真疼。

这样进行了十多分钟,罗简的头部伤口处理完了,被白纱布缠实了。

这模样儿有点搞笑,直惹得值班的女护士田丹又怜又爱的笑话他,这都成“棕子”了。

罗简一边咬牙一边回她话,你看盗墓笔记看多了吧,还粽子了,你拿回家吃去!

这惹得女护士田丹又滋滋地笑,说罗简你这模样,太搞笑了,要不要我给你拍个照留个念……

“去,去,别逗我了行不?”罗简示意田丹走开。

“罗主任,你躺下来,我看你背上还有几块紫青的,也弄点活血的药吧,要不然会紫的,很长时间都散不去。”罗简的背上也被小胜给踩青了,申科要女护士不要打闹,而是要他趴下来,他要给罗简沫药。

罗简听申科这样说,只得在那窄小的手术床上,顺着床给趴下来。

他正将上身的衣服给脱下,申科准备在背心上的那块紫色的血痕处涂药时。陆新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在罗简的裤袋里响,嗡嗡的,震得腿发麻。幸好那几个人没有踢着电话,要踢到的话,肯定就报销了。

罗简哟哟两声,示意申科帮他掏下电话,他现在趴下了动个身都难,动个身都疼,现在只得求助于医生。

申科伸将罗简的手机从裤子里掏出来,顺手还用手机捅了一下罗简的那儿,真惹得罗简呲着牙想骂他。

罗简接过手机一看,心里呼吸一大口凉气,电话是大舅倌陆新从南方打来的,这如何了得?莫不是他也知道自已与陆芸吵架的事,来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