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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简这下没有推词了,也没有什么理理辨解,只得老老实实承认:“与她吵架了。”

“吵了?”

“嗯,吵了。”

“为什么吵?”

“不知道,说不清!”

“嘿,罗简,你长能耐了啊,你来个说不清就好了!我草!”

罗简吭着不说话。

他又说:“看不出来你哦,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得亏我妹妹以前是眼瞎了吗,怎么会看上你呢?你说说你什么长处,要钱要钱,要材没材,我妹妹跟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心中没有个数!你跟你说啊,罗简,人真不能这样子,这会天打雷辟的。”

陆新算是新仇旧恨,要一起与罗简算的样子。

罗简一听,这神情有些黯然,想辨解一下,却又不知说什么。

虽然被裹上了纱布,腰际的伤也得到处理,可这头却是隐隐地疼,特别那处太阳穴上面的缝针处,刚才进来处理时稍稍打了点麻醉药,这会儿药力消失了。

这疼,更是钻头钻脑。

他嘶着牙,想回答陆新的话,嘴里却是唇齿咬着,不吭声。

见罗简不说话,陆新也没有办法。

何况这出来给罗简打电话,陆芸跟妻子欧莎,还有虫虫正坐在餐厅等他呢。

他如果一直在洗手间打电话,那也不合适,毕竟陆芸从远方而来,这待客之道,还是需要的。

因此,他在最后就说:“罗简,我也不想说什么,你好自为之,自行给陆芸一个交代!”

他话里的语气,就是你不对陆芸有个妥贴的交待,要你好看!

罗简也知道自已与陆新说话时,有一搭没一搭的,也没有与他解释解释为什么与陆芸吵嘴,为什么不与他好好说话,这几乎是对陆新最大的不敬。

可身上的疼,却让他一直没有精力来与陆新说话。

见陆新近乎对他绝望,他只得咬着牙,有气无力地实话实说:“哥,我现在医院里,动弹不得。你好好照顾小芸就得了,让她在你那边多玩几天,待我身体好些了,我再从头到尾,跟你细说,行吗?”

“你在医院?”

“嗯,回家时,莫名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为什么被人打了?”陆新听到洗手间外面有脚步声,便探出头看看,他担心出来久了,陆芸或欧莎来洗手间找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我回家的时候,楼道里突然冲出几个人,还不待我看清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打了过来。”罗简咬着牙,声音有些低沉。

“得罪人了?还是那医患冲突?”陆新问。

陆新是觉得,现在的医生也难当,这患者现在都是老大,牛皮得很,这病治不好,治不了,那都不管,都是医生的错,动不动就收拾他们。陆新还不知道,这罗简早就被清泉中医院的郭高善给下放了,现在到城西分院的工地上来了。

“没有,要说得罪,也就是你妹!”身上的伤被申科处理完了,罗简想坐起来,然后到病床上躺会儿。

头晕,自然是一时半会儿消不掉的。

“扑赤!”陆新只差一口鲜血喷出胸口。

“你肯定得罪了她,还要你瞎毕毕吗!但她会对付你吗?哦,你,你没事吧!重不重!”

这下,陆新倒关心起罗简来。毕竟这家伙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出息,但是人品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而刚才之所以对他有误会,完全是在电话中对很多事情不了解的缘故。

“还好,还好,缝了七八针而已,死不了。哎,我就不跟你说了,这头真特玛地疼。”

罗简真是头晕眼花的,很想挂电话。

陆新见罗简或许真是他所说的样儿,但问了他在医院的科室,然后要他先休息,便将电话给挂了。

挂毕电话,他又给自已的爸妈陆有德和胡向红找了电话,告诉他们,陆芸现在已经在自已这里,让他们不用担心。陆芸到了南方也让睡下了的两口子争外惊讶,说她怎么没说去呀怎么就去了呢?

陆新也没告诉他们是因为罗简和陆芸吵架的事,而是跟他们说了罗简遇袭受伤了。老两口又是一个惊诧,一直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心里却是担心得不得了。

陆新说我给他打过电话了,听他口气,虽是伤了,但也不是特别重,你们明天去看看他就可以了。老两口一听说这样的状况,怎么能睡得下,当即连夜摸索着起床,急急地跑到中医院。

老两口一进入中医院的门,问夜里值班的人。中医院的人大部分都认得他们两老,而且这罗简的事,早就如风一样刮过了中医院的上上下下,连正在家里泡着脚听着戏的中医院院长郭高善也听闻了,是外科主任蒋碧婷给他发的信息,蒋碧婷说罗简正在外科做缝针,听说是被人打了,还挺严重的。

郭高善当时心时暗自高兴,心想罗简你牛奔你不也有今天吗!

老两口出现在罗简的病床前,罗简迷糊中还吓一跳:“你们怎么来了谁告诉你们的,都几点了。”

罗简虽然嘴里埋怨地说着,心里还是有些安慰,他想老人家来了,真不容易,便想坐起来说话。

岳母吴向红一步到了他床前,说:“你躺着、躺着,我看看”。

说着,她凑近头来,观察罗简的伤势……

这边两老连夜陪在罗简身边,那边陆新回到座位后,心里有些不安,便开始在做妹妹陆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