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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求复看向陈知书的视线也产生了一丝怀疑,陈知书一僵,连忙改口说:“这些奴婢那么多,我不记得了不是很正常吗?”

    这你能圆过来,但凤华离会找出更多破绽,让她没办法把这个谎言再编下去。凤华离看似无意地扫视了陈知书和媚承语一眼,说:“五姨娘,我劝您最好想清楚了,昨儿到底还有谁去过您那。”

    陈知书手心沁出冷汗,她在害怕,害怕这件事情败露。这可是陈知书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陷害别人,她了一眼媚承语,像是在祈求帮助一般。

    那道目光十分明显,凤华离一眼就看了出来,但却假装没有看到一般闭上眼轻笑。

    感受到那道目光,媚承语心中升起一番厌恶。这个陈知书真是没用,三言两语就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还这么明显地看着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媚承语尴尬地笑了笑,站起了身,随意地说:“昨儿我去看过她,不过我昨日去看她的时候她睡了,我认为不过是一件小事,便忘了说了。”

    “原来如此,既然五姨娘因为我去看过你而怀疑你,那是不是因为三姨娘看过你,也有嫌疑?”凤华离刚说话,凤求复就想要开口了,凤华离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会说三姨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之类。

    凤华离紧接着说:“还有五姨娘房里的奴婢,全部都有嫌疑。”

    这一番话说的陈知书哑口无言,在场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凤华离便趁热打铁说:“五姨娘小产,离儿也很难过。还请父亲应允,让我去查这件事的真相。”

    凤华离淡淡地瞟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陈知书,是她逼着自己走到这种地步的,那就怪不得自己了。等到凤华离找到真相后,可就不只是“真相”那么简单了。

    她说的有理有据,凤求复当然是只有答应的份。

    凤华离走过陈知书身边,轻声留下了一句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的话:“这是你自食其果。”

    首先就要从那个陈知书之前的婢女下手,凤华离在洗衣房里找到了她。

    那婢女名叫夏花,名字倒是挺好听的。经过一番聊天,凤华离知晓,原来夏花曾是京城夏家的女儿,后来夏家满门被杀,这才进了相府做婢女。

    注意到夏花脸很肿,凤华离便问:“你这脸?”

    夏花支支吾吾地说:“这都是昨儿五姨娘心情不好,奴婢惹了她才……”

    凤华离抿了抿嘴,那个陈知书也真是狠毒:“五姨娘平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夏花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你仔细想想,”凤华离可不想无果而归,“比如饮食方面的?”

    夏花突然想起一事,前些日子陈知书老让自己去药店买一味叫茴月的草药,每餐都加在陈知书的饭菜里。

    “茴月?”凤华离的记忆里没有这味草药,想来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一种草药,她又想到陈知书怀孕也是在前些天被诊断出来,问:“这草药可是她在有身孕之前服用的?”

    夏花点了点头。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凤华离毫不吝啬地给了她几块金条就离开了,接着,凤华离又去找了府医,询问了这茴月的作用,结果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无人知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凤华离只好跑到府外,找了好几家药馆才找到个略知一二的。

    原来这茴月竟是一种很邪乎的药材,女性服用后不仅会出现孕吐的现象,还会产生喜脉,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怀孕了一样。

    这陈知书竟是假孕,凤华离此前虽有猜测,但如今终于得到证实。胜券在握,凤华离便一点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地回屋歇息去了。

    但另一边的陈知书就格外相反了,她不断地攥着手指,咬着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这煎熬之情,去彩霞阁找了媚承语。

    陈知书在她眼前不停晃悠,喋喋不休地说:“该怎么办啊,若是凤华离她找到证据该怎么办”

    媚承语同样轻松得很,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面对陈知书不停的言语,扰得她心烦意乱,媚承语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消停点?”

    消停?陈知书一惊,当初她怂恿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是自信得很,又十分温柔。怎么现在要东窗事发,就完全变脸了呢,陈知书质问地说:“我消停点?这件事败露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媚承语闷哼一声,她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媚承语淡淡地开口:“我没有好处?”

    “这件事可是你让我这么做的!”陈知书大声说。

    媚承语皱了皱眉,说话这么大的声音,她这是真不怕别人听见,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瞎了选择这么一个傻女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让你做的……”媚承语起身,走到她身边,“我让你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再去陷害相府大小姐,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说出去谁信呢,分明是你自己看不惯大小姐,才以自己的孩子来陷害她!”

    一字一句都敲进了陈知书的心里,她感到了浓厚的无助感,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恨自己当初没有看出来媚承语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第二日,凤华离告诉凤求复已找到了证据,他便把众人都召集了起来。

    凤华离瞥了一眼眼睛无神的陈知书,说:“父亲,这一切都是陈知书的一出戏罢了。”

    “戏?”凤求复问。

    凤婉云在旁问道:“莫非你想说是五姨娘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再嫁祸与你?”

    凤华离轻笑:“正是如此。”

    凤求复觉得不可思议,有谁会为了陷害一个小姐而把自己腹中的胎儿给害死呢:“胡闹。”

    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番反应,因为毕竟若是陷害其它姨娘还能说的过去,但陷害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大小姐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父亲别急,离儿有证据。”凤华离毕恭毕敬地说完,传上了夏花,“夏花,把你在服侍五姨娘所看见的说出来。”

    夏花带着恨意地看了一眼陈知书,在服侍陈知书的时候自己就被百般刁难,如今可以出来指证她,夏花可谓是求之不得:“娘娘前些日子常让奴婢去买茴月来加在饭菜里,娘娘在服用没几天后就有了身孕。”

    陈知书惊恐地看了她一眼,想要做些什么阻止她,但做什么又都是徒劳。

    “茴月是什么?”凤求复困惑地看着她这么一出,不明白这是何意,不是说有证据的吗。

    “女性在服用茴月后会产生假孕的现象,不论是孕吐还是脉相,都和真的怀孕了一模一样。”凤华离来到陈知书面前,对方已经全然崩溃,身子都在发抖,看样子就是秘密败露了。

    但凤华离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算了,她接着说:“五姨娘,其实你从来都没有怀孕,你一直不喜欢离儿,但离儿没想到你会这样设计害我!”

    凤婉云唏嘘道:“五姨娘,你竟……”

    陈知书木木地摇了摇头,呢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那是怎样的呢?”凤华离笑意更深,这个陈知书真是死不承认,不过好在,她早就准备充足了,不怕陈知书不承认。凤华离拍了拍手,一个婆子就出来了。

    那婆子说:“昨儿五姨娘突然尖叫,有人说是流产了,让我去看看,但我去看了后才发现她的血都在衣裳上,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的流血了。”

    既没有流血,就说明陈知书昨夜并没有小产。可现在她却确实没有了孩子,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陈知书自始至终都没有怀孕。

    证据确凿,陈知书再也狡辩不得。她捂住脑袋,大声嘶吼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她的叫声十分尖利,凤求复脸色已经黑到了底。凤华离也不想再待在这看凤求复发脾气了,便笑着请辞:“该说的离儿都说完了,还请父亲自行决断。”

    凤华离相信,无论凤求复做出什么样的惩罚,陈知书都不会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在这府中就比不上贾绡玉了。回屋的路上,月笛感叹道:“想不到五姨娘居然这么有心机,不过好在小姐聪明,一下子就找出了破绽。”

    凤华离轻笑,她确实聪明,可陈知书却也不是那么笨的。其实陈知书真的有了身孕,并且自己喝了藏红花药,想要以此陷害自己。

    至于茴月,也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陈知书对药理并不了解,茴月放在饭菜里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药还没来得及生效,陈知书就真的怀了孩子。

    又或者陈知书根本不知道自己真的怀了孕,才喝下了堕胎药,当夜定然是流了很多血的。但凤华离去找了那晚服侍陈知书的婆子,用钱收买了那婆子。

    其实是真孕还是假孕,都在凤华离一念之间。都怪陈知书她不识好歹,才落得这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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