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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云一顿,让贾绡玉她怀上孩子,可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还得要看她自己和老爷两个人,离儿为这事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凤华离接着说:“爹爹这些日子都不曾去六姨娘那屋歇息,所以希望母亲能和我说说,爹爹他喜欢什么?”

    原来是想让凤求复能够去贾绡玉那歇息,苏念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讲起了自己当初认识凤求复的日子。

    苏念云第一次认识凤求复,是在一个风花雪月的夜晚,苏念云正在河边放着河灯,本想着等会再去集市上逛逛,谁知天公不作美,突然地下起了大暴雨。

    苏念云跑了很远的路也没找到地躲雨,衣服也全湿透了,正在此时,她遇见了迎面而来打着伞的凤求复。凤求复当年还没被岁月打磨脸庞,仍是个颇为潇洒的男子模样。

    据凤求复说,那时远远地看了苏念云一眼,他就深深被她给迷上了。她那被雨湿塌的双髻长发,以及沾满了雨水的一身青衣,全都走进了凤求复的心里。

    苏念云说完,脸上还留着憧憬的神情,那一幕场景至今想起来也难以忘却。凤华离也没想到凤求复还有这么深情的一面,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恰巧此时一阵清风吹过,外面竟没来由地下起了大雨,看势头是不会轻易停下了。凤华离看了一眼那斜斜的雨丝,心想什么叫天助,这就叫天助。

    凤华离立刻就要去找贾绡玉,苏念云问:“外面这么大的雨,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不了。”凤华离轻笑,如此天赐良机可不等人。

    凤华离找到了贾绡玉,把这么一件事告诉了她。贾绡玉看了一眼外头那绵绵不绝的大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自己重现当年苏念云的场景呢。

    不过这听起来倒也可行,说不定老爷真的会动心呢。

    贾绡玉换上了一身青衣,梳了双髻发,在月上枝头时在凤求复必经的一条路上等着。

    凤求复走过来,在远处看见一个青衣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么大的雨谁在那,连伞也不撑,莫非是奴婢吗?

    抱着疑惑,凤求复一步步靠了过去,这才发现那人是贾绡玉,凤求复将她撑在了伞下,问:“这是怎么了?”

    贾绡玉见到他,连忙跪了下来:“不知老爷在这,玉儿衣冠不整,怕污了老爷的眼。”

    凤求复见她两眼红红的,像是方才哭过,心中升起一阵不忍,便将她扶起来,温和地说:“没事的,有什么事和我说就是了。”

    “就是心情有些不太好……”贾绡玉哽咽地说。

    她的发丝沾了水,有些紧紧贴在脸颊上,那件青衣也被大雨冲刷的湿漉漉的。不知不觉的眼前的女子竟与记忆深处的那个青衣女子重合在了一起,凤求复眯着眼睛,像是醉了一般:“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贾绡玉委屈地扁了扁嘴,和他进了屋子,但在背对着凤求复的时候,她脸上却隐隐透出了一丝笑容。

    进了屋内,贾绡玉恭敬地屈了屈身:“老爷,玉儿先去洗个澡,否则这一身湿漉漉的,实在不堪入眼。”

    贾绡玉洗澡很快,毕竟可不能让凤求复等太久,不然到时候他等得没有耐心可就走了。身子洗净后,贾绡玉按凤华离的吩咐在身上涂了一种淡淡的香料,据说有增加气氛的作用。

    “老爷——”贾绡玉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青衣,柔声唤道。

    兴许是香料的香味做祟,凤求复一把抱住贾绡玉,吻了上去。

    在窗外的凤华离这才放下心来,和月笛回了屋,这番折腾总算没有白费,只希望贾绡玉此番能够怀上个男孩。

    彩霞阁。

    “你说什么?”媚承语听闻凤求复去了贾绡玉房里,气愤不已,“他竟然跑到那个贱人房里去了!”

    媚承语把能摔的东西都摔完了,冷静下来后才想,她不能够就这么坐以待毙,若是让贾绡玉成功上位,对自己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媚承语咬着牙对奴婢说:“去找陈知书,告诉她,今晚就得做出决定了。”

    话传到了陈知书的耳中,她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陈知书抚摸着腹部,紧紧地咬着下唇,唇都要被她给咬出血了。这个孩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但是现在的情势容不得她选择,她必须这么做。陈知书颤抖的手伸向了那黑不见底的汤药,随即闭上眼睛一口喝了下去。

    陈知书流着泪,轻轻揉着腹部。药效来的很快,不一会儿腹部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抱着腹部,以为可以挺过去。谁知那剧痛却不断加剧,她整个人痛得倒在了地上。

    “啊——”陈知书实在忍不住,叫了出来。

    腹下不断地涌出了鲜血,疼痛远超陈知书的想象,她不断发出剧烈的尖叫声。

    下人们闻声而来,见此情形也纷纷傻了眼:“姨娘!”

    “府医,快传府医!”

    当夜,陈知书的屋中不断传出凄厉的尖叫声,热水不断送进,污水不断送出,整个夜晚这儿的人都忙个不停,唯有站在一旁的媚承语暗自发出了一声轻笑。

    第二天,凤华离起得很早,因为她想去找贾绡玉问问,昨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可万万没想到,她才刚出门,就碰上了一群奴婢们围着:“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是贾绡玉这么快就有了,让自己去庆祝呢?凤华离不明所以地到了凤求复那,却发现大家都在,而且表情沉重,气氛并不轻松。

    凤华离坐在了唯一的一个空位上,旁边坐着的是陈知书和贾绡玉。

    凤求复沉默了一会儿,说:“五姨娘昨夜小产了?”

    凤华离一怔,媚承语这么快就动手了?不应该啊,陈知书才刚怀上,怎么也该多留一会才是,谁知凤求复又说:“五姨娘怀疑是你下的毒。”

    什么?凤华离真是感觉天降奇冤,昨天从贾绡玉那离开后,自己就一直在自己屋里,再没出过门,是怎么能伸长手去害陈知书的呢:“父亲,想必这其中是有误会吧。”

    陈知书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怜巴巴地说:“定是你在我那点心中下了毒,昨天晚上我闲来无事,就吃了白天的点心,谁知刚吃一口,腹部就奇痛……”

    说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再然后,我的孩子就没了。”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凤华离敢肯定她的小产和媚承语脱不了干系,昨日就和她说了投靠媚承语没有好处,偏生不信,如今可好,真是应了昨日的话。

    凤华离问了府医,得知按陈知书的脉相来看,是中了藏红花的毒。若要将此毒放在点心中可麻烦的很,得把药粉在点心揉面粉的时候就放进去,所以藏红花一般都是泡水服用的。

    “五姨娘,你可知道,若真是我在点心里下的毒,必须在揉面粉的时候就下毒,不然藏红花粉既明显又有意味,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凤华离鄙夷地问。

    陈知书咳了咳:“说不定是你把下了毒的点心放进我屋子里的呢?”

    啧啧啧,真是为了害我要拼了呢。凤华离叹了叹气:“那你可还知,一口点心是里的毒是没办法生效的。”

    她转而求证府医,府医亦点了点头。

    陈知书不懂这些医术,自然是不懂的,她揉了揉脑袋,说:“兴许是我记错了,多吃了些。”

    到现在来看,确实陈知书占着理,而凤华离有洗不脱的嫌疑,凤求复看着凤华离,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凤华离问道:“敢问五姨娘,昨儿只有我一人去过您屋吗?”

    陈知书立刻点了点头:“对,就你一人。”

    凤华离轻笑,她可不信昨日就没有其他人去过陈知书房里:“那就请您的婢女来作证可好?”

    陈知书把她的婢女传了上来,那婢女的所说也和陈知书一样。凤华离眺了那婢女的脸一眼,回想起昨日去找陈知书的情形,那时有一名婢女拦着自己,和现在的这个婢女分明不是一个人。

    “五姨娘,您这婢女是新换的吧?”凤华离冷嘲热讽道。

    “不……不是啊。”陈知书一怔,说。

    凤华离拍了拍手掌,这个陈知书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付她还是轻而易举的。不一会儿,掌管内务的大人就走了上来,对于府中大小事件,人员更迭可是了如指掌。

    “李大人,五姨娘以前的奴婢,可是今日这个?”凤华离指着那跪着的奴婢说。

    李大人端详了那奴婢的脸,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五姨娘以前的奴婢生得较为美丽,所以他记得十分清楚,而现在这个奴婢长得普通得很,显然就不是同一个人。

    凤华离用十分锐利的眼神看向陈知书:“怎么,五姨娘这是换了个奴婢和您统一口径,又或者,其实昨日有其它人去过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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