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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事情都是会两面的,一个是表露出来的,一个是埋在心里的,凤清璇心思细腻却也深沉,许多事情全都压在心底,就算是积攒不下的那一天她也是宁可撑爆自己也不愿意说出来。

    而生病时,鸢萝听到的阿言这个名字自然是没有被提起,凤清璇睁开眼时天已经晴了,透亮的太阳光直直打进略加潮湿的屋子里。

    她揉着疼痛的额头缓缓坐起身子,看见趴在一边的鸢萝,又见她满脸的疲惫之色就知道昨日她一定去求了萧灼,凤清璇不忍叫醒她,而鸢萝自来浅眠,身边稍有动静就醒了,凤清璇刚坐起身子不久,她就惺忪着眼睛抬起头。

    看见凤清璇醒了这才松了口气,她倒了杯水递给凤清璇:“主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凤清璇看着自己重新被处理过的伤口摇摇头:“好多了,昨天辛苦你了,去求了王爷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鸢萝舒心的站立在凤清璇的身边,抬手从自己的袖间掏出一张手帕大小的图递给凤清璇:“主子,鸢萝心里知道王爷待您不好,我们现在在府中什么都没有,更何况您现在行动不便,就算是府中的一个下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都轻而易举,为何我们不自己谋出路,离开这里,等到公子平安回来,我们回公子的府中去?”

    凤清璇看着悬在空气中的图纸迟迟没有接过,她垂着眼眸不接话,打鸢萝在她身边伺候的那天她就知道鸢萝绝对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侍女,看着不像,做事也不像,她更像是凌霄精心培养出来的人。

    这一次鸢萝突然说叫她离开,她倒是犹豫了,虽说在这里萧灼待她不好,可她还是舍不得,究竟是舍不得什么她也不想过度深究。

    她甚至不想承认,在萧灼夺走她一切之后,她心里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鸢萝,我们不能走,我……”

    只这么一句话鸢萝就懂了,在凌霄身边呆了许多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凤清璇难舍的神色一出,鸢萝就明白是很么意思。

    她正想开口,却又见凤清璇轻咬了咬嘴唇,轻声说了句:“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闻言,鸢萝缓了缓脸上的神色,将手中的纸往凤清璇手中一塞:“主子,只要您想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张纸您先收着,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

    凤清璇凝望着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她沉思一会儿,似是鼓起了勇气接过鸢萝手中的图纸,收在枕头下,放下图纸的时候她摸到了枕下的匕首,心里咯噔一下,每一次都说想要将萧灼千刀万剐,可真到了跟前,她却心软了。

    凤清璇忧愁的叹出一口气,移动着走下床榻,经由鸢萝扶着缓缓走出屋子,她抬头看着碧空如洗的天:“昨日你怎么与王爷说的,他才将太医叫来的?”

    鸢萝明显迟疑几秒,而后暼着凤清璇的神情道:“王爷昨日闭门不出,是侧妃找到王爷将太医叫来的。”

    她撒谎了,却是为着不想让凤清璇太难过,她知道这个世上唯一让她支撑着活下去的人,大概只剩下萧灼了。

    鸢萝现在还能想到,凌霄带着满身是血的凤清璇回府的那一天,她第一次看见自家公子如此慌乱,在屋子里凌霄看着虚弱的凤清璇,与她讲述了大梁里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并嘱托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护凤清璇周全。

    鸢萝看着凌霄恳切的眼神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没过多久凌霄就离开了府中,走之前将她和凤清璇一起送进了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