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玉佳这话，搂紧张玉佳的张业道：“或许你会喜欢博爱的老天，但你不会喜欢博爱的男人。”

“我喜欢博爱的男人啊，”停顿了下，张玉佳补充道，“但我不喜欢滥情的男人。在你眼里，博爱和滥情或许划上了等号，但两者完全不同，因为博爱并没有包括性和爱情，滥情却包括了这两方面。”

“我觉得你可以去当语文老师。”

“我以前的理想就是当个语文老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的张玉佳道，“不过后面我发觉当语文老师没办法让我完全独立，所以我选择经商。我想呀，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我还是会选择当语文老师，并告诉男生博爱和滥情的区别。”

“那要是他们选择滥情，而不选择博爱呢？”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并不会去左右，我能做的就是引导。话说，我去当语文老师的概率很低，我们为什么要在这话题上纠结呢？”

“我也想这么问的。”

“怪冷的，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张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张玉佳单独相处，尤其是带着些许兴奋的前提下。所以看到张玉佳那诱人的香唇，又感觉到她喷出来的气息打在脖子上，张业就产生了冲动，所以他就凑过去吻张玉佳的嘴唇。

可还没有吻到，张玉佳就已经避开。

走开数步后，显得有些慌乱的张玉佳道：“很晚了，赶紧回房间。”

没等张业说话，张玉佳已经往回走。

见状，皱紧眉头的张业问道：“为什么自从我们的事被我老婆知道，然后你又来我家后，你就变得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就连偶尔跟我单独相处，你也是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是我不想继续伤害璐璐，抱歉。”

“难道你这样不算是在伤害我？”

“只是选择了对大家伤害值最小的方式罢了，”说罢，张玉佳直接走了进去。

张业还想跟张玉佳好好聊一聊，可张玉佳这态度让张业有些心冷。不过当他站在飘飞的雪中好几分钟后，他就意识到张玉佳的选择是对大家的伤害值最小，但对张玉佳自己的伤害值却最大。张玉佳曾经渴望成为他的情人，并享受到跟周璐类似的待遇，可现在她完全没有享受到，偶尔还会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

可这是张玉佳的选择，张业能怎么办？

站了片刻，拍了拍身上雪花的张业也走了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村庄都铺着一层厚厚积雪。偶尔风起，枝头上的积雪还会突然落下，砸在正在玩雪的芯蕊或是周玲身上。

周玲已经不是小孩子，但她就喜欢玩，所以这会儿她正在和芯蕊打雪仗。芯蕊还小，也没什么力气，所以每次芯蕊要丢雪球的时候，周玲都得走近一点，偶尔周玲还装作受了伤似的倒在地上。

每次看到周玲倒在地上，正在一旁陪着婆婆聊天的周璐总是会说上几句。

毕竟，就算有一层雪保护着，地面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看到他们两个玩得这么的欢，张玉佳也想参与。可因为她怀有身孕，又不敢瞎折腾，所以哪怕跃跃欲试，她也只有看的份。

至于张业，这会儿他正跟弟弟张灿站在百米之外，聊着弟弟跟李绮雯订婚的事。

张业家里并不富裕，他自己手头也没什么钱，所以当他知道弟弟交的这个女朋友聘金要八万六，金子以及其他东西合起来还要近五万，而且弟弟自己连一万也拿不出来时，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他们这边结婚一般花费是在六七万之间，弟弟结婚也要花个十三四万，这也太夸张了。

当初张业娶周璐的时候，他只花了三万六的聘金，金子之类的才一万出头。更重要的是，结完婚后，丈母娘还将三万六的聘金退还给张业，这才让张业有足够多的钱在市里买房子。

所以，张业还真不想支持弟弟这趟婚事。

聊了片刻，张业道：“你现在才二十四岁，并不用急着结婚。这样吧，你就继续跟阿雯谈恋爱，然后好好经营你的理发店。等再过个两年，你钱存得差不多，又还跟阿雯在一起的话，你就可以跟她结婚了。”

“但我觉得现在就差不多了，”长得又瘦又高的张灿道。

“你跟阿雯谈多久了？”

“半年了。”

“不够，完全不够，然后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我不相信，”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后，猛地吸了口的张业道，“爸妈确实希望你早点成家，但女方开价有些离谱。你看看咱们结婚的那些亲戚，基本上聘金出到六万就已经很多，阿雯爸妈却要八万六，这不是诚心不想让你们结婚吗？最重要的是，咱爸咱妈都是农民，手头根本没什么钱。别忘记了，去年你开理发店找他们要钱的时候，他们只拿出两万，余下的钱还是我跟姐姐帮你垫的。”

“阿雯大我两岁，要是她熬不住，跟人跑了怎么办？”

“那只能证明你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坚不可摧，”望着白茫茫的前方，张业道，“总之，你听哥的话就对了。”

“我觉得我可以跟姐夫借钱，他跟姐姐开服装店，家里一定有不少的钱。”

张灿向来不懂事，所以哪怕听到这种话，张业也觉得很正常。张业是觉得正常，但这话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当初他弟弟向人借钱开理发店的时候，还说今年过年会还一些，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是张业脾气好，又顾念兄弟之情，说不定他早就跟弟弟讨钱了。

为了让弟弟打消这念头，张业道：“按照习俗，阿姐今年应该是在姐夫家里过年，但因为阿姐和姐夫吵架，所以她今年才跑回来过年的。要是你眼尖的话，你应该能察觉得出阿姐脸上都没什么笑容。以前我们三姐弟在一起的时候，最活泼的就是她了。所以，你也别打姐夫的主意了。”

“为什么吵架？”

“你自己去问就知道了。”

“如果是姐夫单方面的错！我一定弄死他！”说罢，以前经常打群架的张灿立马往回走。

张业想知道姐姐姐夫为什么吵架，所以他也跟在了弟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