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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事刻意去实施的话,绝对不可能找回当初的感觉,所以张业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听着弟弟女朋友那忽高忽低的叫声,原本已经有睡意的张业就变得越来越清醒。女儿就睡在中间,张业又不敢辗转,所以他只能强逼着自己睡下。

尝试好一会儿,张业还是没能睡下,哪怕弟弟女朋友已经没有在呻吟。

跟妻子耳语了两句后,张业就在不惊醒女儿的前提下下了床,并套上羽绒服出了房间。

见大门虚掩着,张业倒是有些惊讶。

一个小时前,张业特意把门关上,还插上了门栓。而且今晚他又没有喝多少酒,所以不可能是他记忆出了问题。料想有人在外头,张业就轻轻拉开了门。

见张玉佳正站在杏树下,张业不免有些惊讶。

张玉佳有身孕,现在又冷飕飕的,所以他真搞不懂张玉佳怎么会站在外头。加上沐浴在些许光亮中的张玉佳纹丝未动,所以张业都担心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或许,他现在是在做梦?

轻轻掐了下自己手臂,确定有痛感后,张业就急忙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正在发呆的张玉佳就转过身。

见是张业,微微一愣的张玉佳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睡不着。”

“有心事?”

“我有点认床,”看了眼张业,张玉佳继续道,“然后每年冬天我基本上都是呆在有暖气的房子里,所以也有点不习惯这种冷天气。刚刚我其实已经睡着了,不过玲玲那丫头突然把我的被子给抢了,然后我就跑出来透气了。”

“外面比屋里冷得多,照理来说你不可能出来透气,除非你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呢?”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尽是柔情的张玉佳道,“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最好的状态将孩子生下来。”

“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不过我能感觉得出你有心事,”见张玉佳冷得哆嗦了下,张业就从后面将她轻轻抱住。

要是张玉佳没有记错,张业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抱过她,尤其是在她说自己怀孕后。尽管早就察觉出张业似乎对她越来越冷淡,但张玉佳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张业对她越冷淡她才越容易放得下,更能在成为单身妈妈后离开。

所以,对于张业突然将她抱住,她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甚至想推开张业,可她很怀念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所以她就下意思地往后看了眼,她还真担心周璐就站在门前。

“璐璐睡下了吗?”

“睡了。”

“应该不会突然走出来吧?”

“这么冷,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出来,”说着,张业就握住张玉佳的手,并轻轻搓着。

看了眼右侧的竹林,张玉佳就望着灰蒙蒙的高空,并喃喃道:“说到心事的话,我倒是真的有点。其实我本来不想来你家,因为我觉得这显得太奇怪,毕竟我们现在只能算是朋友。但在来的路上,我又很高兴,就好像是要去自己的家一样。今晚吃饭的时候,我又觉得有些尴尬,因为我完全听不懂你们的本地话,所以我就觉得我像是一个外人。”

“他们都没有将你当外人,相信我。”

“是我将自己当成外人了,”依旧望着高空,且面带微笑的张玉佳道,“刚刚我一个人站在这儿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些跟你的事,就是在田横村的时候。说句真心话,我觉得那时候的我们就像是在谈恋爱,所以每个画面都能让我感觉到美好。但我也知道那只能是回忆,不可能重现,所以我又有些失落。”

“年过完,我带你去,顺便去看下小花和那些孩子。”

“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样了。”

“你没有打过电话给小花吗?”

“三个月之前有打过,还汇了一笔钱给她,”停顿了下,张玉佳继续道,“那天我跟她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说学校挺好的,就是孩子们有些调皮。她还叫我们有空的时候就回去看她。对了,小花不是还很年轻吗?所以我还问她有没有找对象,她是说没有。然后呢,我还问她要找什么样的,她说像你这样的。所以呀,像你这种看起来很斯文很老实的男人可是很抢手的。”

“可我已经变了,变得虚伪了。”

“那是因为你沉迷在交换中,”转过身并摸着张业的脸,张玉佳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想问你还会不会去交换。反正在我看来,交换很可能会导致璐璐离开你,所以我希望你真的像上次向我保证的那样。”

“那次之后,我就没有再参加过交换游戏了。”

“那有做过对不起璐璐的事吗?”

“有。”

一愣,张玉佳问道:“是什么事?”

“想你。”

听到这简单却又让人心醉的字眼,张玉佳就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扔进了蒸汽房,浑身都在发烫。尽管知道张业这可能是甜言蜜语,但她喜欢听,但她又知道自己不能放在心上,否则她很可能没办法履行和周璐之间的合约。

干干一笑,张玉佳道:“外面怪冷的,咱们还是回屋吧。”

正要说话,张业却突然抬起了头。

感觉到鼻尖传来的冰凉,又见视线里有些东西在飘摇,张业就露出了微笑。

不仅是张业,就连张玉佳也察觉到了。

所以,此时他们两个就同时昂着头望着天空。

高空之上,一片又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飘下,落在了树枝上、屋顶上、地面上,也落在了张玉佳张业两人的脸上。

看着一片飘下的雪花,张玉佳当即伸出香舌接住,一阵刺股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哆嗦,但她却再次伸出香舌去接雪花。

看到这一幕,头上已经落着不少雪花的张业道:“要是我没有记错,这里已经有十五还是二十年没有降过雪了。看这雪量,早上起来应该是可以堆雪人,芯蕊保证会很高兴。不过啊,我也知道明天她的小手一定会冻僵。玉佳,我不是说这里已经有快二十年没有降雪了吗?然后你是第一次来我老家,所以你觉得这雪是不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

笑得非常甜的张玉佳道:“不是送给我的礼物,是送给大家的礼物,因为老天是博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