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警察这话，张业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被李家安荫了！

昨晚在案发现场，李家安说的版本和老警察叙述的完全不一致，压根就没有他跟赵洁一块出门这戏码！

张业确定自己没有杀害赵洁，所以他就道：“人绝对不是我杀的！是李家安诬陷我的！我昨晚明明一直都呆在他家里！昨晚他在案发现场说的才是真的！”

显得很沉稳的老警察道：“关于这个，他也有很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一开始就怀疑妻子是被你害死的，怕你报复，所以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他昨晚跟我们回局里其实就已经将上述的说了出来，不过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们是不会乱抓人的。早上我们掌握了你犯罪的确切证据，我们才敢抓人的。”

“就算我跟她做过爱，但这也不能代表人就是我杀的，”莫名其妙被栽赃的张业无比愤怒，“你把李家安给我叫来！让我跟他当面对质！凶手绝对是他！是他诬陷我的！我可以将他跟他妻子之间的矛盾统统都说出来！”

“行，你说，时间还挺多的。”

张业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既然李家安后面会说他跟赵洁有一块出门，这就说明李家安心里有鬼，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对李家安仁慈了！

尽管如此，张业还是不敢抖出吴国富，否则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张业就说李家安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子赵洁是个纯洁的女人，而最近却发现他妻子极为婬乱，喜欢和人做的同时被鞭打之类的。还说李家安一直很苦恼，很想让妻子改变这些几乎变态的习惯，但一直没有成功。还说李家安很可能是因为他跟赵洁做过爱，所以才嫁祸给他。

听张业说完，笑得很自信的老警察就道：“挺有趣的，也挺离谱，但故事就应该是这样子。我们当警察都是讲究人证物证，在没有认证的前提下，我们主要靠物证判断凶手是谁。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有没有作案时间。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关系重大。”

“好！”

“这些问题是建立在你一直没有离开李家安家的前提下，”停顿了下，老警察问道，“首先，你昨晚从几点待到几点？”

“六点半到九点半，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段。”

“在这期间，除了李家安和你外，还有没有人在场？”

“没，只有我们两个。”

“你曾说过你在李家安家里有睡着，是几点到几点？”

“我有睡着两次，第一次是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从七点半到八点这样子。第二次睡了挺久的，从八点十分睡到了九点。再过一会儿你们就打电话来了。”

“确定是这些时间？”

“对。”

“好，咱们先假设李家安就是凶手，”用钢笔轻轻敲着桌子，老警察道，“在七点半到九点之间，你有两个时间段都在睡觉，时长分别是半小时和五十分钟。从李家安家中赶到案发现场来回的话，飙车的话可以在四十分钟内完成。也就是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在你睡着的第二个时间段里，李家安有作案时间。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段李家安不可能作案吗？因为在这期间，有人去过他家，也就是收垃圾费的。但奇怪的是，我们今天有询问过收垃圾费的，她说压根就没有看到你。”

“我在房间里。”

“那时候她就是直接走进房间跟李家安讨垃圾费的，所以呢，在死者离开家到被发现尸体的这段时间里，李家安都没有作案时间。当然，这个依据是你的供词。”

听到这里，张业两条腿都软了。

“现在开始另一个版本，”看着额头都在冒冷汗的张业，冷冷一笑的老警察继续道，“七点半，小区有人看到你跟赵洁一块离开，你还扶着好像喝醉了的赵洁上了李家安平时开的小车。这点我们已经询问了五个小区居民，他们确定是你带走了赵洁。八点四十五，你独自一人回来，这个我们也有人证，不只一个。最关键的一点，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了一把匕首，确定是凶器，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将钢笔重重往桌子上一敲，老警察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也具备了足够长的作案时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业确定自己没有杀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到他杀人？

为了给自己洗罪，张业就道：“你们可以调出当晚的监控录像，看开车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那时候你戴着一顶帽子，完全避开了监控录像，”顿了顿，老警察继续道，“人证，我们有好几个。物证，我们也有了。作案时间，你也有。现在差的就是作案动机，我劝你别在作茧自缚了，赶紧坦白吧。”

“我绝对没有杀人！”

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老警察就咆哮道：“办了这么多年案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劣的案件！你竟然将死者的通道切开！还差点将整个子宫都挖了出来！你简直就是我见过最变态的凶手！”

昨晚张业看到的是被白布盖着的赵洁，他也有注意到赵洁两腿之间一片血红，将白布都染红了一大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凶手竟然如此的残忍！

难道说，凶手真的是他？

他昨晚睡着之后就去行凶了？

不！

不对！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他绝对会知道，因为警察说是他带走了赵洁！

张业相信自己的记忆，可为什么会有人说是他带走了赵洁？为什么又有人说他快九点的时候还一个人回来了？又为什么会找到带有他指纹的凶器？

这些张业都解释不了，难道要说有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以他的身份去杀人不成？

而且，张业觉得李家安作案的可能性很低。

李家安要作案的话，只能在他睡着的第二个时间段，可赵洁很早就出门了，如果赵洁通道里没有第二个男人的液体，就变相地说明赵洁昨晚没有跟其他男人胡来，那么她在外面待那么久就很不可思议了，除非她一开始就被人限制了自由。

也就是说，那个带着赵洁离开的男人就应该是凶手！

可，居民都说那个人是张业。

稍微推断了翻，张业竟然也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凶手，这是不是有些搞笑？

难道说，张业昨晚的记忆出了问题，他被蒙蔽了，然后就带走赵洁，并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了赵洁？

猛地盯着老警察，张业就问道：“她是几点死的？”

“法医鉴定是七点半到八点半这段时间里，所以凶手就是带走了她的你。杀害了她之后，将她扔在路边的你就堂而皇之地回到李家安家里。而且，我们今天在李家安小车里找到了不少的血迹，确定是死者无疑。所以另一个推断就是你想嫁祸给李家安，就故意开着他的车去行凶，故意在车上留下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