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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会用到缆绳枪的陨石基地内部,由于重要的接合部被命中一枚重型飞弹的缘故,而暂时丧失了制造人工重力的能力,所以郭周义不得不在与夏亚还有哈曼的会议之后,以缆绳枪在基地内部的小型都市内穿行。

    作为吉翁重要的非Side据点之一,这“阿斯洛克”内接受了吉翁主义以及后来的扎比家的支持者的大量赞助,很多建筑修筑的颇有久远年代的欧洲建筑风格;而且由于失去资源开采潜力被挖空之后就被抛弃的缘故,这里现在居住的大多也都是工程技术人员,军事人员以及他们的家属,并不需要在此从事生产的他们,将这个微型都市一样的地方又做了很多修饰。

    本来之前行走其间会让自己感到放松的街道,此时只让自己感到怪异---明明建筑没有变,行走其间的人也没有变,但是仅仅因为一枚飞弹的缘故,现在所有的人就都要利用器械从手中射出钢丝,才能做到移动。

    重力,在此时,在此地,看上去是多么虚幻的存在。

    【住在地球之上,无需去时时刻刻的在意为什么巨大的球体会产生引力,人们只要享受恩惠即可,但是住在殖民卫星上的人却从小就要接受危机教育,必须对自己脆弱的居住环境有一个理解,如果将地球住民和宇宙住民分开来看的话,那么,两者对于生存的认知基点就不一样。】-----------夏亚的话在脑中闪过。

    【危机意识带来的就是侵攻性,但是如何去释放这种侵攻性,又如何去舒缓这种侵攻性呢,最后,如何去平衡;无论是吉翁。戴肯,还是扎比家,或者是我的地球归还理论,都没有给出答案,其实说到最后。。。】

    “说到最后,还是只能去期待人心中的善意与互相理解,但是人生何其短暂。。。人生何其短暂。。。”继续着哈曼说过的话,自言自语的郭周义说到这的时候,手指忽然痉挛一般的颤抖了一下。

    时间顿时变得迟滞起来,每一个字都闪光的,慢吞吞的走过---

    面对暴行时,人们会选择将其记录下来,传给遥远的未来;面对无法完全解析的可能性的时候,人们会将其记录下来,传给遥远的未来;面对可能自己也无法理论化的思想时,人们会将其记录下来,传递给遥远的未来;面对。。。

    时间,是我们永远缺少的东西。

    迟滞的光景一下子回复正常,郭周义猛的甩了甩头,继续向军港附近的医院飘去,虽然思绪纷乱,但是自己的工作还是不得不做的,虽然平白的捡了台机动战士,还连带其中的驾驶员,而且这份套餐中又没有炸弹。。。可是。。。

    可是,这其中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对方扔下精锐的重型MS和驾驶员就撤退了,根本没有派人救援的举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想利用“三而竭”的道理让人彻底放松警戒,可是这里有加上自己的三名NT坐镇,加上强化人的K59,对方不可能躲得过NT的感应。

    那么对方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又胡思乱想,郭周义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以便提醒他自己的任务,自己是去确保K59的精神状态能够等一下立刻随队移动,而且回收的强化人的状态也需要一个NT去近距离确认一下,这当然不是指身体状态,而是精神。

    一路在不停的胡思乱想和不停的拍打自己的头中度过,以至于到了医院门口,郭周义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自己打成了猪头,以至于门口勉强浮在空中的卫兵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怪异。

    “队长,你这是。。。?”出人意料的,K59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而本来低着头一脸肃重的强化人在看到郭周义时,也显得颇为吃惊的抬起了手,指着郭周义。

    “啊?怎么了?”郭周义颇有些纳闷的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过了几秒钟之后,忽然恍然大悟。

    为了高机动作战而特制的作战服内部,都有可以硬化的纳米金属混合溶液,根据G力的大小来抑制血液的过快流动,而这种金属一旦膨——大硬化,造成的效果就是浑身像是被吹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起来。

    而自己现在这套作战服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胸口那一大块的“肿胀”还是没有消退,所以看着,简直就像是。。。

    Boobs…..tits。。。。Opai。。。。乳fang,胸部。。。。。。

    难怪自己刚才觉得喘不上气来,难怪别人看自己眼光这么猎奇,难怪。。。是不是需要澄清一下,以免明天吉翁内部就流传出“爱尔摩的圣火”实际上是个人妖。。。?

    这么想着后果,郭周义和K59的脸上都越来越精彩,最后两人在门口颇有些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

    “中尉,队长,我有问题要问。”抹掉眼泪,轻松了很多的K59严肃的行了个军礼。

    “给予一定的时间,谁都可以变得精通战斗技术;给予一定的时间,谁都可以掌握大量的理论战术;再给些时间,却不一定谁都能变成精锐的战士,因为在进入战场之间,退出战场之后,会遇到的心理问题,不是谁都能克服的,”郭周义在漂浮中,轻轻的拍了拍K59的肩膀,“拉鲁老头告诉我的,觉得听上去有用么?”

    “似乎有一定的道理。。。”K59说了几个字,又沉默了。

    “但是问题总是存在于这样的思考之外的,或者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了那层思考就没法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就是所谓的,战斗的意义,”郭周义长出了一口气,“就我个人来说,我知道我在向那个意义一步一步的走进,就像一个冒险家一样,有可能我会找到,有可能我会找不到,但是,我们,不是有用不完的机会么?”

    “那个强化人少女。。。扎针注射居然都要用大力,才能将针头砸进肌肉,为了一部分的野心,为了一部分的理想,就能将少数个体的权益,牺牲到这个地步么?”

    “说个故事给你吧,她,呃,我是说副帅说给我听的---你乘坐时间机器回到了过去,你发现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屠夫正从小轿车里走出来,带着他的德国牧羊犬,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啤酒馆,假设我们不考虑什么多重空间的话,那么杀掉这个小胡子,会救无数人的性命,你杀,还是不杀?”

    “这。。。”

    “从所谓的teleological目的论的角度来说,杀才是正确的,但是从道义论的角度来说,杀人的行为本身就是错的,”郭周义摇了摇头,似乎想否定什么,“杀,还是不杀,道义论还是目的论,人类始终也没找到一个固定的答案,这答案一直在变,但是知道的是各有个的弊端;比如说看起来很正义的道义论---不能因为对方犯罪我们就采取犯罪的手法去克制他们,这难道不是很容易造成一种误区么---就是这种理论的执行者自身,会陷入一种认为其他人都在和他们作一样的事情的幻觉误区;但是反过来说,单纯的忠实结论,而不考虑过程的目的论,会被太多人用作借口。。。”

    “你。。。。。找到立场了么,队长?”

    “没有。”

    “真是。。。。。坦白。。。”

    “坦白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够坦白,那么,或许会少很多错误,制造强化人的行为本身是错误的,咱们得正视这点。。。。”郭周义沉吟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那么,之后呢?”

    “或许,等到我们的战力足以压溃联邦的时候?”郭周义耸了耸肩帮,送给K59一个“谁知道呢”的表情。

    “唔。。。。。。。。。”

    “但是,共鸣的感觉,不错吧?”郭周义回头,笑着看着K59,直到对方的脸变得通红。

    “单就体型来看,队长你比较吸引人,嗯。”K59被郭周义盯了一段时间,脸上的红色达到顶点之后,忽然甩出这么一句话,同时,强化人还在胸部做了一个托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