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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冷桑榆,只有一群群在身边走过的白人,好奇的看张易阳,有的甚至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开。

找累了,走累了,一无所获,在广场中央的一个喷水池边,张易阳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本来就很饿,跑来跑去跑了那么久几乎让他虚脱。

张易阳躺在长凳里,望着异国星空,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上空的星星变的很暗淡,看不清楚。然后,张易阳眼睛上方出现了另一双眼睛,一张脸,很模糊,张易阳不知道是谁的脸,没兴趣知道,直到……好几秒钟之后:“你要死啊吼那么大声,你个死人,这里是巴黎,没点素质。”

冷罗刹的声音,张易阳没有听错,确实冷罗刹的声音。

张易阳立刻坐起来,擦干眼泪,定眼看着站在他面前只有十多二十公分的冷罗刹,那一张美丽的脸孔,那一道泪痕……

“冷桑榆,我想死你了!”张易阳抱着了冷罗刹。

“我也是。”冷罗刹也抱着张易阳,“天天夜夜都想。”

“冷桑榆,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没有了你我行尸走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不要离开我好么?”张易阳从心里对自己说,不能让冷罗刹溜了,没有她真的生不如死,张易阳讨厌这样,不要这样,他不知道冷罗刹具体什么原因离开,但是觉得是可以解决的,也必须可以解决。

“嗯!”

很美的一刻,张易阳的手机却响了,张易阳无视,冷罗刹却不让他无视:“先接电话。”

张易阳接了,是王若,张易阳让她先回去,然后挂断。

“冷桑榆,我很饿。”张易阳真的很饿。

冷罗刹笑了:“这一幕好像在广州啊,你个笨蛋你不吃饭?”

冷罗刹拉着张易阳走,截了一辆出租钻进去,然后用法文和司机交流,张易阳很惊讶:“你会法文?”

“我在法国呆了四年,你觉得我会不会?”

“你还会什么国家的语言?”

“很多。”冷罗刹深呼吸一口气,“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德国、波兰、英国、捷克……”

“停,这么多,你是神?”张易阳更惊讶了,没听冷罗刹说过,也没听别人说过,当然张易阳在冷罗刹家里看见过许多证书与奖状之类,但是……谁去思考那么多?

“欧洲国家的语系都差不多。”冷罗刹笑,“很容易学,你也能。”

“算了吧,我学不来。”张易阳连英语都很烂,一般交流都无法完成。

“白痴。”

“我是白痴,所以只能找个翻译,免费翻译,就你了,你敢在离开我一步试试。”张易阳捏冷罗刹鼻子,“你就死定了!”

“我收费很贵,你确定你付得起?”

“累死累活也必须付得起。”张易阳偷偷亲了一下冷罗刹,“而且,我们什么关系?还计较钱?”

出租车带他们到了一个中国餐馆,吃中餐,现在已经没有所谓,找到了冷罗刹,吃什么张易阳都觉得是滋味的,那怕没得吃他还是觉得是滋味的。

餐馆的老板是个女人,三十来岁,挺漂亮,和冷罗刹认识,她和张易阳打招呼,冷罗刹介绍张易阳,那个女人对张易阳笑,那目光包含许多内容,替张易阳感到高兴,也替冷罗刹感到高兴。

点了几个菜,张易阳和冷罗刹面对面坐着,张易阳看着她,发现她瘦了许多,脸色不怎么好,那目光很忧愁,有心事,憋了很久的心事,和他一样,她应该是想他,犹如他想她。

“看够没有?”冷罗刹伸手推张易阳的脑袋,“一坐下你就开始看我,我变怪兽了?”

“没,还是我的冷桑榆。”张易阳捉住冷罗刹的手,在她准备缩回去之前,“能看见你真好,我最想看见的就是你了,百看不厌。你知道么?我每天都看你的照片,我还住你家,虽然一星期住一天,我很期待,却又非常难受,你为什么要走?你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几乎活不下去了,你真残忍。”

“钱包拿来。”冷罗刹抽出手,伸到张易阳眼皮底下。

“怎么了?”

“拿来,立即。”

张易阳掏出钱包交给冷罗刹,看着她在面前打开自己的钱包。

“你真老套。”冷罗刹从张易阳钱包找出一张照片,“真的放了我的照片,你无药可救了!”

“我想你,任何时候都想,上厕所的时候最想,我没理由搬个电脑上厕所吧?只能在钱包里放个照片,一边拉……一边看照片,我告诉你啊,原来这样很爽,有助于……”

“你恶心。”冷罗刹做呕吐状,“以后不能这样。”

“你不离开我我就不这样,看真人多好,看照片……你那些照片连笑都不会笑。”

“我以前都不笑。”冷罗刹说,“而且看见你就气。”

“现在呢?”

“现在还可以。”

“你想我吗?”

“想。”

“多想。”

“很想。”

“我也是,要不……亲一个。”

“不要,人很多。”

张易阳想说下去,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整个气氛被她弄糟了!

吃完饭,张易阳拉着冷罗刹离开餐厅,在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酒店的卡片,交给冷罗刹。

“干什么?”

“回酒店,我住这家酒店,我不会法文,你和出租司机说。”

“干嘛回酒店?”

“不回酒店在大街上干什么?赶紧啦。”张易阳把冷罗刹拉到一辆出租车傍边,打开门,把她塞进去,然后把自己也塞了进去,搂着冷罗刹。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张易阳拉冷罗刹下车,穿过大堂,往电梯走。电梯在六层,而且是向上的,另一个在更高的楼层,张易阳等不及,拉着冷罗刹跑楼梯,一直跑到房间门口,掏出房卡开了门,然后关上,把冷罗刹涌入怀中开始吻她……

不久后,浴室里,又是熟识的一幕,熟识的两个人。张易阳先给冷罗刹洗澡,然后冷罗刹给张易阳洗,整个过程他们都默默的看着对方,不说一句话。好像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所不一样的是上一次他们都各怀心事,这一次没有,他们的眼中都只有彼此,一个完完整整的彼此。

“你刚刚怎么了?”冷罗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回到床上。

“对不起。”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冷罗刹很温柔的靠着张易阳,这个女人就会在床上温柔,下了床立刻变了另一副模样。

张易阳作势要掐冷罗刹脖子:“你怎么对不起我?在巴黎认识帅哥了是不是?”

“没有……外国人体味重,不喜欢,我倒是老想着国内的一个帅哥,不是帅哥,是笨蛋。”冷罗刹伸出脖子,“是不是要掐啊,要掐赶紧儿,被你掐死也很幸福。”

“冷桑榆,你说话越来越恶心了!”张易阳作势要掐的手改为抱。

“没你恶心。”

“我不恶心,我都是很认真和你说话。”

“比如呢?”冷罗刹追问,目光闪亮,很是迷人。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张易阳和冷罗刹再次交织在一起,这次不再是疯狂的碰撞,而是温柔似水的交融。

“冷桑榆,说说你离开广州以后的事情。”洗完澡躺在床上,张易阳说。

“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听。”

“你自己能猜到大概,差不多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这是条件之一吗?为什么?”

“因为……没安全感,你的冷桑榆太强,所以要离开一定范围。”冷罗刹笑着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都有所保留。

“就这么简单?那张照片怎么回事?你想告诉我什么?”

“本来就很简单,我没有钱灵灵快,我可以想别的办法应对,但是我不想冒险,不想用你冒险。”

“你看吧,老说我笨,笨人好啊!”张易阳踢掉被子,压在冷罗刹身上,“就算这是条件之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用皇冠换我得值得吗?冷桑榆,我不怕冒险,我害你失去了皇冠。”

“不是那样的,更没有值得不值得之说,事实上……我输了,败给了你。”冷罗刹推开张易阳,“睡好点,好累。”

“我感觉优越,你赢遍所有人最后却败给我,哈哈,是不是证明我比别人强?”张易阳顺杆子爬,觉得自己很恶心,至于失去的,他会拿回来,所以不太忧伤。

“是,最聪明就你了……别摸。”冷罗刹打掉张易阳伸向她胸前的手,“痒,不舒服。”

“用手不舒服……用嘴……?”张易阳奸笑。

冷罗刹踢张易阳:“死色狼。”

“别踢了,说正经的。”张易阳换了一副正经口吻,“冷桑榆,你真的认为值得?而且你知道么?你那封信,其实我放不下,我感觉自己特别窝囊,是我害了你,我有义务把你失去的都拿回来,可是我力量太小,我甚至一招就被打到抬不起头,如果不是龙铭天帮我,或许钱灵灵出招会更狠更绝,一招就能把我扑灭,我仿佛就是寄人篱下,很不爽你知道吗?”

冷罗刹一头雾水:“出什么事了?”

张易阳把被钱灵灵摆了一道的事情完整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冷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