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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用跟我客气!”

石心悠一激动,差点一掌拍在她肩膀上,突然意识到面前是个脆弱的孕妇,赶紧收了手,讪讪地笑道,“差点失误……拍不得拍不得!”

原本阴郁的心情,被石心悠这么一闹,顿时轻松了许多。

靳薄衍一听到安悦虞高烧不退的消息,立刻就往家赶,气得靳微澜直掉眼泪,骂他不孝。

可靳薄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来得及见父亲,如果连她都留不住,就真的太失败了。”

安悦虞转醒,他立刻便离开了。

即使他心中十分不放心她,可安悦虞现在应该是不愿意见他的,再加上现在医院的形势,靳汉源去世的消息应该瞒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必须马上去靳氏集团坐镇。

否则消息一旦流出,靳氏集团必然打乱。

马不停蹄地赶去靳氏集团,蒋叔留在医院料理靳汉源之后的事情,蒋金洲陪着靳微澜一同赶往了集团。

接近三天集团没有人坐镇,各种传闻早已是层出不穷。

“微澜,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不,不行!”

靳微澜十分固执,一定要跟蒋金洲一起去,“怎么说集团也是爸爸的心血,我作为靳家的一份子,不能不管!”

蒋金洲了解她的脾气,便也不再勉强,由她跟着去了。

到了公司,便是一阵阵低声议论,不用说也知道是在议论些什么。

两人到时,靳薄衍也刚好到。

靳微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了。

“看来姐姐是真的生气了……”

靳薄衍颇为无奈地叹了声气。

蒋金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微澜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放心。”

“我……”

“我理解你。”

说完,蒋金洲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集团当下形势严峻,流言四起,军心涣散,如果不能及时稳定住人心,必然会对集团产生极为严重的影响。

“让医院那边不必再封锁消息了。”

靳薄衍考虑了片刻,如是说道。

蒋金洲对于他的决定,第一次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现在的情形,我觉得能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至少,这能为你稳定董事会那边拖延一点时间。”

靳薄衍苦笑道:“瞒不住的,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各路人马了。”

“但是……”

“你听我说。”

靳薄衍打断了他,说,“与其瞒着等被别人捅出来,不如我们自己抢先一步坦诚公布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

蒋金洲瞬间明白了靳薄衍此举的用意,不由得感叹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靳薄衍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如果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抖出来,他们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进而引起靳氏集团的大乱,借此机会跟我们谈条件或者是瓜分蚕食集团。”

“可如果我们自己主动传出消息,就可以让外界知道,父亲的死对于我们而言并不足以动摇靳氏集团的根基,所以我们才敢主动爆出消息。”

“只不过……”

靳薄衍不无担忧地说,“一旦和我预计的不一样,情况就很危险了。”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谢了!”

靳薄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就该考虑考虑你和我姐的事了!”

“不急的。”

蒋金洲的语气十分平静,“我和微澜已经认定了彼此,其他的东西都只是个形式罢了。老董事长刚刚走,我觉得微澜她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就顺其自然吧……”

“你这顺其自然都把我姐顺到三十岁了,我可不能再让你顺了!”

靳薄衍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调侃道,“我还等着做舅舅抱外甥呢!”

调侃完之后,就要开始办正事了。

“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靳薄衍的眼神里透着犀利和坚定,比起稳定董事会,稳定住靳氏集团上上下下几千员工的心,这才是当下重中之重。

“好,我马上通知下去。”

于是,不必再经过秘书的口,蒋金洲直接成为了传话筒。

医院那边放松戒备之后,立刻就有各方势力得到了靳汉源去世的消息。

可即便速度再快,也没有人能赶在靳家人之前报道靳汉源的死讯。

靳汉江得知消息后,又看到网上早已爆出的新闻,不由得冷笑起来,拍着手喊道:“好!好啊!”

手下看到他这副样子,心情格外沉重。

因为靳汉江这样,就证明他已经极为愤怒了。

果然,拍手称好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物品碎裂的声音。

靳汉江顺手抓起身旁的一个花瓶就往地上砸,看得手下心惊胆战。

那是三年前靳汉江花了大价钱收来的,他最喜欢的一件藏品。

如今居然都被他给砸了,可见他到底有多生气。

“你们这些废物!”

手下听着骂,大气不敢出一个,乖乖地低着头挨骂。

正在气头上,启星从楼上走了下来。

“您在生谁的气?年纪一大把了不能少动怒吗?”

启星的语气淡淡的,却隐约透着几分关心。

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以为靳汉江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后来懂事了才知道,他和靳汉江之间,还多了互相利用。

启星靠他得以生存,他靠启星帮他做一些事。

说是利用,可似乎又比单纯的利用多了几分真心。

到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了,他估计,靳汉江也是一样。

“哦,没什么。”

见他下来,靳汉江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说道,“手下人办事不机灵,我正训人呢。”

“是吗?”

启星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靳汉江点点头,看向他,说:“对了,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参加葬礼。”

“葬礼?”

启星有些诧异,问道,“谁的?”

“我大哥。”

靳汉江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去了。”

边说边看着启星,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不寻常的反应来。

启星只是微微一滞,瞬间便恢复了漠然的表情:“我去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血缘上,你是大哥的儿子。靳氏集团,怎么说也该有你的一部分。我带你,认祖归宗。”

说完,靳汉江的脸色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我不需要。”

启星冷冷地拒绝了他的提议,说,“我从来不是他的儿子,也从来没想过要分得他的财产。”

“你不需要,但是我需要。”

靳汉江突然变了脸色,说,“你是我养出来的,你争取来的,就是为了给我的。所以,你觉得你有权利拒绝吗?”

启星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您希望如此,就按您说的办吧。”

说完,便拿着衣服往外走。

“又要去哪?”

靳汉江板着一张脸,沉声问道,“这个家就这么让你待不得吗?才回来几分钟又要出去!”

启星敷衍地回到道:“有些事要处理。”

说罢,便离开了。

靳汉江冷着脸看着他走出门,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手下,问道:“他见过靳汉源了?”

“有极大的可能性……”

“我是问见过没有,不是听你分析可能性!”

靳汉江气得暴跳如雷,手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那些医生护士口风实在太严,打听不到……”

“没用的东西!滚蛋!”

靳汉江怒吼一声,手下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靳汉江把玩着手上的血玉扳指,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