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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校医帮我把伤口给消了一次毒,又稍微包扎了一下。

看我伤的那么重,校医两眼都放着怜悯,终于问道我。

“同学,你怎么弄的?是被人打了吗?”

我猛地一愣,连忙否认道:“没有,我就撞到了玻璃..”

只见她浅笑一番,接着往我腹部摁过去,我痛的连忙啊啊叫..校医鄙夷的目光望来,又说道。

“被谁打的,去跟班主任说一下吧,在校内打架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况且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完全可以去检控他了故意伤人了。”

我怎么可能会把被陈钊殴打的事情告诉她,况且我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去控告他,我根本就斗不过这样一个恶魔。

我支吾道:“没事,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

“同学,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告诉我,是不是被恐吓了?我最看不惯这样欺人太甚的事情了。”

我依旧摇头道:“我真没有,况且我现在不还好好的,能跑能跳,真的没事..”

“你就那么害怕吗?现在你是受害者,你知道有许多人就是害怕一时的恐吓,而让自己留下阴影吗?你难道就忘记我们的校规是,正值、向上、守法吗?”

我牵强一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为我打抱不平,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能那么容易解决的,我站了起来,道了句‘谢谢’,随后便要离开,离开之时,她继续说道,“同学,难道你就那么甘心做一个懦夫吗?你是一个男人,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认命的。”

一听到这两字我便满满的愤怒,可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懦夫,最后我还是一语不言的咬牙切齿离开了校医室,也许这是我来南城第一次被陌生人关心,想想都心寒。

此时此刻我却又是那么的无助,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成,我只是一无是处的懦夫,遇到困难了,我只敢选择逃跑.

忽然间电话铃响来,是詹哲打过来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被打这事吗?

带着些许惊慌我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詹哲话语中带着些许冲劲。

我支吾道:“在学校啊..”

“学校哪里?”

“干嘛了?”

“我才问你干嘛了,叶璇刚找我,问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去找陈欣怡了?”

这时我才松口气,还好他并没有知道我被陈钊打这事,于是我轻巧的回道。

“我是去找她了,也没啥事。”

“你不是恨透这个女人了吗?干嘛还要跟她有那么多交集,你到头来只是在自欺欺人啊!”

我一顿,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说了,我先挂了。”话一落下我便挂断了通话,此时此刻我特别害怕詹哲会突然出现,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又会怎么表示。

我现在谁都不敢去见,带着这样一副不论不样的躯体,我能去见谁?

叶璇?雨馨?还是陈欣怡,呵呵,怎么一到落魄的时候我脑子里净是女人?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我很迷茫,惆怅的看着蓝天,到底我还剩下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程然,我想跟你聊聊。”

前方传来一声呼唤,是叶璇。

我看着叶璇,就打心底的想逃跑,我害怕被殴打的滋味,我不能跟这个女人有任何..关系。

“抱歉,没啥好聊的。”我捂着脸就是撒腿跑开。

可我这才受的伤,怎么可能跑的快,叶璇跑到了我跟前,别开了我双手,那种无比错愕的眼神不断盯着我的脸..

许久她才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冷笑一番,耸肩道:“没什么,就撞到玻璃上了,你看,这碎片够横的,把老子的脸都给割花了。”

“是谁打的!”她火冒三丈的问我道。

我仍旧摇头:“我都说了是不小心的,麻烦你别问了,你昨天才做的手术,你不能乱动。”

“现在只有你才能照顾我了..”

“别开玩笑了叶璇,陈钊已经知道你打胎的事儿了,他今天肯定来找过你。”

叶璇动摇了一下,低了低头道:“是啊,可我在生他的气..所以你能照顾我吗?”

看来她并不知道我今天已经被陈钊修理了一顿这事,我很是无奈。

我以一种比较柔顺的语气说道:“叶璇,我们得理清楚几件事。”我顿了顿,“第一,我不是你男朋友,第二,陈钊才是那个最应该照顾你的人,第三,我们从今往后都不要这样来往了。”

听完我话后,叶璇哼的一声,鄙夷的瞪着我,嘴角抽了抽,说道:“程然,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那你昨天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是在哄小女孩一样哄我的吗?”

我知道叶璇是在生气了,可我也没辙只好点头承认..

“行,程然,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根本就不用你可怜我..你就是个混蛋。”她话语中带着颤音,说完便在我旁边走开..

而我脑子里满满都是叶璇刚刚所说的话,我并不想被她给误解了,可我是已经无计可施了,干脆就让她这样一直讨厌我下去吧,那样子我就不会受到陈钊的霸凌了..

“我并没有可怜你,同情你,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但我不能照顾你,你让陈钊去照顾你吧,他也许是爱你的。”我往远去的叶璇喊道。

叶璇停了停,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几秒后便继续前去。

何时的我心里如此失落,总觉得叶璇的离开对我是一种重大的损失,她就像一支箭插在了我的皮肉中,如今就像拔掉的瞬间,我沉重到痛苦。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回到了宿舍,幸好詹哲并不在,若不然我可能会被像个犯人一样被不断质问。

但还是少不了舍友的关心,他们不断询问我的伤,我还是以同样一种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洗澡时,伤口难免进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是难免的了,我要学会忍,不能怕疼...

才走出了洗漱间,詹哲似乎早早的就等着我出现,尤其是看到我的伤口后,那双瞳无限的扩展开。

我不用想就知道他会问什么,于是先发制人说道:“我自己弄的,别多想了。”

“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