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据说一个人如果悲伤到了极点,那么他的情绪管理体系就会崩溃,不会再流下眼泪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而此时的我,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中,我目光涣散地望着医院白色的墙上,呼吸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感到措手不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叫人对未来感到非常的惶恐。

突然,我看到手术室的门口打开,有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白色的文件。

我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急切地开口问道,“尚杨的手术成功了吗?”

男护士的脸上带着口罩,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听见口口罩里面传来这样的声音,“没有,许小姐,手术还在进行中,只是现在要要您签署一份协议,手术才能继续进行。”

“什么协议?”我条件反射的问出这个问题,但是还没有等到男护士回答,我就从他的手中抢过黑色水性笔,快速在签名处洋洋洒洒地写上“许佳颖”三个字。

看到我的动作如此之迅速,男护士眼睛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我没空理会他的赞赏,推着他的手催促道,“快进去,阿鲁克医生需要看到我签署的协议。”

男护士没有多说什么恶,转身就走到手术室里去了。

手术室里,男护士对正在手术的齐阿鲁克医生说,“许小姐已经签协议了。”

阿鲁克医生点头示意他知道了,随后开口说,“擦汗,镊子。”尚杨的身体,从脖子以下都是盖着的,此时阿鲁克医生正在尚杨的头颅动手术。

阿鲁克医生仔细地看着尚杨的大脑内部图,想要很快地确认他脑中血淤的位置,因为之前做检查的时候,发现血淤的位置改变了,不在之前的位置了。

但是阿鲁克医生怎么看都没有看到血淤的明显位置,凑近一看,才看到一个小小的点,原来是被压在一根很重要的脑神经下面。

看到这样的结果,阿鲁克医生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不知道阿鲁克医生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上“手术进行中”的电子显示屏。

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尚杨起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手术一定要顺利。

阿鲁克医生决定赌一把,这一刀下去,如果血淤不能清除,那么尚杨的下半生就只能在床上度过,成为不能动弹的植物人。

如果成功了,那将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而且也会成为他事业上的一座里程碑。

阿鲁克医生紧紧地盯着尚杨的头颅,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把尚杨的脑袋给毁了,阿鲁克医生不停地跟协助医生要工具,在认真地摸索着血淤对我位置。

而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给他擦汗的护士拧了一条又一条的毛巾,功夫不负有心人,阿鲁克医生终于在尚杨的脑颅里准确地找到了血淤的位置,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阿鲁克医生屏住呼吸,拿着专业的工具为尚杨清理那块让他动弹不得的东西,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下,阿鲁克医生终于把血淤取出来了,然后他交代缝合医生仔细地给尚杨做后续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手术室的门前的座椅上靠着,虽然眼睛是闭着地,但是脑海里想的都是尚杨。

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电子显示已还是红彤彤的一片,丝毫没有要变色的征兆。

我忽然就想到一件让人窒息的事,会不会医生已经给尚杨盖上了白色的......

这个想法吓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用手拍打着空气,“不会的不会的。”此时手术室的门口缓缓开启,我没有注意到。

阿鲁克医生走到我的面前,“什么不会的?”听到救世主的声音,我惊喜地抬头望着他,“手术成功了吗?”

“不知道,还在观察期。”阿鲁克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而且没有脱离危险期。”

阿鲁克医生刚说完,我就看到医护人员把尚杨推进ICU病房,“真是太感谢你了!”说完我朝阿鲁克医生深深鞠躬。

兴许是手术太累了,阿鲁克医生并没有像上次阻拦我,“尚杨先生应该还要在重症病房待上72小时,如果没有什么症状出现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我让阿鲁克医生在我的身边坐下,“那尚杨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哎,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在24小时之后就可以醒过来了,如果没有醒过来,那将会变成植物人,之前我跟你说过了。”阿鲁克医生也没有很大地把握。

我眼睛里本来还闪烁着一点希望的光芒,这一下子又熄灭了,“没事,我们过了今晚就知道结果了。”

我自己安慰自己,阿鲁克医生听到之后也表示赞同,“嗯,等待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许小姐,万一,我是说万一,尚杨先生醒不过来,你会不会怪罪于我?”

我摇着头说不,“不会怪罪你的,但是我会怪我自己,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阿鲁克医生对我的回答表现出很浓厚的兴趣,反正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有他陪着说话也好。

我反问阿鲁克医生,“你真的想知道?”看到我旁边这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很郑重地点头。

浴于是我就把尚杨救我的前后经过给阿鲁克医生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阿鲁克医生感慨道,“尚杨先生真是一个好男人,可是老天爷不开眼,现在让你们那么恩爱的一对分离开来。”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解释道,“您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阿鲁克医生尴尬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误会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