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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玉珠看着东楚皇帝:“平日里大皇兄想不到这一点就算了,但是,现在难道他也想不到这么些吗?

再说了,他想不到,难道他身边的人那些也都想不到吗?”司马玉珠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也不再吞吞吐吐的了。

“别说了,下去吧,朕累了。”司马世天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人盼望着他死,有人盼望着他退位,总之,他们就是没有盼着他好。

想到这里,他更加的憎恨起晋楚裴夫妻二人了,若不是他们,他此番办起事情来又怎么会畏首畏尾了?

他又怎么会惧怕那么多的人,惧怕那么多的事情了?

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只觉得他这个皇帝,从来都没有此时做的这般窝囊过。

司马玉珠达到了目的,便也不再多留,朝着司马世天,甜甜一笑,就提前离开了。

转眼三日过去了,晋楚裴并没有进皇宫去追究有人刺杀他的事情。

左右他已经知道了答案,直接反击过去就行了。

他若是去把这件事情,跟东楚皇帝挑明清楚了,他还怎么出手报复?

“这件事情,咱们真的要那么做吗?”孙瑾姿收拾着手上的包裹。

晋楚裴今天早晨告诉她,他们最迟,明天早晨,就可以离开了。

因为大晋朝已经送了国书过来,一切都姿势好了之后,这事儿,就算办完了。

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所以,她得赶紧着把一切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姿儿,你别担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到此事一了,我们才能顺利的离开,如果此事不了,咱们就走不成了。”

他们在这里得罪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再不走,只怕会越来越艰难。

“我知道,那办吧。”

只有东楚达到最乱的时候,那些人才会关注不到他们,他们才会走得安全。

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怎么是人的本性。

东楚的阮城,最近真的十分的热闹。

大皇子据说在游湖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人一推坠入了花湖之中,回去之后,就病了一场,据说后来有些不识人了。

事情查出来之后,居然是欧阳家的欧阳承德干的。

他的原因是,上次的刺杀,是大皇子支使的,但是,他却不承认,害得他在暗地里背了黑锅,心里不舒服,于是想要教训他一番,只是没想到,他手底下的人,下手过重,让人在冰冷的湖水里待得时间太长,太长了,一不小心就淹住了,以至于神智都受了影响。

这个理由很足够,几乎没有人怀疑,但是,自经以后,欧阳家便与大皇子的外祖家杠上了。

两家争夺各种东西,人……形如水火。

发生这种事情,最为高兴的便是司马玉珠和司马洪。

他们都认定了这件事情是晋楚裴的手笔,也都安心的享受着他的这番安排。

将这示作是他交给他们的一份合格的合格答卷。

“公主殿下,我们殿下约您明日在天明山一聚。”

惊雷是来司马玉珠的府邸里送信的。

而疾风去的正是司马洪的府邸。

“郡王爷,我们殿下在东楚最看好的便是你,有些话想要与你交个底。

你若是真有意这个皇位,那么还请让你不骄不躁,静静的等待着,总有一日,成果会是你的。”

疾风冷冰冰的重复着晋楚裴说过的话。

司马洪看着疾风,这话,他怎么听,怎么像是有些……

“六殿下这是要离开了?”

司马洪大胆的猜测着。

“郡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疾风并不回答。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六殿下原就对我有恩,我不是那种不会感恩之人。”

疾风只是冷冷的看着,并不为所动。

“天明山有我的人,你们要走,司马玉珠和皇上定然不会同意的,我的人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疾风眉头动了动。

小声的道了一句:“我们殿下会感谢郡王爷的。”

晋楚裴在疾风来之前,就已经将他所能够想到的那些事情都想到过了,也跟疾风分析过,没想到,六殿下所说的那些事情,此时在司马洪身上都验证了。

看来,六殿下看人的眼光实在是准得不能再准了。

“不敢当六殿下的感谢,只是此后,我若是当政,还望六殿下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

司马洪此话绝对不是随口胡诌的,他是有感而发。

大皇子的经历不可谓不惨,他不过就是因为得罪了晋楚裴,派人前去进行了一场注定了会输的刺杀,却得到了一个终于痴傻的下场。

这样的下场和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如果说之前司马洪对着晋楚裴还怀过二心的话,那么现在,他完全不敢再在他的身上动什么其他的心思。

现在他一心助他,晋楚裴不是个无良之人,他一定会记在心里,待他有一日向东楚皇帝发难之时,他便会成为他的后盾。

这样强大的隐秘的力量,他为何要拒绝了?

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而司马洪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已是个傻子的,所以,他选择了一条聪明人才会走的路,将天明山的地形图命人绘制了一份,交给了疾风,还讲了一些边城的好走之路。

他已经预感到他们这一路上走得不会太平。

“不过,你们放心,他们就算是心思再多,也不敢明着来,只敢躲在背地里当那种墙角的小老鼠,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给你们在寂寞的旅途中增加一些乐趣罢了。”司马洪有些无奈。

他们三个人,看着人少,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实力十分强大,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不过,这还是司马洪在不知道晋楚裴其实在东楚的各个地方都埋有人的前提下。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恐怕就会更加担心那些想要对晋楚裴出手的人了。

无巧不成书,司马世天的人很是巧合的截获了晋楚裴发出去的文书。

“他敢走?”

他的解药还没有给,他给还没有死,就想走?

“是的,这信上上面就是那样说的,还说约的是在天明山。”

那个地方,山势极其的陡峭。

“那个女人的解药,他已经弄到手了?”

他倒想知道,是谁帮助他们的。

“一直不曾听他们说起过,大概是已经弄到手了。”内侍低着头,他当然知道是谁,可是,他已经被公主殿下给威胁过了,他不敢说啊。

“这一次朕要亲自去追。”

“啊……”还亲自去啊,上次御驾亲征都被抓了一次了,这一次还去。

内侍低着头,司马世天看不出他的眼神,兀自吩咐着,让欧阳家调兵一万,将天明山给我围起来,只准进,不准出,一定要做到连一只蚊子也不准飞出去。

“是,陛下,奴才遵命。”内侍赶紧着下去传令了。

他不敢怠慢,此时皇帝陛下眼看着就已经到达了他怒火的临界点了,他若是多呆一会儿的功夫,恐怕他都将被皇帝陛下当成发泄怒火的对象。

还是赶紧着开溜才是。

溜走的内侍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尽职尽守的替司马世天传达了命令,然后一溜小跑的去了皇后的宫中。

将听到的包括猜测到的事情,都一股脑儿的说了一通。

“什么……竟有此事。”皇后听得皱紧了眉头。

司马玉珠还是太年轻了,这件事情儿里面,她一看就知道其中透着一些古怪,但是,她的女儿却要一头扎进去了。

“皇上是否已经出发了?”

内侍大力的点头。

“去了,大概一刻钟前就已经出发了。”

“要坏事了。”皇后很是着急的团团转。

内侍不懂。

“你也不需要懂,本宫现在手书一封,你立马送到国公府去,一定让国公爷出府一趟。”

皇后说着心急火燎的手书起来。

很快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片,待到墨迹干透,就马上催促着内侍出了宫。

而那边晋楚裴陪着孙瑾姿像是平日里出门游玩那般闲适的坐着马车出行。

一路上若不是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一对来自于大晋皇朝的殿下和皇子妃娘娘,是不是又去要去哪里游玩儿了。

毕竟,他们来了东楚阮城,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到处去玩儿,玩得不亦乐乎。

“听说,天明山的风景的确宜人,孤早就想去看看,今日里难得风和日丽的,姿儿定然会喜欢吧。”

晋楚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脸上难得带着笑。

只是他的面容一向冷清,此时便是笑着,也是冷得不得了。

“妾身自然是高兴的。”孙瑾姿最为高兴的就是,她手上的药方子上面的药其实已经都收集得差不多了,就还只差着天明山中的一味药,他们正要去那里采了来,然后制成药丸,如此,他们的东楚之行,就真的只可以结束了。

天明山地处阮城的西北方向,正是进阮城的一道天然的屏障,其山高,水青,风景十分秀丽,在天晴之时经常会吸引很多来自东楚的富贵之人前来游玩儿。

如今恰逢冬日,又正好有暖阳高挂,今日里,前来出行游玩的游人如梭,来来往往的十分热闹。

晋楚裴一行人来到这里,便径直去了山上的大佛寺,寺里面果然是有一尊极其大的佛像,乃是卧佛,据说,当年这里真的有一个功德甚旺之人在此居住,尔后在此打禅,多年后,飞身成佛,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名,当朝的皇帝,为了应势,便在此打了这样一尊大卧佛像。

“听说这里的佛祖十分的灵验。”

带着他们前来的乃是东楚礼部的官员,姓李名唤望远。

是个年青的小伙子,长得清秀,常识也还算是丰厚。

对于他们曾经去过的很多地方,有什么典故和什么好奇,新鲜之事,都能说得上来。

此时对着天明山这一处大景,自然也是侃侃而谈,娓娓道来,颇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