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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将军……”有侍卫大声的回禀着。

“杀光他们。”欧阳承德满脸冷然。

没想到晋楚裴手底下的这两个侍卫如此厉害。从前派出去的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没用的饭桶,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此时现场的局势一下了就乱了套了。

黑衣人顾不上再刺杀晋楚裴,而是只忙着胡乱的与欧阳承德的手下人冲杀着。

惊雷和疾风反倒是闲了下来,站在晋楚裴的身边,抱着双肘,好整以暇的看着。

“咱们进去吧,这戏太血腥了。”

欧阳承德的人动了杀心,那群黑衣人也不甘落后,大杀起来。

驿站里一片鲜血飞舞。

“这是谁做的?”进了房间之后,孙瑾姿就忍不住问起来。

“不用看,也不用调查,便可知道,定然跟欧阳家有关系。”

“恐怕不止他一家。”晋楚裴抿着嘴唇,凝眉细思。

“不过,这事儿,咱们用不着操心,自然会有人去查。”

本身这一场刺杀,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们远道而来,用毒药制住了东楚皇帝,又用交易钳制住了司马玉珠,而那司马洪又因着野心对他们有所求,每个人都看心在需要他们,就连从未谋面的大皇子司马湖也想要插上一脚。

若是一直都那么顺利的话,晋楚裴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了。

“那必定是欧阳家没错了。”孙瑾姿也想清楚了。

欧阳承德少年成名,原本也是有些真实本事的,但是,在麦城城外一战,却中了晋楚裴的埋伏,大败而归不说,还因着在口袋山谷之中为了救下司马玉珠而断掉一个手臂,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她若是他,也会忍不住想要报仇的。

“姿儿可不要忘记了,与咱们素未谋面的大皇子,据闻,他一向为人小气,喜欢记仇。”

昨日里,他来宴请他们夫妻二人,他们却拒绝了。

若是只是拒绝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倒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偏偏是司马洪的宴请他们去了,司马玉珠的也去了。

就他的没去。

“他大概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他所用了。”

惊雷恍然大悟。

“但是,殿下你好歹是大晋朝派过来的使者。”

虽然一开始没有想到用这个名头,但是,后头的时候,大晋皇帝晋楚易还是派人专门给他们补了一张国书来,为的就是承认东楚的属国之位,也为了日后更好的接受东楚的朝贡。

“当一个人被欲望驱使着的时候,恐怕不会知道自已做下一件事情之后,他将要面临的那些困难。因为那个时候,他的面前就只有做那件事情的好处,而看不到丝毫的坏处。如此一来,眼界狭窄了,想的便更少,犯下的错误也会越大。”

就好比此时的东楚大皇子司马湖。

“咱们要出门吗?”惊雷眨眨眼睛。

之前他还没打过瘾了。

因为晋楚裴事先就有过吩咐,让他们尽量不要完全尽力,就只需要牵制着他们玩闹就行。

所以说,欧阳承德之前看到的,他以为那就是晋楚裴手下人的全部实力,那自然只是迷惑他的。

真正的实力,就之前派过来的这些杀手,他们根本不够格。

“会有人去做的。”

晋楚裴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原来用阴谋和阳谋这么好,怪不得朝廷之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们都动不动的就想着要动用谋略,以前倒是他狭隘了,动不动就喜欢动用武力解决。

然而现在他才发现,还是使用脑力,解决事情更加的轻松。

孙瑾姿看着晋楚裴笑得最开心。

这样有着狐狸一般笑容的晋楚裴大概不会再如上辈子那样了吧。

不过,又有什么要紧了,她会坚定的站在他的那一边,她会如同他保护着她一般护着他。

果然如同晋楚裴所说,阮城之中,好似原本应该有的所有的平衡都在这一刹那间被打破了。

朝堂之上因着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似乎是所有人都找到了这个点,为了这件事情,不停的闹腾着。

御史参完了这个,参那个,然后一不小心,自已的小辫子就被人家给抓住了。

东楚皇帝有些无奈地看着朝堂之上已经俨然分成了无数派的朝廷大臣们。

他的心里涌上一阵阵无奈。

他头一次有了一种怀疑自已的心态。

他是不是真的老了,该退位让贤了?

“父皇……”大皇子今日里最经受不住事情的那一个。

东楚皇帝面色一黑,现在的他很生气,他急需要发泄。

“都住口,此事,朕已有决断,派御察使前往调查,若是让朕查出来,是谁心怀不轨之心,欲要加害大晋使者,朕必定不会姑息。”

虽然私心里实在没有人比东楚皇帝更希望晋楚裴和孙瑾姿去死了,但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啊。

他的解药还没有拿到手,他们若是便死了的话,他的生命怎么办?

他还做不到,拿自已的命去换晋楚裴夫妻俩个的命。

在他的眼里,他的命比他们所有人的命都要值钱多了。

所以,他注定了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拿自已的生命随意的开玩笑。

只是……

东楚皇帝看向了一旁的欧阳老家主。

这件事情,很可能跟他们家有关系。

欧阳家主低下头去,之前的争论之中,他们家并没有人开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真的没有意见,他们自已没有人开口,手下党派的官员,却有不少开口说话的。

吵吵嚷嚷了好一会儿,见他们的皇上一直不曾说话之后,终于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安静了下来。

“诸位爱卿这是都说完了吗?”东楚皇帝这几日觉得自已一直都不太顺利,心绪也不太平,只是向来都没有在大家面前发怒的习惯,因而硬是忍了回去,只是他现在决计是不想再听到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了。

“说……说完了。”有大胆的大臣,带头答了。

“那便退朝。”

东楚皇帝一说,便离了座位,根本没有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识趣的都知道这是皇上不耐烦听他们说话了。

没有人再去不识趣地打搅东森皇帝的安宁,只有司马玉珠转了转眼珠,捧着从厨房里端出来的饮品去了御书房里。

“儿臣给父皇请安。”司马玉珠带着孺慕的眼神看着东楚皇帝。

“父皇的身子骨最近可还好?”

她的父皇中毒之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前期的时候,一直为着皇上的面子,假装不知道。

“玉珠可有要事?”

潜台词便是,如果没有要事,便可以先行离开了。

“父皇,我府里有一个大夫,据说医术高明,不如让他替父皇看看。

她知道皇上一直都在暗地里招了各地的大夫进宫来与他诊脉,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孙瑾姿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她下的毒,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一个个看了之后,就只是摇头叹息。

没有一个人说得上来。

甚至还有人说,其实东楚皇帝,根本就没有中毒,而是他自已思虑太过了,导致的想得多,心绪难平。

这样一来,司马世天就渐渐的不再招大夫进来看了。

反正看来看去,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反倒是看着他们便想起那对让人讨厌的夫妇,不去想那回事,心里倒还好好受得多。

“不必了,朕不需要了。朕不相信,他们果真胆敢谋害朕的性命。”

东楚皇帝瞪着双眼,满脸怒气。

“父皇,他们必定是不敢的,不如这样,女儿与他们的关系尚可,说不定能够替父皇把解药要过来。父皇你觉得如何?”

司马世天看着面前的女儿,一张明艳丰美的脸庞,很有皇后的风姿,他一向也是喜欢她的,可是,据他暗中查到的消息来看,他的这个女儿还真的是不简单,现在当着他的面明着说是替他要解药,事实上,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了?

“不必了,朕还好。”

除了知道他中毒了,他的身体倒还真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可是,父皇,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你那就是毒药,他们暂时在你的体内,也许还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时间长了,那可怎么办了?”

这倒是真的。

毒药再有解药,身体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也经不起长时间毒药的侵害呀。

司马世天有些为难:“他们并不好说话。”

他何尝没有想过,让女儿替他去问他们要解药,可是,晋楚裴不好对付,这次就连大皇子派了那么多人去刺杀他们都失败了,司马玉珠能是他们的对手吗?

“他们与女儿有旧,不会对付女儿,女儿或可一试。只是女儿要先说明,若是女儿能够得到解药,这自然是大喜之事,父皇可以摆脱他们的钳制,可是,若是女儿无能……”

“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事情再糟糕也不会再糟糕成别的样子了。”

司马世天看着桌案上的琉璃灯,心神一窒。

中毒的感觉并不好受,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是希望不要这样,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已不小心。

司马世天独自思量了一阵,看着面前的司马玉珠,想着,是不是她该退下了,他还有很我的奏折不曾批阅,还得忙上一阵子了。

“玉珠……”

司马世天刚刚开口,那边的司马玉珠就说话了。

“父皇,其实,这次的事情,女儿觉得有必要查探清楚,这个主使刺杀有大晋朝使者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您想想,他们若是平日里杀了他们便也就杀了,反正,随便找个借口也能够搪塞的过去。若是现在就把他们给杀了,您中的毒药,解药咱们还没有到手,天下的大夫,求治过半,都没有办法能够治愈,这……”这不是明着要了他的命嘛。

司马世天,一开始的确没有想到这么多。

他是听说过大皇子派人去请晋楚裴等人前去府里一谈,但是,却被晋楚裴拒绝了,然后依着大皇子的别扭性格,所以,他才会派人前去刺杀。

大皇子是典型的那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去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