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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处理完政事之后,一有时间就抱着司马玉珠坐在龙椅上,让她靠着自已大腿上玩耍,睡觉。

有时候,也会抱着她去御书房里批改奏折。

也许就是因为那些事情,所以,才会让司马玉珠动了那样的心思。

东楚皇帝细细思来,只觉得深深的惊恐了自已。

果然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简单独立的,而是有所联系的。

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他自已放任的。

他当初若是没有那么心软,不让她披甲上阵,那么,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便是再受宠,她也是笼中的一只金丝鸟雀,她只会在漂亮的笼中跳来跳去,其他的事情,一件也做不了。

但是,现在的司马玉珠不同了,她在军营之中不仅有实权,她还有声望,有那么喜欢和爱慕她的裙下之臣。

“父皇……”司马玉珠看着东楚皇帝。

这还是他们父女俩分别这么多日之后,第一次见面。

他就盯着她,眼神不善,这让司马玉珠心头不由得“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她的父皇不会看出了她的心思吧?

不可能,这事她对着谁都不曾说过,就连欧阳承德那里,她也不曾露过任何的风声。

“你这是怎么了,父皇,可是身子骨哪里不舒服?”

司马玉珠笑着看向东楚皇帝。

“朕哪里儿都好,只是……”他的心情不好。

自已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一直最为疼爱的这个女儿,可是,有人告诉他,她有二心,她的心大得他这片小小的皇室都装不下了。

“女儿知道,父皇心情必定不好,您请放心,待得时机成熟了……”司马玉珠手中一扬,懂得起的都知道,那个是抹脖子的动作。

“不,无需如此,他们的事情,朕自有分寸。”

同样的话,上一次是司马玉珠向着欧阳承德在说,而现在,却是东楚皇帝朝着自已的女儿在说。

这种话,说着,与听着果然是完全不同的。

“父皇,可是他们对您不敬,他们胆子太大,女儿必须得……”

“住口,此事,朕说了算。”至少现在他还是东楚国的皇帝,谁也别想绕得过他。

“是,女儿遵命。”司马玉珠被面前的中年男人瞪了一眼,她的心里满满都是苦恼,她太性急了。

她不该一心想着表清白,没想到,却让她的父皇看出了她的不纯心思。

东楚皇帝心神有些默然,开始他还不信,但是,现在他却相信了一半。

五五之分,他的女儿,果然有意效仿大晋朝的女皇帝呀。

不过,现在发现得还早,他还来得及,他就不相信,他那么多的儿子,手中那么大的权势,他会弄不过他的女儿。

他一手教导而成的亲生女儿啊。

此时的东楚皇帝,心里是满满的悲愤。

当时他有多为司马玉珠出征作战感到高兴,现在就有多后悔。

“皇上累了,请坐轿。”晋楚裴命人抬过了轿子,半是请,半是胁迫的让东楚皇帝上了轿子。

再东楚皇帝弯腰上地之后,孙瑾姿的嘴角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司马玉珠。

司马玉珠只是干干地看着晋楚裴,他在哪里,她的目光就舍不得移开。

她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然后要看三眼。

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好看吗?”孙瑾姿悄悄的上前来。

“自然是好看。”这是东楚,所以,司马玉珠丝毫都不曾掩饰过她对晋楚裴的心思。

一早就强烈,现在更是除了他,别人再也无法入她的眼。

“那我可要看好了,否则,被谁那什么什么了,都不一定。”孙瑾姿微微勾唇,轻言笑语。

“是的,我们东楚民风开放,像这种已经娶过妻子的男子身份根本不是问题,你的确得看好了。”

司马玉珠故意挤兑孙瑾姿。

她这个残破的身子,怎么看都没有办法满足强壮的晋楚裴。

也是时候该让出来了。

孙瑾姿将司马玉珠那抹轻视的目光尽数看在眼里,然后眼角眉梢微微一挑:“是啊,寡妇再嫁,也没有问题吗?”

孙瑾姿早就了解过了,在这个朝代,不管是哪个国家,寡妇的确可以再嫁,但是,那是针对一些最下等的贱民,而不是他们这些高等的贵族家庭,甚至是如同司马玉珠这般的皇室公主。

是无法再嫁的。

当然,她若是想要养个面首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毕竟,人家的权势在那里。

“你……”司马玉珠现在最为讨厌的便是孙瑾姿提到她在大晋朝失身的事情。

她跟过很多的男人有染,但是,每一次都是有着目的,至少前提也是她主动献身的,她是愿意的,可是,那一回却不是,是被暗算的。

甚至,后来在大皇子府里,她还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快要生不如死。

她以为随着她逃回了东楚,那些记忆就会离她越来越远。

甚至为了忘记那一段记忆,她在军中,已经向欧阳承德献了身。

她正是想要让欧阳承德的能力征服她,让她忘记在大晋朝发生的那一切,甚至,那一次的欢愉。

“对不起啊,最近身子骨有些不舒服,这人啊,就容易不会说话。”

孙瑾姿笑得眉眼弯弯。

司马玉珠远远地看到晋楚裴过来了,连忙也微微一笑,看着孙瑾姿,无限的温柔。

“姿儿……若是累了,便回去歇着,左右这陪都的金雀街,晚上去逛最是合适。”

陪都金雀街上,今日里据说有好些活动,什么民间的那些杂质之类的,还有各色小吃,特别的有趣。

所以,大家才会紧赶着慢赶着要这个点儿赶到陪都来。

说完了话的晋楚裴却看也不曾看一眼司马玉珠,而是径直看着面前的孙瑾姿,被她脸上越来越苍白的容颜牵挂着。

司马玉珠一直都注意着晋楚裴的表情,听他说到陪都的金雀街,不由得有些抑郁,但很快就收了回去,她的表情,变得太快了,一心只有对方的晋楚裴和孙瑾姿压根没有看到。

孙瑾姿微微抬头:“不累,就是司马公主太会说话了,尽说些笑话,我笑得喘不过气儿来。”

孙瑾姿为了证明她说的是实话,还特地用帕子掩着嘴唇笑得轻容。

“本公主告辞。”司马玉珠没好气的转身。

她就不相信,区区三颗药丸,她居然撑过了十来日。

司马玉珠一走,孙瑾姿就身形不稳的全向了晋楚裴的怀里。

“姿儿。”

“我没事,就是腿没有力气。”

她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原本早就就要倒下去,可是,她硬是笔直的挺着,她必须要在司马玉珠面前立住了。

而且,这痛她都已经痛习惯了。

“姿儿,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对自已。”孙瑾姿这个样子,晋楚裴岂会不知道,她定是又没有服药。

“明天,明天咱们就到了,我要留着明天再服。”

她已经忍了三日了。

这痛已经快要撕心裂肺。

“不行,你不能再忍了,你的一身都是冰冷的。”

晋楚裴用力的扶住孙瑾姿,他生怕他一松手,孙瑾姿就冷得冰冻起来。

不会的,我会坚持着等到解药的那一天。

“好,我们会的,你先服药。”晋楚裴耐心极好的哄着她,让她把最后一颗药丸服用了。

“不,别逼我,我知道怎么做。”

孙瑾姿咬住牙根。

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晋楚裴听出她的牙齿在打战。

“如果当初我知道这寒毒这么厉害的话,我一定不会对兰氏手下留情。”

孙瑾姿感慨着。

“不会留情,现在,就算姿儿,你要留情,我也不会再留。”

晋楚裴眼神之中崩射出一抹强烈的仇恨。

兰氏,那个罪魁祸首。

他必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今夜我就不去逛了。”

孙瑾姿闭上双眼,她想要睡着,睡着了,她就感觉不到冰冷了,而且今日夜里人会很多,她怕会很累,到时候,被挤得都没有办法动弹。

“好。我陪你。”

此时的晋楚裴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孙瑾姿身体寒毒的发作,而让他错过了一场别人专门为他而安排的刺杀。

待到第二日早晨,阳光从东边升起之时,疾风带来了这个消息。

“什么?这个消息是从何处得知的?”晋楚裴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这么巧。

“明明辽城的金雀街,我们之前说过要去逛的,但是,是姿儿临时身体不好,改变了主意。”

晋楚裴回忆着昨日夜里的一切。

孙瑾姿身体不好,他自然是要留下来陪伴他。

“那里着了大火,火势很大,烧死了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也烧死了……辽城的一些达官贵人。”疾风小声的道。

“这是咱们的运气。”孙瑾姿面无表情。

是谁下的这般的狠手。

“运气是用,但是,此事必须要查清楚,他们若是朝着咱俩来的,那么,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这一次他们没有成功,下一次他们依然还会出手。”对于晋楚裴的这个观点,孙瑾姿赞同。

“但是,若是,他们的目标不是咱们,咱们只是顺便了?”

那么就是东楚的内部矛盾了。

“不管如何,都多一个心,接下来的,就真正是龙潭虎穴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陪你闯一闯。”

反正,上辈子过够了,这辈子是捡来的。

孙瑾姿无所谓活与不活,她只是有些遗憾,没有好好地照顾她的弟弟,也没有办法再帮助钱氏避开兰氏和钟氏二人。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够保护得了她自已。

孙瑾姿有些担忧地闭上了双眼。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东楚皇帝自然是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当下就要求晋楚裴带着他,马上离开。

晋楚裴没有啰嗦,此时,他也收到了疾风查到的真相。

此次的大火,烧死了很多前去赏花的大臣和他们的家属,但是,细细的掰扯的话,那他们都是某个政权的人,又不属于某个政权。

这算是东楚的国内矛盾。

也许他们只是碰巧说了要去那里玩儿。

只是他们毕竟没有成行,算是没有实际性的损失。

等到重新启程,晋楚裴才与孙瑾姿分析起来。

“此事,只怕本来与咱们没有多大关系的,是针对某些特定的人的,就算没有我们来这里,那些事情也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