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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楚裴果然是十分关心孙瑾姿身上的毒,立马将一身的气息收紧,语气也莫名的急切了几分:“你既然提起,最好是有能解的办法。”

他的语气毫不扭捏,给了司马玉珠一种错觉,仿佛只要她提到了这个话题,那么,这件事情,就是该属于她来处理了。

司马玉珠没有计较晋楚裴的态度好与不好的问题。

她只希望,晋楚裴不要再用内力释放寒冰的气息就很好了。

“本公主自然是有。”司马玉珠有是有,只是不敢保证一定可以解了孙瑾姿身上的寒毒,不过此时,便是没有,也得有。

否则,她还拿什么吸引六皇子与她继续谈下去。

“你想要什么?”不得不说,晋楚裴真是十分聪明。

就算知道她有救孙瑾姿的能力和药,可是,他倒也知道,依着她与孙瑾姿不死不休的现状,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拿出来救孙瑾姿的命的。

“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说,想必殿下也是明白的?”司马玉珠有些娇羞的低下头去。

她头上的异族头饰微微下垂,遮盖在她完美无暇的额头之上,让人看着只觉得一阵阵心思荡漾,当然这人当中,不包括六皇子。

他只是冷着脸坐在红木攀枝的长椅上,身形笔挺,面无表情,双眼更是看也没看司马玉珠。

“公主恐怕你想太多了。”他又不是司马玉珠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司马玉珠的想法。

当然,就算他隐隐知道一些,此时却也不宜说出口来。

因为谁先把这件事情,挑破,谁就会输了先机。

司马玉珠见晋楚裴不紧不慢,缓缓开口的模样,心里是既着急,又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很喜欢那孙瑾姿吗?不是为了她做什么都愿意吗?

怎么还能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了?

司马玉珠心里冒出来一连串的问号。

隔间的孙瑾梦听到这里也作势看了一眼孙瑾姿,眼神之中带着轻视还有傲娇。

孙瑾姿此时也是端坐高椅之上,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为什么,这间雅间与隔壁那间雅间之间,明明隔着那么厚的隔音板,却还能如此清晰的听到那边传过来的说话的声音。

今日里她的出门,到正好遇到司马玉珠和晋楚裴全部都是经过了别人的设计。

而她的好妹妹便是别人手中的那把枪。

想着,孙瑾姿抬头看着孙瑾梦那般的模样,突然展开了嘴唇,眼眸轻轻一抬,面容之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若是此时有人看过了晋楚裴的表情,再来看孙瑾姿的话,一定会十分惊讶,他们两个人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动作,还有他们此时的表情,竟然如出一辙。

“看来,公主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晋楚裴说着,便要站起身来,这是要走的架势了。

司马玉珠一下子愣住了。

晋楚裴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那么她的底牌要怎么才能十分顺畅的掀出来?

若是此时便亮出来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十分的刻意还有不真诚,只怕就算她此次的算计成功了,也会引得晋楚裴不悦,毕竟她想要的并不只是晋楚裴这个人,还有他的心。

她总觉得在战场之上,那一次晋楚裴对她手下留情,并不是看在她是东楚公主的份上,而是应该他喜欢上了她。

只是因着他们当时是战场上的敌人,所以,他将他对她的感情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

因而,她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追上了大晋国都,她是想来唤醒晋楚裴对她藏在心底深的感情的。

而且,现在的司马玉珠,还有些隐隐的小后悔,当初,她就不该顾忌着两国敌交的身份,当时就应该一头扎进晋楚裴的怀里才是。

以至于过了这么久,晋楚裴的心中早就已经有孙瑾姿。

她恨。

司马玉珠心里恨透了孙瑾姿,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她一国公主的尊荣与骄傲,站起身来拦在晋楚裴面前之时的身姿也依旧是挺立的。

“殿下……”

晋楚裴眉眼也不曾抬,他不是真的想走,只是想要逼得司马玉珠说一句实话罢了。

他不想为了莫须有的东西,与这东楚公主扯来扯去,以至于半晌都扯不清楚。

不过,他若是知道司马玉珠是那般想他的话,以前在战场上那一回,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当时,他只是觉得留下东楚公主这个所谓的女子将领,比让东楚皇帝换一个人来领兵更好对付。

“我知道你想救孙二小姐。”司马玉珠仰起下巴缓缓开口。

她临窗而站,火红披风在风中飘舞,混着她墨黑的发,有一种别样的英姿。

实说话,司马玉珠若不是一直顾着觊觎晋楚裴的话,她一定会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女子。

只可惜……总是有人以为自已值得拥有更好的,而放弃眼前的。

“公主,想救与不想救这都是孤的事情,与汝何干?”

晋楚裴已经有些生气了。

这司马玉珠难道还不清楚他的性格,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受制于人的人。

若是司马玉珠以为如同这般一直吊着他,便能够达到她的目的的话,那么她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隔间的孙瑾姿听着晋楚裴声音里暗含着的火气,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看到了晋楚裴在旁人眼里永远都无法见到的温情与柔和,她差点就要忘记了,他是大晋朝的战神,他是冷面皇子。

此时,对面那个闪着一身冷气,眉目冷峻,声音冰冷的男子才是晋楚裴的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而她,似乎正在成为别人威胁他的一道禁裔。

想至此,孙瑾姿突然有些不能接受。

她明明是来报恩的,怎么就成了负担了?

这样的自已真的有本事,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吗?她确定她不来拖累他,削弱他的力量的吗?

而一旁的孙瑾梦从头到尾一直都竖着耳朵听着隔间的动静。

原本她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传了纸条,让她把孙瑾姿带出来,只是纸条上面所说的让她带着孙瑾姿来看戏,这几个字眼大大的刺激了她的神经。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看孙瑾姿的戏。

只可惜,来到这里之后,她才发现,看的这场戏,似乎演得太好,太让人动容了,而并非,是她心里一开始想到的是孙瑾姿出丑的戏。

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高兴,而且,她更加生气的是,她的二姐果然与隔间那六皇子有一腿。、

而她和她的母亲,却就这般将她推向了六皇子的身边。

她这算不算得上是在帮她?

不,她不能帮她。

可是,如果不是孙瑾姿,就会是她,那么她就无比于四皇子了。

想到四皇子那张如同谪仙一般的容颜,孙瑾梦再也平静不下去,相对比于成全孙瑾姿和六皇子,想要跟四皇子在一起的心理占了上风。

毕竟,她是怎么的,不管别人好不好,首先,要先让自已好起来。

然后,再去谋夺其他的事情。

孙瑾梦暗暗将这些事情,记下来,看着孙瑾姿那张棱角分明,精致的脸,心里闪出无限的嫉妒。

就算是她不想要的六皇子,她也不愿意看着他喜欢上孙瑾姿。

孙瑾梦刚想不会在乎点什么事情,出来的时候,便听到晋楚裴说话了。

“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再不说,孤不会等你。”

晋楚裴的语气十分冷冰,不用看着他的脸色,便可想象得到,他的那双如同星子一般的眼眸之中,铁定含着比那冰山还要寒冷的冰棱,只看一眼,便能让人的心口结冰。

司马玉珠此时的感受便是如此。

她的满腔热血似乎再怎么样也都温暖不了晋楚裴,她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说起话来,少了几分拐弯抹角,多了几分真实,只是也添上了一国公主的傲气。

“实话告诉你,孙二小姐,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尤其是跟晋楚裴这样一个寒冷如冰的人在一起,她只会冰得更快,死得更早。

晋楚裴心头一惊,心口突然疼痛起来。

“那是孙小姐的事。”话虽如此,却知道司马玉珠没有骗他。

东楚的那种特有的寒毒,并不是好解的,能够一直流传至今,且让人闻风而怕,可见其并不是浪得虚名。

司马玉珠一阵心寒,她看着晋楚裴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因着曾经带兵打仗,他的皮肤不似一般养在京城之中的皇子那般白皙,带着些许小麦色,但是五官有着在风霜沙尘之中淬取过的立体感,坚韧无比。

看他的面容,再听他听这话,好似也并没有任何不适感,仿佛,他那样的面相,合该就说这样的话,就要这般的无情冷血,方才能够配得上他的身份和地位。

只是,她不甘心,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以为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应当会重视。”司马玉珠想到隔间的那两姐妹,迅速调整了状态。

反正,一次两次的,她也没想过让晋楚裴从此屈服,不过,此时却是离间他们二人的最佳时机。

有什么比一个男子背着自已对别的女人说,我不在乎她的生死与安危而更让人心酸的了。

“我重视与不重视,与公主无关。”晋楚裴今日里说得最多的话便是他的事与司马玉珠无关,而孙瑾姿的事情,也与她无关。

司马玉珠又是一窒:“只怕孙二小姐不会这么想。”

她站在同为女子的角度,用脚趾头也能够想到,当隔间的孙二小姐听到晋楚裴这般冰冷无情的话之时,她的心里会是怎么样的心酸与难受。

当然,这一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只需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达到她的目的便可。

“难道,你连她的生死果真不放在心上?”

司马玉珠进一步想要离间他们。

她能够想象得到,当孙瑾姿听到从晋楚裴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句,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之后,她会是有多么的失望和伤心。

晋楚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其实他也根本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凭什么,他要将他心里对孙瑾姿的在乎与喜欢表现给另外一个女人看,她有什么资格,他又有什么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