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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啦,五中校园也发生着新鲜事呢。那是开学一星期后的一次班会课,善良的班主任说完要说的事宜后,便开始选拔课代表。最后,点名中出现了江阳。“袁堂和江阳,你俩当体育委员。”班主任手里拿着纸条宣布说。

    同桌袁堂随即看向江阳大笑起来。江阳也不解地笑着。

    “哪两位,怎么不举手呢?”

    他们举起手。教室里一阵哄笑。

    “老师,为啥?”同桌显然感到不可思议,问道。

    班主任走近他们,和善地说:“我看了你俩的自我介绍,说很喜欢打羽毛球、乒乓球,所以我想,就让你们做体育委员吧。”

    教室里的哄笑声更大了,有人朝着他们哈哈大笑,有的则是捂嘴低声嘲笑。江阳心想,除了他俩之外,其他同学难道都没写上几句自己的爱好什么吗?当初,他只是觉得放一句姓名在纸上不妥,便简单填写了兴趣爱好而已。没想到,老师竟要他担任体育委员。他和同桌默然接受了这份职责。至于能不能担任好,他们心里都打不准。

    体育课是在周三下午的最后一堂课。老师慎重交代:没到放学时间,不许跑回家,老老实实待在操场或者在班上坐着也好。他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两位体育委员,让他们要盯紧点,向他们说明了往日的几届学生,总有几个喜欢翻墙逃课的家伙。

    收到委托的他们一同从办公楼赶往教室。“哦!江阳,要管你去管吧,我可管不住。”往教室走去的路上,袁堂说道。

    “好像我能管得住似的。”

    “老师为啥不自己管?”

    “不知道。”

    “他不管,咱们还管啥?”

    “的确,我也不想管。随他们吧,我可不想管出什么麻烦来。”

    同桌点点头。

    “来吧!操场上集合。”袁堂走上讲台朝全班同学喊道。

    同学们到了操场,老师已经站在那了。他命令大家由矮到高依次排成两列。大家乱哄哄地你推我搡,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没有过多的操练,老师交代大家围操场跑完三圈后,便宣布自由活动,但他不忘提醒并不是放学,在操场上打球或者回班上休息都可以。老师说完这些话,走到江阳身边。“要是大家想打球,就去我办公室拿。”他说。“好的老师。”江阳回应。

    “袁堂,你打乒乓球吗?”

    “噢!我不打。”

    “可我记得你说你很喜欢打呀?”

    “你忘啦,那都是你害的,我不喜欢打球。”

    “羽毛球呢?篮球哩?”

    “都不喜欢,我还是回班上吧。”

    他放弃了,在班级的人群当中找到蒋智涛,问他:“你打乒乓球吗?”

    “你要打吗?可大家都回班了。”

    “这么早回班上干吗呢?来吧,陪我一起。”

    “那好吧。”

    蒋智涛跟着他去了办公室,拿了乒乓球与球拍,然后返回操场上。两人的球技都不好,不过简简单单的过家家倒还说得过去。玩到没有10分钟,蒋智涛放下球拍,急躁不安地说:“不打了,好热。”

    两人一前一后拖着步伐走上台阶。蒋智涛走完台阶最上层,马上全身抖动了一下,接着赶忙跑回江阳面前。“江阳,你猜我看见了谁?”

    “谁?”江阳奇怪的问。

    “徐强强。”

    “他?正往这边过来?”

    “好像没,但也好像是,我再看看。”他说着又往上跑去。江阳小心地往上走。

    “确实是他,他在我们班?”江阳问。

    “没有,之前都没见着。”

    徐强强并没有往他们这边走来,背靠在他们班级的墙边,两只胳膊搭在窗台上,低头看着什么。

    “你觉得我们该过去打个招呼吗?”江阳问。

    “不知道。”

    他们没有选择躲避。近处一看,徐强强穿着灰色T恤衫,头发比初中时长了许多,前额的头发已经挡住了一只眼睛。他正在细心照料着他的手机。等他们已经走来班级的门前,徐强强抬头发现了他们,朝他们一个微笑。他们也附和着招了招手;直到他们进了班,他们和他之间没说一句话。

    大家都各自围成圈聊天,气氛相当热闹,不时有人大喊大叫,还有跺脚、拍桌子声。江阳坐回座位,与同桌谈了几句话。然后撇头瞄着窗外,他看不见徐强强的脸,只能看见他半个身子。“他也在这个学校吗,来我们班干什么呢?”江阳心中自问,但他猜测,如果徐强强不是因为闲得无聊,那么来这里不是来找张萍萍就是来找他的。他把目光转向张萍萍,见她正在跟前座的同学谈话。是不是她还没发现徐强强,要不然她怎么感觉不到慌张呢?

    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很多学生已经离开了班级。

    “江阳,能不能放学了?”一名同学走来问道。

    “再过会儿,回座位上。”

    “可是你看,其他人都走了。”

    “拜托,铃声还没响好不好?”

    “哦哦。”那同学没有回座位,而是在走廊上晃来晃去,有点想逃课的意思。

    靠在墙上的徐强强的身影终于动了,他把镶着银白色外壳的手机揣进裤兜里,抬头望了望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人,然后回头往窗户里瞧。他搜寻着。当他移动的脸与江阳的眼睛相聚时,他又露出刚才那种使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江阳本想等待铃声响后,走到讲台上宣布放学,可现在看来显得多此一举。教室里只剩下一些乖巧、老实、顺从的好学生。就连那位与他一样担任体育委员的同桌也离开了教室。

    铃声响起时,徐强强打意识的站立身子往教室里看,他顺着一个人走路的方向,停在教室的前门口。他要等的人是张萍萍。但是张萍萍从他身边经过时,没显出惊讶,甚至不动声色。“喂!”徐强强拦住她。

    现在,张萍萍才不解地抬起头看这个男人。“你?徐强强!”她反应过来,原来一个暑假过去,她都不认识他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她明显有些害怕。

    “到这边来。”徐强强抓住她的手拽向教室一旁。“有没有钱?”

    “干吗?”

    “哦!别装糊涂,你欠我那么多钱,不还我呀?”

    “不,我可没钱。你说的那根本不是我借你的,是你自愿的。”

    “鬼话!你现在跟别人跑了,你就必须还我。不要多,100块。”

    听到这个数字,张萍萍惊愕地大叫:“什么!100?”

    “100已经算少了,你想过吗?我可是养了你三年。”

    “你怎么能这样说?那是你自愿的,你自愿的。”

    “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也清楚。100块,你必须拿给我,不然的话...”

    “不然你干吗?”张萍萍蜷缩着身体往后退,问。

    “后果你是明白的,拿来吧。”

    “没有。”

    徐强强上前抓住张萍萍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凑到她耳边,认真地说:“我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这100你就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你这无赖,放开我。”张萍萍使劲想要挣脱胳膊。然而,徐强强没有松手,抓得更紧了,“我和你讲的这些你听到了吧?”他问。

    “你放开,我哪有那么多钱。”

    “没有你就想办法,到底听到了没有。”

    “不。”

    张萍萍的叫声越来越大,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同学都迷惘地看过来,有的看了一会就走开,有的站在原地一直瞅着。而江阳呢,他正站在每天放学等陈月的地方观察着呢。他能听见张萍萍的喊叫声,也看见徐强强粗鲁的动作;他对徐强强总喜欢欺负张萍萍的这件事情上,心里总感到不愉快。不过这次他保持冷静,没有前去为张萍萍打抱不平。

    “江阳?”这时候,陈月走了过来。

    “瞧那。”

    “那是谁跟张萍萍在一起?”

    “初中同学。”

    “哪个?”

    “徐强强。”

    “啊!是他。”陈月吓了一跳,他对那人恨之入骨,却又无能为力。

    “你这臭婊子,跟我过来。”他迅速地把张萍萍拖到教学楼侧面的空场处,躲开群人的眼光。

    “我们该不该过去看看?”陈月此时问。

    江阳内心做着斗争,“是啊,该不该过去挽救她呢?”他想了想,最后摇摇手说,“还是走吧。”

    “会不会出事哦?”两人下过台阶,去车棚的路上,陈月十分担心地说。

    “就算有什么事,咱俩过去也解决不了的。”

    “徐强强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的?”

    “不清楚,说不定他就是这学校的学生。”

    “不会吧。”陈月异常不安地说,“他不是初中就被开除了吗?”

    他们一起走进车棚,江阳松下自行车撑架,握住车把,然后看向陈月说,“这学校什么人都要,他要是想来,准会有办法的,上来吧。”

    陈月轻轻哦了一声,便坐上后座位。徐强强待在这所学校对他是非常不利的,尽管那时候徐强强已经做出了对他应有的报复,可是他猜不准:徐强强是否就此满足呢。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在这儿念书,要是他知道了,他会像之前一样对他充满憎恨吗?会不会又对他采取一系列狠毒的措施呢;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徐强强的强拉硬拽把张萍萍可急坏了,她大声吼叫着:放开!那些听见声音的人,更加好奇了。他们小心地走到墙边,偷偷看着。徐强强注意到这点,不过他并没就此罢休。

    “别叫了,乖乖把钱还来。”

    “真是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那你就慢慢还,直到够份了为止。”

    张萍萍挣扎地更猛烈了,没有心情听徐强强的话。紧接着,她的脸部给徐强强挨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支支吾吾,捂着鼻孔,伤心地哭起来。

    “行啦,快点交出来。”徐强强松开了手,严肃地说道。

    她慢慢地边哭边解下书包背带,从书包袋里掏出三个硬币。“今天只有三块。”她呜咽着说道。

    徐强强接过她的硬币,“很好,暂时就放过你,不过你可得记住了,还有97。”

    “就不能少点嘛。”张萍萍哭着说。

    “少点?大小姐,100够少了。”

    “50好不好?”

    “不行,我说100就是100。”

    见他如此绝情,张萍萍伤心地呜咽着。

    “你要明白,我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只要你还清一百块,以后你跟谁都和我没关系,我这样还不好说话吗?”徐强强说着想起什么,继续说,“哦!你的小情人还和你是一个班呢。真替你感到幸运。”

    张萍萍没有回答。

    “好吧,你也别哭了,我是不会打你骂你的。还有97块,期待你的下次表现。”徐强强说着,拍了拍张萍萍的肩膀,然后微笑着离开她的身边。他走开后,对那些议论纷纷的看戏人吼道:“看什么看?滚远点!”

    那几人灰溜溜地闪开。只留下张萍萍一人,她还是没有止住哭泣。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意识到该回家了。路上,她心中恐惧着,还在回想徐强强的话。一百元,她要如何拥有这么大的数额呢。根本就没有三年,明明在初三上学期就提出了分手。通过今天的对话,毫无疑问:他是在对她过去执意提出分手而记恨她。她转念开始思考如何还清接下来的97元。她明白自己还清是不可能的。要不要和家人商量一下呢、要不要和老师汇报一下呢。张萍萍摇摇头,“不可以。”她自我提示道,马上打消这一冒险的做法。

    第二天早读课,江阳迟到了。老师并不在班上,但他还是喊了声报告才走到座位。当他从过道上经过张萍萍身边时,张萍萍突然想到要不要向他寻求帮助,说不定他会帮她,是的,我们是朋友!

    不过,等到下课之后,她便开始犹豫:要是告诉了他我目前所处的境况,他不愿帮忙倒没什么,万一他义气用事,跟徐强强打斗起来,出现什么意外,到那时,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呢。她清楚的明白徐强强现在和哪些人混在一起,他们就在计算机专业二班。烦恼再次困扰着她无法安定。经过几堂课的思考,她最终还是没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江阳。下午的最后一堂课上完后,徐强强没有在班外等她,她一开始觉得幸运,接着她走出教室外时,才发现徐强强正站在远处向她招手。他非常自信张萍萍不会当傻瓜逃走的。她也的确不是傻瓜,照徐强强的意思走了过去。

    “很好,很自觉。”徐强强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

    “给。”张萍萍伸出一只手。

    “怎么?就1块。”徐强强脸色猛地一变。

    “你说过可以慢慢还的。”

    “慢慢还不是这么还的吧。你这样是耍花招呢,97块,你想分97天?”

    “可我只能向妈妈要这么多。”

    “哦!你就不能要多一点吗?就说学校要交材料费了。”

    “不行,那是撒谎。”

    “得了吧,别假惺惺。你又不是没撒过谎,就说说你跟我吧,撒了多少次?”

    “我跟你撒过什么慌?”张萍萍不服气地问。

    “哼!”徐强强笑了笑,没作解释,“你自个心里有数,过去的事咱不提。以后每天给我至少带五块过来,知道了吗?”

    “每天?我要不到那么多。”

    “别废话,我说五块就五块。”

    “你耍赖,说好慢慢还的,现在却说要这么多。”

    “怎么?你还真想分97天还我呢?”

    “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一天要五块太多了。”

    “别废话了好不,叫你带你就给我带。”徐强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太无情了。张萍萍沉默了一会,努力克服没让眼泪流下,她委屈地说:“两三块吧。”

    “这不是菜市讨价,五块算是很给你面子,我还没说要十块呢。”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张萍萍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真担心要是她再多说几句,徐强强真的会得寸进尺,真要她带十块才肯罢休。不过就现在的处境来看,五块和十块也没多大区别,都是很大的数目。

    她没有任何办法,晚上吃过饭休息的时候,她不得已向妈妈说明,学校老师要交费用。母亲毫不怀疑地问她需要多少钱。张萍萍转了转头脑回答道:“五十。有三本练习册加几份报纸。”当晚,母亲便把钱拿给了她。

    她没有将这五十元一次性给与徐强强,而是去超市换成了零钱,每天放学从中抽取5块交由徐强强。晚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走去写字台,打开笔记本记好还钱的数目。她可不想多给他1分。

    但有一天中午,她因为有点儿累,倒在床上睡着了。多亏她的哥哥上学前叫醒她,才使得她没有迟到。她从困倦之中爬起床,洗完脸。接着,便着着急急地背上书包,出发去了学校。等上到第二堂课,她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放学要交给徐强强的五块钱忘在家中没带过来。上课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心思去听讲,呆呆地望着桌面,焦虑万分。

    要来的始终要来。放学后,她慌乱地向周围的同学借钱,希望可以得到帮助,可她得到的回应全是——没有。

    “江阳,可以借点钱吗?”她找到江阳,乞求道。

    “你要多少?”

    听到这样的回复,她立即感到救星来了。“五块,有没有?”她问。

    “没有,我身上只有一块钱。”江阳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元硬币放在手心里给她看。

    “一元也可以,先借我吧。”

    “行。”

    她又向其他同学借,结果不是太失望,班长也借了她一元,也是最后一位借主,放学过了快十分钟,大家都离开教室而去,连一个值日生也没有留下。此时,徐强强出现在班外,显然他是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干吗?”他从前门探出头,朝张萍萍喊。

    班长还在教室里,听见有男性的喊声,好奇地看了看这个人。

    “有人叫你。”班长对张萍萍说,然后整理好书包,“我先走了,你记得走前锁门。”班长丢下门锁,便也离开了教室。徐强强走了进来,伸出一只手。

    “还有呢?”

    “没了,今天忘记带了。”

    “不是吧,又耍我?”

    “我是真的忘在家里没带,明天补给你还不行嘛。”

    “不行!就现在。”徐强强十分尖刻,命令道。

    “明天带你七块,这还不行?”

    徐强强笑了笑,“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五块,我就不让你走。”他故意刁难地说。

    “怎么这样啊。”

    “快点的,我等着你呢。”徐强强一跳,坐在张萍萍身前的课桌上。

    “真的没啊。”张萍萍委屈地叫说。

    “那我不管。”

    安静了一会。张萍萍只觉得面前的家伙实在无赖,一想到曾经还是他的伴侣,她真觉得可怕。

    “我去上个厕所。”在一片压抑中,张萍萍抬起脸看向徐强强说道。

    “想溜?”

    “你不要总不相信人好不好?”张萍萍气恼地吼道。

    “好好好,不过你得把书包留下,还有锁。”

    确实不是借机逃走。她乖乖地脱下书包放在桌上,门锁交由徐强强。“别动我的书包!”她说完从后门跑开。

    上完厕所,她担忧地在长长的走廊上返回教室。此时,无意中,在另一间教室门前,有两个男孩正一手一把扫帚,站在外面的垃圾桶旁。她认了出来,是江阳和陈月。他们也清楚看见了她。

    “哎?你们还没走呢?”张萍萍止住脚步问。

    “是张萍萍啊。我帮陈月扫地呢,你为什么还在这?”江阳作出解释后也问道。

    江阳这一问。她是想对他隐瞒的,可是在一阵阵的焦急当中,不留神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徐强强在班上。”

    江阳惊讶地连忙追问,“就现在,他来了?”

    “是的。”

    “他找你做什么?”江阳接着问。

    “我差他钱没还。”

    “多少?”

    “你也知道,我刚刚向你借了一块,但我差他五块。”她忍住没有说出全部的数字,担心说出来他们不会相信。

    “怎么,他不让你走啊?”

    “是的。”

    江阳看了看陈月。

    “对不起,我身上没带钱。”陈月坦白地说道,不过他马上想到什么办法,“张萍萍你等等我,我去向同学借借看。”他说着,跑进自己的班级。

    现在,张萍萍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陈月一个人身上。”

    陈月站在第二排一个女孩的座位边,“邓礼香,你有没有四块钱?”他心里在想,要是她身上有,一定会借给他的。她平时总问他题目,他都耐心地向她一一解答。

    幸运的是,邓礼香是个多愁善感、乐于助人的女孩。“噢,我有,你等下。”她说着,解开书包上的小包拉链,从里面找了三块硬币加一张纸币递给他。“你要买什么东西吗?”女孩把钱递过来时,顺便问道。

    “不是,是我朋友需要它的帮助。”陈月朝门口扭过脸回答说。女孩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张萍萍,朝她笑了笑,内心有些不是滋味。她站起身,背上书包。“那谁,谢谢你帮我扫地。陈月,锁交给你,记得锁门哦。”她说完这些,便走开了。当她默默从张萍萍身边经过时,张萍萍不停地朝她微笑着。

    女孩走后,张萍萍大胆地进入陌生教室。“哦!我忘记说啦,三块就够了,我向班长也要了一块。”张萍萍把那一张纸币还给陈月。

    三人走出教室,陈月锁好门。

    “那我们先走了。”江阳招招手说。

    “嗯,多谢。”

    张萍萍回到自个教室,看见徐强强扔坐在原先的桌子上,低头认真地研究他的手机。

    “你买手机了?”张萍萍为了解除尴尬的场面,问他。

    “哦!你终于回来啦,没掉厕所里?”徐强强迅速收起手机,抬起头看向她。

    “我上厕所关你什么事。”

    “不废话了,拿来吧。”

    “喏。”

    “嗯?”徐强强拿走她手里的三块硬币后,发出不解地哼声,然后转身准备走开,没走到教室门口,他好奇地回过头问:“这三块钱你不会是在厕所里捡的吧?”

    “你不想要就还我。”张萍萍跑过来伸出手,嚷道。徐强强瞪她一眼,不予理会地转身走了。

    其实,徐强强能走,完全在张萍萍的预料之外。她事先请求他明天带七元来补偿,他却没有同意,这一点证明他是在故意纠缠她。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仅仅是为了索要每天约定好的那些钱币,达到目的就走人。而且,徐强强对待她的态度也大有改变。就在不久前的初三生活,他还顽固不化的要求希望她能与他和解、重新拥抱在一起,是那样的耐心与坚持。与如今相比,他已不管不问,见面只管伸手。难道在他心目中,现在的她只值那一百枚钢板?不过这也正合张萍萍的意,她早就对他失去了激情。但是,还有个问题,他向母亲索要的只是一百的一半,还有剩下的一半怎么办呢?用同样的方法?张萍萍于心不忍再欺骗母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