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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男人才等到了一辆计程车,可没走多远,司机便吵着要回家,把李若雨赶下了车,与前日那客气的老师傅相比,只能慨叹人品与城市无关。其实李若雨知道谢婉婷派给自己的保镖的车就跟在不远处,但这车无论如何是不能上的,原因嘛,很复杂,姑且就让他们跟着吧。

想再拦一辆的士可就难了,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不说,即使偶尔有经过的也没有停下,李若雨觉得身体都快要随着手中的伞飞向空中,正犹豫着,忽然发现路边的街景似乎有些眼熟,奋力在风雨中走了一小段,抬头看去,Vivian,这不是昨夜里借电话的那家桌球俱乐部吗?店里依稀有些灯光,推了推门,从里面锁着,敲了几下,也没人回应,刚要转身,忽见里面走来个人,长发披肩,身型窈窕,不由心中一跳,难道是她?

周敏如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愤怒?无奈?伤心?又或是无所谓?自从在事业峰顶毅然隐退,过了十几年的同居生活,本决定不婚不子,逍遥自在,可托付的男人却时不时闹出点事,不是在夜店与女孩玩乐被狗仔拍了照,就是被不知名的女人追讨情债,甚至前年抗不住压力违心结了婚也改不掉这秉性。男人,真是不能相信的生物,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竟还不知足,连日来甩不掉的八卦周刊记者,圈内好友再三的安慰,都平息不掉这股怨气,没有长辈的才华,却学了长辈的毛病,男人之哀,莫过于此。

在无线庆功宴上喝的威士忌酒劲蛮大,周敏如原想回家休息,可想起放在自己桌球会馆的猫咪放心不下,美妇爱猫咪擅桌球港人尽知,就冒着风雨来了。到了球馆给员工放了假躲避台风,觉着有些头晕,就歇了会,期间丈夫来过电话却又吵了起来,周敏如更是愤懑,倒了杯红酒独自练上了球,隐约间听见好像有人敲楼下的门,还以为是听错了,这样的天气怎会有人到这来,转念一想莫不是丈夫良心发现前来认错,便下了楼,见门外站着一年轻男子撑着把伞,淋的颇为狼狈,暗暗生疑,仔细看看,越看越觉眼熟,这不是那个大陆人吗?在慧妍雅集的Gucci秀上见过,在上海的路易威登秀上见过,又刚刚在无线电视城中见过,好像楚雅欣认识他,还跟祝姿玲有些关系,他怎么会来这?

周敏如犹豫了下,还是把门打开了道缝隙,想要问问,谁知喵呜一声,那只宝贝猫不知怎么跟了下来,顺着门缝挤了出去。

“Savi,Savi,回来!”

周敏如大急,急叫道。李若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脚边有个窜了出去,听美妇叫嚷,想后一看,一只白色小猫在暴雨中四处乱跑,喵呜不断。拍美人马屁的机会李若雨怎能放过,索性扔下伞,冲进雨里,不顾路面的积水,想要抓住猫咪,可那猫儿十分调皮,东突西逃,还游上泳,追出了好远,才在一棵树边逮住,男人抱着猫跑回门口,周敏如已开了门,连忙接过猫咪,怨道,“Savi,好淘气!外面那样吓人,妈咪多担心呀!”

一旁落汤鸡一样的李若雨哭笑不得,心道是我去追你的猫,你可好,不问问人,只担心你的猫!大概是有些受凉,男人打了个喷嚏。周敏如这才想起,操着生硬的国语说,“快进来吧,您是不是姓李?”

“是,李若雨,啊……嚏……”

周敏如将男人让进了球馆,领到楼上的球房,“谢谢您帮我去抓淘气的Savi,见过您几次可惜不知您的名字,可是,您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这里?”

“是这样,我昨天夜里遇到了点麻烦,在您这借了部电话,有位员工帮了大忙,特地想来谢谢他。”

“哦,是这样,可惜因为台风,球馆放了假,真不巧。”

周敏如见李若雨衣裤尽湿,不住的打着寒战,便说,“你等一下。”

过了会,美妇拿过一套衣物,“这是球馆的员工服,李先生,您换上吧,把湿掉的衣服拿到空调那吹干,不然怎么回去。”

“多谢了。”

李若雨到了盥洗室,换上员工服,把自己的衣物搭在空调旁,回到周敏如那,只见美妇在球台旁,弯着柳腰,摆着丁字步,肥美的丰臀高翘着,聚精会神的瞄准,啪!白色母球带着强烈的旋转急速冲出,粉色彩球应声落袋。

“好球!”李若雨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

“李先生也喜欢花式落袋吗?”周敏如笑着问。

“哦,我只是二把刀,不如周小姐这样专业。”

“二……把刀?那是什么?”美妇瞪圆了大眼。

“就是……就是基本是个笨蛋。”

“咯咯……”周敏如掩嘴笑了起来。

“李先生,不如我们来打几局?”

“这……那我只能舍命陪佳人了。”

“好,开始!”

周敏如兴致勃勃的摆了球,又倒了两杯酒,“我喜欢伏特加,很刺激,您来一杯暖暖。”

比赛开始,确切的说不能称为比赛,因为完全是一场屠杀,李若雨那小时候在家乡台球社学会的三脚猫功夫哪敌得过周敏如专业,被打的溃不成军,几乎成了周敏如的个人表演。再者,嗜色如命的男人一直在欣赏美人。

虽然没什么对抗性,美妇却玩的兴高采烈,每每打出记好球,便欢呼雀跃,又看李若雨实在是技术很差,就当起了老师,姿势,脚步,击球点,不厌其烦的教学,可惜并不知道李若雨偷偷瞄着衬衫里的春光,揉起来手感一定很妙,老子不想打桌球!

不知不觉,李若雨的球技没见长,可一瓶伏特加却见了底。

“师傅,您看这样对吗?低杆是这样的吧?”

“嗯,我瞧瞧,还差了些。”

周敏如走到李若雨身旁,调整了下球杆位置,两人离得越发近了。忽然,灯光闪了几下。

“怎么回事?”

美妇抬头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刚要继续教学工作,叮!灯光全灭,一片漆黑。

“啊!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