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门开了，是一个医生，能有五十多岁了，鼻梁上挎着一副老花镜。一进门，医生问了一句，小吴，找我什么事了？

吴先生指了指我，说老张，你有位病人叫刘小芸吧，这是她的朋友，来问一下情况。老张听后，嘀咕了一句什么她家人闹的还不嫌够么？

我一听，忙说：叔，你误会了，我来是想带她离开的。老张愣了一下，说真的？不过刚说后，又叹了口气，说你一个外人还比她家人还亲么？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家属了。

说着，老张坐了下来，一脸不快的样子。

这时，吴先生简单说了下我的来意，让老张也说下刘小芸那边什么情况。老张听后看了我一眼，说小子，你要真能把那小丫头带走，就快带走吧。

老张抱怨着，说了下刘小芸的情况，其实身体也没啥事，就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不过相比于说刘小芸，更多是说了刘小芸的家属，也就是她妈。

老张告诉我说，刘小芸妈成天在医院赖着不走，可以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日子以来，医院都在管饭钱了。要不是上头交代过，对刘小芸特殊对待一下，老张说都想着揍刘小芸的妈了。

我一阵头大，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可问题是刘小芸妈这样做，想要干嘛了？老张哼了哼，说能干嘛了，还不是想要钱了，我看这人想钱想疯了。

说了一些，老张就离开了，毕竟他也挺忙的。这时，吴先生说了一句，这是徐老特意交代的，不过老张他们不知情。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徐老对我的事，还挺上心的。

我说，走吧，去看一下。

说着，吴先生在前边带路。没一会，在一间病房前停下，提醒了我一句，就在里面，不过病人的家属也在。

我点头，说知道了。

我吐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病床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发呆，看着天花板，正是刘小芸。相比于几个月前，刘小芸消瘦了很多，也许是长时间不在外边的缘故，白了很多。

另一张病床上也有人，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打扮挺实在的，看来是刘小芸的妈了。一进门，刘妈坐了起来瞅着我，过了一会，脸色猛的一变，一下就扑了过来，喊了一句：“是你。”

这冷不丁的一下，有些吓到我了，来不及反应些什么，刘妈连鞋子都没穿，扑上来抱着我的胳膊，就是喊：“是你，就是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的，你快赔钱，赔钱。”

刘妈跟疯了似的，嘴里边吐沫星子乱飞，都喷到了我脸上。我一阵烦躁，让狼撵了是咋滴？不过我也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给弄伤，不然就更麻烦了。

“你先听我解释，不是我害了你女儿。”不过刘妈不听，一个劲的喊着赔钱。这时，病床的上的刘小芸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喊了一句秦哥哥！

这一下热闹了，两母女一座一走缠着我的胳膊，死活不放手。不过刘小芸不同，像个孩子找到亲人似的，说什么也不放手。过了好一会，在吴先生、秦潋的帮忙下，刘妈才松开，不过还是堵在了门口，生怕我跑掉似的。

我也懒的理她，擦了脸上的口水，看了下刘小芸，除了瘦一点其它都还好。这么过了一会，我是发现了，刘小芸好像就记着我，一个劲的喊着秦哥哥，别人的话都不理。

这下怎么办，就这么回去看来是不行了，还是得和刘妈说一下了，让她带刘小芸回家，钱的话我也会出些，就算是给刘小芸了。这么想着，我说了下了。

哪知刘妈张口来了一句，给我五十万，不然这事和你没完。说着，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那意思分明就是不给钱，我也休想踏出这个门了。

秦潋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婶，你这是讹钱呢啊？刘妈听后一瞪眼，骂了一句，什么叫讹钱了？他把我女儿弄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了？

刘妈说了一大堆，不过没有一句是关心刘小芸的，从头到尾在和算着经济账，说什么刘小芸嫁人要彩礼、以后也不能照顾她了，这些物质、精神上的损失，说的头头是道。

我吐了口气，忍着心里边的怒火没发作出来，我是明白刘小芸为什么有自杀的念头了，从刘妈的态度上来看，一点也看不出关心自己女儿的样子。

说真的，我都有心扇刘妈几巴掌了，真以为耍个无赖在我这就行得通了？我可没忘记徐老对我说的那些话，随便我怎么处理，我想就是捅了什么大娄子，估计也没啥事的。

不过我没想过这些法子，选择了理智，因为心里边清楚，要是刘妈垮掉了，家里边的两个孩子以及刘父那怎么办？有些人是可恶，但还不至死。

这样一来挺纠结的，不管刘小芸么？那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回到家里边，指不定会怎么样了。再说了，刘小芸十七八了，挺漂亮一女孩，也没自卫能力，让别人那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看来刘小芸得跟着我了，强行带走刘小芸的话，刘妈是拦不住的，不过这样有些说不过去的，这下就难办了。过了一会，等刘妈情绪稳定了些，又说起刘小芸的事。

最初时，是要带刘小芸回家的，不过听她那意思，好像还想要把刘小芸给嫁出去了。这一下，我是不会让刘小芸离开了，况且刘小芸听到有人要带她走，紧紧的拽着我，都快哭了。

最后，刘妈也说了一句痛快，但很无情的话，给我五十万，女儿我不要了。这话一出，秦潋差点就扑上去打刘妈了，我忙拉住，要是再出大人这事，估计刘妈更赖在这不走了。

我说不可能给你那么多，二十万，就当我娶你女儿了，以后她要好了，回不回家是她的事，要是你女儿没好，你别来再找她。

这么说，我也是想过的，在农村里边结婚，一般也就这个数，这还是说多了的，况且五十万真的是太多了，也许我能拿出来，可我没傻到让人讹这么多。

“不，二十万就想娶我女儿，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