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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昌辉说:“总要试试运气吗。我和他的私交不错,他的儿子,当初还跟我母亲读过书,那时候他们家里穷,学费都交不起。我母亲还替他们家垫了不少书本钱呢。老神医是个不忘旧恩的人,对我们家一直都很好。我母亲看病,他从来不收钱的。”

罗森说:“这么说,舒音也很有希望。”

林舒音倒是没有太在意,好像看病的事情跟她无关。她更关心这里的教育情况,就问韦昌辉:“你们这里的学校现在怎样?有多少学生?多少老师?”

韦昌辉叹口气说:“山里穷啊。外面的老师都不愿意来这里教书,山里还是沿袭多年来的传承,我们苗人自己的孩子教自己的孩子。有三个老师,都是我们苗人自己的孩子,他们学历最高的,也只是上过高中。学生有两百多个。每个老师需要教两个班级。小学一到六年级都在寨子里上。要是读初中,就需要到山外的镇子。”

林舒音一皱眉,“师源竟然这样紧张?你们没有向县的教育系统反映过吗?”

韦昌辉说:“能没有吗?可是一直得不到解决。外面的娃,谁愿意进山来教书啊。”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山后的第九生产队,韦昌辉用手一指这片寨子最边上的一户人家,“看到没有,最后面山坡上那户人家,就是老神医的家。”

罗森看看距离,距离这儿大约还有三里来的。还得走一会儿,就问:“舒音,你累吗?”

林舒音一笑,说:“我不累,没事,我们走吧。”

终于来到老神医的家门口,院子是用竹子编起来的,小院子很干净,大门敞开着,韦昌辉就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有呢。”屋里走出来一个少女,她穿着传统的苗装,少女年纪大约十七八岁,脸蛋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来人,“原来是韦伯伯啊。”

韦昌辉介绍,“她是老神医的孙女,孩子叫盈盈。”

罗森冲着盈盈微笑示意,谁料盈盈的脸蛋一红,径自低下头去。

韦昌辉问:“盈盈,你爷爷呢?”

盈盈说:“我爷爷进山采药去了。”

韦昌辉问:“你爷爷有什么时候回来?”

穆盈盈说:“说不定哦。也许今天下午回来,也许要两天之后。”

罗森有点失望:“要等这么久?”

林舒音说:“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走。就多等两天吧,我还想趁着这两天没事,帮助学校的学生上上课呢。”

韦昌辉一听林舒音能教书,当即高兴地说:“林老师,真要是那样,我们可就谢天谢地了。你是不知道,学校的老师太紧张了。我把这个消息要是告诉族长,他一定会乐坏了的。”

罗森有点不愿意,他担心林舒音的身体吃不消,可是林舒音坚持要去学校义务教书,族长得知这一消息,高兴地不得了,就带着林舒音来到那所破烂不堪的小学。寨子的学生几乎都在这里读书,好几百小学生,只有三个老师,可想而知,这儿老师的缺乏是多么的厉害。

林舒音的加盟,彻底减轻了这个小学三个老师的压力,尤其,林舒音是名牌大学专科毕业的老师,比他们水平也高多了。这让三位老师也同时成了学生,都在业余时间来跟林舒音请教,那些他们平时解决不了的疑难问题。

林舒音很耐心的给他们一一解答,林舒音给这些孩子们做义务教育,赢得了全寨苗人的钦佩。尤其当他们得知林舒音身上还带着很严重的病给孩子们上课,这更让大家感激不尽。

第三天,盈盈一大早就跑来报信,“林老师,我爷爷回来了。今天早上回来的。”

罗森大喜,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带着林舒音来找老神医看病。韦昌辉当然也跟着,三个人一起跟着盈盈来到老神医的家中。老神医正在院子里晒刚刚采来的药材,这一次进山,他的收获不少,采到了好多珍奇的草药,他需要把这些草药晒干,存放起来。

看到家里来了客人,老神医放下手里药材,直起腰来,“呵呵,韦队长,是你啊。”因为老神医的儿子跟着韦昌辉的母亲上学,受到了不少照顾,所以,他对韦昌辉很友好。

韦昌辉赶紧说:“老神医,我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我的一个朋友生病了,她得的是绝症,希望你能看好。”

老神医看看罗森,又看看林舒音,心里马上猜到韦昌辉所说的病人,一定是他们俩其中的一个。不由得把脸沉下来,“韦昌辉,他们都是外面来的汉人吧?”

韦昌辉说:“是的。这个是罗先生,这位是林老师……”

老神医黑着脸说:“我早就说过,我只给寨子的苗人看病,不会给汉人看病。你为什么还要带他们来?”

韦昌辉说:“老神医,我知道你的规矩。可是林老师是好人,她来了之后,还给学校的学生上课呢。”

老神医哼了一声说:“生了病,才来给娃们上课。早干什么去了?”

韦昌辉说:“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破一回例?”

老神医生硬地说:“不行。”

罗森没想到,这个老神医一点情面也不讲。有心说两句严厉的话,被林舒音制止了。

韦昌辉恳求说:“老神医,她虽然是汉人,可是跟你无冤无仇,而且她是好人。她生命危在旦夕,你是神医,为什么袖手不管?”

老神医哼了一声说:“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走吧。”说完就送客。

韦昌辉无可奈何,他知道老神医脾气古怪,既然说不给医治,那就一定不给医治。他拍了拍罗森的肩膀,“罗森,我们回去吧,再想办法。”

罗森有点不死心,上前一步说:“老神医,你既然是医生,就应该有医德。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你就这样把我们拒之门外,未免太不尽人意了吧?汉人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给汉人治病?”

老神医不多说话,只是说:“我定下的规矩,就是不给汉人治病。你们回去吧。”

林舒音说:“罗森,老人家一定有他的难处,你不要强迫人家。我们回去吧,回头再想办法。”

罗森没有办法,只好失望而归。

刚到家,秦冰的电话就打来,“罗森,怎么样?老神医回来没有?舒音的病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