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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森就先付了车费,然后坐上这辆三轮车,半小时后,罗森和林舒音来到凤凰山下。这座大山,连绵数百公里,一直通到大海边,这里山高林密,要是不熟悉地形,还真是难免迷路。

好在,刚到凤凰山脚下,罗森就发现路边停着一辆牛车,牛车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敦实,穿着苗族衣服的壮年汉子。罗森见过沈燕舅舅的照片,马上认出他就是来接自己的沈燕舅舅。

罗森赶紧打招呼:“你是沈燕的舅舅吗?”

沈燕舅舅看到罗森和林舒音,心里也猜到他们俩就是外甥女介绍来这里朋友,笑呵呵迎过来,“是啊。你们是罗先生和林老师吧?”

相认之后,罗森和林舒音就上了沈燕舅舅的牛车,经过介绍,得知沈燕舅舅名叫韦昌辉,是苗寨第三生产队的队长。罗森也尊称他舅舅,“舅舅,这儿到你们寨子还有多远?”

韦昌辉说:“还有几十里地,不过路很不好走,主要是有一段道路没有修,普通车子根本过不去,我这头老水牛劲头十足,拉我们过去没有问题的。”

罗森这才明白,他为何要驾驶牛车来接自己的原因。走到这段山路后,除了道路不平颠簸的厉害之外,中间甚至还有不少水坑,普通的小汽车,或者那种电动三轮车根本不能通过。

老水牛力气大,拉着三个人走这种恶劣条件的山路,虽然速度慢一点,但是通过能力很强。山路虽然颠簸,但是,罗森挽着林舒音的手,坐在牛车上软和舒适的棉被上,倒是备有一番韵味。韦昌辉坐在前面赶着牛道:“天快黑了,我得加快一些速度。你们坐好啊。”罗森和林舒音应了一声,韦昌辉当即挥着鞭子赶着那大水牛在坎坎坷坷的土路上撒起腿子奔驰起来。

牛车一加速,车子变得更癫起来,罗森看到林舒音身体给颠簸的骨头都快要散了,她双手紧紧的抓住牛车的栏杆,胸前的那对巨硕山峰也剧烈的上下跳跃着,夺人眼球,扣人心弦,使得罗森心中一阵遐想,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掌握这对山峰了。

“罗森,我们什么时候到?”林舒音问,再这样颠簸下去,林舒音有点挺不住了。为了防止头晕,林舒音只好闭上眼睛。

韦昌辉说:“马上就到了,再有半小时。”

林舒音只要继续忍着颠簸,这一路上将近一个来小时的颠簸,把她浑身的骨头都颠的散了架,还好,苗寨终于到了。牛车爬了一段上山路,前面终于看到了一大片吊脚苗寨建筑群,四周都是茂密的群山,山林里面雾气缭绕,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花香,炊烟袅袅,鸟语花香,真个宛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这时候,天色逐渐黑下来,韦昌辉放缓车速,林舒音才睁开眼睛,俏脸艳若桃花,移动了一下身子,侧着身子对着罗森,当看到前方的苗寨之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罗森,我们终于到了?”

罗森说:“是啊。到了。”

韦昌辉赶着牛车,来到自己的第三生产队,他的家门前,此刻已经聚满了人,男女老少足有一百多口,这些人都是家族亲戚,知道韦昌辉家里要来客人,所以都穿着新衣裳齐集家门口,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幼童的笑容天真烂漫,孩子们的笑容里是激动和高兴,成年人的笑容却是充满了感动和感激之情,而老人的笑容却温馨而又温暖……

林舒音被这里朴实纯净的民风感动了,走上前来跟这些人亲切的握手,攀谈。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好多上了年纪的苗人,竟然听不懂她的语言。

不过,他们的表情都很热情,一群拿着芦笙的老人正吹着欢快的曲子,后面的人都搭着老人的节奏,载歌载舞。

沈燕的外婆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不太结实,眼睛不太好使,所以平时很少出门。罗森特意送给她一台精美的收音机,老人喜欢这东西,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罗森的包里,还有很多礼品。有十多个精致的英语随身听学习机,这些东西,在偏远的苗寨,都是稀罕物。因为知道这里条件艰苦,学校的学生们家里都很穷,很少有人买学习机给孩子,所以临来的时候,罗森多带一些这种东西。这些礼品,全都送给了韦昌辉家族那些正在上学的小学生,更是把各家的家长乐得合不拢嘴。

韦昌辉张罗晚饭,亲戚、邻居们逐渐散去。

当天晚上,罗森和林舒音就住在韦昌辉家里,罗森问:“舅舅,什么时候带我们过去看老神医?”

韦昌辉说:“先不急,今天都这样晚了。等明天我带你们去。”

第二天,罗森和林舒音早早起来,跟着韦昌辉来见苗寨的老神医。

老神医不住在三队,而是住在山后的第九生产队,也是大山里最偏远的地方。徒步过去,至少也要走一个来小时。

昨天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来不及看看凤凰山的景色,今天阳光明媚,正好欣赏到。寨前有一条蜿蜒的河流,流水清澈见底,流水叮咚有声,鱼虾在水里面自由自在的游畅着,河面上几只野鸭不时的把头伸进水里,再出水面的时候,坚硬的鸭嘴上面便有了一条挣扎的鱼儿。偶尔,河面上会有一只竹筏经过,上面打鱼的少女背着鱼篓,迎着阳光,清秀动人!

“这里的景色太美了。”林舒音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深吸一口气,只感觉神清气爽,百骨舒泰,完全忘了自己身患绝症。

韦昌辉说:“罗森,林老师,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个老神医的脾气十分古怪。他看病并不是每个病人都给看的。”

罗森诧异地问:“怎么?难道说,他看病诊金很高?”

韦昌辉说:“那到不是,他给穷人看病,有时候还往里面倒贴药钱呢。给有钱的人看病,就会多要一些。”

林舒音笑道:“还是个劫富济贫的好医生。”

韦昌辉又说:“可是,他向来只给苗人看病,从来不给寨子外面的人看病。我听说,东川市有个大款,来他这里求医问药,带着好几个保镖,用箱子抬着现金来的。结果在老神医门前耗了整整一天,老神医也没有给他诊断。更没有开药。”

罗森惊奇地说:“还有这种事。看来这个老神医,真的是不好对付。对了,既然他不给外来人看病,我们岂不是没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