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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枪,而且不止一个人,不知道冲着谁来的,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先忍耐一下。”

宋景淮的怀抱温暖而充满安全感,但实在离得太近了,磁性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周围的皮肤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莫向晚下意识地别开了头,掩饰自己的紧张。

“孔缇夫人,你好像很怕我?”

抱着人,宋景淮还走得大步流星的,好像感受不到莫向晚的重量一样,他没有跟着人群往外走,而是乘电梯去了八楼,这间酒店非常有名,来之前他在楼上定了房间。

“如果宋先生是我,就不会这么问了。”

街道上传来警笛声,危机应该很快就会解除,宋景淮便将她放在房间的沙发上,去查看她脚踝处的伤,那儿红肿了一大片,青紫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没有必要这么躲我,除非你心里有鬼。”

莫向晚下意识地轻咬嘴唇,没有回答。

“冒昧问一句,你跟孔缇先生结婚几年了?”宋景淮一边到冰箱里去拿冰敷用的冰块,一边故作若无其事地问。

“三年了。”莫向晚心不在焉地说着,继而立马引开话题,“能不能用你的手机给我丈夫打个电话,我手机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宋景淮将手机递给她。

莫向晚愣了愣,没接——她不记得周一凡的电话号码。

结婚三年,怎么可能连丈夫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明显就是有问题!

宋景淮也不拆穿她,将手机放在她手里,安静地坐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牵着她受伤的脚踝,绅士地搁到膝头,继而用包着冰块的毛巾给她冰敷。

动作间尽是温柔。

“谢谢,不过,我自己来就好。”

莫向晚冷着一张脸,想把腿收回来,却被宋景淮握住了小腿,立刻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僵硬地怔在那儿。

宋景淮的手很大,掌心温暖而干燥,手背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和莫向晚白的几乎反光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端让人觉得很不纯洁。

“别动。”宋景淮瞭她一眼,“走光了。”

莫向晚脸都绿了,手忙脚乱地把裙摆往下拽,动作间,宋景淮看到她腿外侧一块明显区别于其他肤色的皮肤,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对不起。”宋景淮垂下眼睑,用中文说,“给你造成的伤害让我很后悔。”

莫向晚装作听不懂,心却早已坍塌成一片泥泞。

——他口口声声说想要弥补,可最终弥补的是什么?不过是他自己心里那微不足道的愧疚罢了,于莫向晚本人而言,那些伤口永远不可能愈合!

莫向晚突然不想装了。

她之所以装作不认识宋景淮,是因为她不想再变回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她怕宋景淮发现她,更怕自己还爱着他!

“后悔?后悔有用吗?”莫向晚冷笑一声。

“我产后抑郁几度自杀的时候,你的后悔能让我心情好起来吗?我化疗疼的整夜睡不着拿头撞墙的时候,你的后悔能给我减轻病痛吗?我梦见孩子哭着说想我要我下去陪他的时候,你的后悔能让他复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