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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跟老伴儿说道:“小淏晚上回来吗?我跟他谈。”

“不知道!”秦母没好气地说道。

秦父碰了一鼻子灰,愣了半天没有说话,看起来要做儿子的工作还得先做老伴儿的工作,于是他赶紧满脸堆笑地说道:“我看咱们再找个保姆吧,你太累了”

的确,自从那个用了十多年的保姆回老家哄孙子后,秦家就再也没雇保姆。尽管儿子们很少回来,但楼上楼下的卫生就是秦母每天的主要内容。

秦父坐在餐桌旁,喝了一口刚刚榨好的豆浆,说道:“杨雪同志,在小淏的问题上,你必须要和我保持一致,我这也是为他好。”

“哼,我说了,我尊重儿子的意愿,他怎么做怎么好。”

“嘭!”的一声,秦父把杯子使劲的往桌上一放,就说道:“你真是老糊涂,做了这么多年纪检工作,连这都看不透。”

“只要我儿子高兴,我儿子幸福,我不求他们有什么大富大贵。”杨雪说到这里,眼圈红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太清楚儿子和罗婷之间微妙的夫妻关系了,她看得出来,儿子并不开心,好在他们分隔两地,矛盾没有显现出来。但这种担心她始终存在着。

今天,他看到了儿子从里到外透着开心和快乐,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尽管那个小关看起来年纪不大,往人前一站也不像罗婷那么出类拔萃,但是不知为什么,她那柔柔的小模样,那清新淡雅的着装,是那么惹人怜爱,有种想抱在怀里的冲动。

可能是平时秦垚灌输的太多的缘故吧,反正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她。

她多么喜欢还不说主要的,关键是儿子喜欢,看见儿子看她的眼神,都让做母亲的嫉妒。

应该说儿子看罗婷很少有这样的眼神,大多的时候是比较沉静和理智的。她真切的感到了儿子幸福了、快乐了,做妈的看到儿子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这就是她一再强调尊重儿子意愿的原因所在。

“妇人之见!”秦父又说道。

“秦正方同志,这句话你要是再说一遍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刚刚离退一年的我党的高级纪检干部!”

杨雪急了,站起来指着他大声说道。

秦父一下子被老伴儿那凛然的气势震撼住了,半天没吭声,最后突然地说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知道有句话是什么意思。政治,是钢铁般的无情!”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这和我儿子幸福没有任何关联!”杨雪并不服气。

“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政治上得意!”

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是秦垚。秦垚问妈妈,哥哥回家着吗?妈妈说道,走了,找你打球去了。

其实,当很早以前秦垚告诉妈妈哥哥已经有心上人时,杨雪还不是特别上心,她的老同事的女儿去年刚从美国学成归来,一直未婚,俩个老姐妹就有意撮合。

谁知后来秦垚说哥哥装修了乡下农村的民宅,而且还带那个女人去住,当时杨雪有些不满儿子的做法,身为一个政府官员,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呢?后来又听说这个女人救了儿子,这才让她顿生好感,一个肯为儿子付出生命的女人,无疑是爱儿子的,这一点她在心里就认定了儿子的选择。

今天第一眼她就喜欢上关菡了,说她是个女人都过了,她纯粹就是女孩儿,年龄不大,清新隽秀,目光温柔,尤其是秦淏让她叫妈妈时的那种表情,既想叫,又唯恐自己太冒失,看着儿子时的目光,既娇又嗔,无法言说的表情可爱极了。

看得出,儿子是她绝对的主宰,而在儿子眼里,这个小女人也占据着他足够多的内心世界。

难怪秦垚说在哥哥的眼里,关菡绝对是人间有一,天上无双。别说是留美博士了,就是留天博士他也看不到眼里了。

今天她是见识了,儿子护她护的好紧,唯恐自己多余的问话使她受窘和难堪。

其实作为老人,没有什么比看到孩子们幸福更令人欣慰的了。如果秦淏真能把小关娶到家来,他们将是幸福和快乐的一对。

就在秦父和秦母激烈争吵的时候,浑然不知的两个人幸福快乐的行驶在洒满阳光的首都外环路上。

秦淏很得意,他的又一个阴谋顺利得逞,把她骗到家里来,并且成功的被妈妈看见,他能不高兴吗?看得出,妈妈很喜欢她。

他高兴的又吹起了《桂河桥进行曲》。吹着吹着,他没有感到来自旁边人的共鸣,不觉有些异样,一转头,发现她正在用眼角看自己,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又在用大面积的眼白看我?”

关菡仍然在用眼角看他,说:“秦市长,你好像很得意?”

“那是,骗得美人归,不得意才怪呢?”

这话说出后,他就有些后悔,感到自己有些得意忘了形。

随着“对敌斗争”的深入和继续,她也会总结经验教训甚至掌握一些斗争本领的,以后再实施“骗术”可能会增加难度。

想到这里,连忙收住话头,脸上的表情也由得意快速的转变为诚恳,他说道:“你看,老太太多喜欢你呀?‘脾脏受伤不好恢复,一定不要太劳累’,什么时候用这样的口气跟我们说过话,从来都是‘臭小子’长‘臭小子’短的。”

秦淏夸张的学着妈妈说话的神态,还不时的变换着语气。

关菡扑哧笑了,她把目光变为正常的角度,看着他说:“原来你是被骂大的?呵呵。”

秦淏继续说:“我们放暑假就去部队爸爸那里呆上一段时间,那时妈妈也在部队,我们和爸妈的房间只隔一堵墙,尽管是暑期,西北的夜里也是很凉的,妈妈唯恐我们着凉,夜里要起来好几次给我们盖被子。有一次妈妈给我们盖完被子后回屋跟爸爸说:出来进去看到的全是和尚脑袋,光秃秃的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