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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珊是女人,很难逃掉,能逃出去求援的只有我。但问题是我不会法语,连英语也说不完整。“不行,还是你想办法逃出去,我语言不通。”我说。

“……”袁珊无语地看看我,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一会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火力,你找机会逃。”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袁珊不是普通女人,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后点点头。

“小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飞速冲出去,一拳击向最强壮的马龙。那家伙站着不动,硬生生接了我一拳,居然只是后退了小半步。

反而我仿佛击中一堵铁墙上,被震退几步,让我感到一阵无力。但既然开了头,就不能轻易放弃,我顺手抓起手边的啤酒瓶,再次上冲。

和马龙可怕的壮实相比,我的动作要灵活很多,这也是我敢于赌一把的底气。明着冲向马龙,实质一啤酒瓶砸向他旁边的另一个人。

一击即退,攻击白人男子。几乎转眼间,他们所有人都被我攻击到,有的击中,有的没击中,但都出离愤怒,因为我在他们眼中矮小无力的东方人居然敢主动挑衅,这颠覆了他们固有的认知。

他们一起向我攻击,一场混战拉开序幕。我拼尽全力和他们周旋,利用梅花桩练出的步法游走在他们之间,硬生生和他们打得不可开交。

见我成功吸引他们的火力,袁珊悄然后退,到了安全距离后飞快转身就逃。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逃出去,以她的智商和熟悉这里,逃出去比我有用得多。

在袁珊跑出去后,我少了一份顾忌,更加放开手脚,一度竟打得他们后退。但他们毕竟人多,不说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轮流来消耗我的力气,我是真吃不消。

何况马龙拎着大铁拳,随时准备出手,对我压力极大。

好在酒吧内有不少桌椅,地形复杂,我一时之间可以利用来当掩体。可惜随着桌椅被他们愤怒地扫飞,我的四周围渐渐变得空荡起来。

我拼尽全力受了马龙一拳,杀出一条血路。我的后背简直要裂开了,痛彻心肺,但脚下片刻不敢停,从看热闹的男女中硬冲过去。

“Tiens-le!tiens-le!”

壮汉们在后面愤怒地大呼小叫,估计是喊抓住他。我当然是没命狂奔,有多快跑多快。从小到大,我被人追打的次数不算少,但没有一次像此刻这么可怕,因为我清楚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差不多了。

所以我不能停,把速度发挥到极致,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彻底燃烧了,有什么东西在爆开。此刻我顾不上,也没精力去关注身体里的情况。

在化工研究中心的极限流程训练仿佛又开始了,我不断地压榨自己的潜力。

“Tiens-le!tiens-le!”身后喊声不断,他们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

我差不多要脱力了,就在我以为完蛋了的时候,身体里莫名生出新力气,令我喜出望外,立刻加速往前,试图和他们拉开距离。

成功逃到酒吧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我凭着印象往繁华地段逃,不久看到巴黎圣母院,我咬牙再次提速,强行从门缝冲了进去。

险些撞倒一个正从里面出来的修道士,顾不上道歉,我凭白天的记忆往前跑,往上爬,不久跑进了塔楼,登上狭窄盘旋的阶梯。

休息了片刻,没有听到脚步声,我松了口气。稍后索性继续往上爬,到顶时看到一口倒悬的大钟,四周有非常复杂的结构,难怪卡西莫多能藏在里面。

这里是藏身的好去处,刻意躲起来的话很难发现。

等到圣母院开放,有旅客络绎不绝地进来,我觅了个机会混进人群,成功逃出去。没有看到壮汉们,估计他们找不到我就离开了。

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们没必要对我锲而不舍。

回到酒店,导游已经带着张小菲她们离开,袁珊留在酒店等我。见到我活着回来,袁珊憔悴的脸色好看了些,主动送给我一个拥抱。

“我和警察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跑出去了,后来怎么摆脱他们的?”袁珊问。

她没让我继续抱着她,跑去给我倒了杯水。我说躲进圣母院钟楼。她讶然,上下看看我,笑了:“真挺像的,东方的卡西莫多。”

“直接说我长得丑好了!”我捏捏鼻子。

袁珊把水递给我,不好意思地道:“真是抱歉,昨晚让你跟着受罪了。以前那里很安全,没想到会出现变故,都怪我事先没有联系好。”

“没事,我命大。”我无所谓地笑笑。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袁珊皱起眉头,“我当年在法国时维克多对我帮助很大,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也不知道成啥样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还得再去一次?”

“是的,我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袁珊的表情非常坚定,“维克多的电话打不通,以他的性格和习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他真的出了事。”

“大姐,我们是来旅游的。”我好意提醒。

“我知道,我没逼你去,你随意。”袁珊说着,当着我的面脱下棉质家居服,露出里面紫色的文胸和大片雪肌,穿上外出用的外套。

又把头发扎成松散随意的丸子,拿起包夺门而出。

我越来越看不懂她,越来越觉得她大有故事,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过去?这趟欧洲之行,她显然另有目的,而不单纯是来旅游的。

可为什么选我,而不是凌风,我很无奈,发了几秒钟的呆后追过去。

袁珊没有扭头看我,也没有拒绝我跟着。

再次来到小酒吧,我们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去了对面的一家甜品店。有辆警车停在酒吧门口,一名大腹便便的警察倚着警车喝咖啡,他的红鼻头非常醒目。

这时候酒吧还没有营业,里面冷冷清清。

“维克多是我非常尊敬的导师,他喜欢研究历史,尤其对宗教历史感兴趣。”袁珊一边盯着对面一边说,“这里也是他介绍给我的,他说他要靠上帝近一点,我以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应该是指圣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