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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绽熬了一个晚上,终于挨到了早上曲如眉起chuang了。

听着老妈穿衣服,下chuang,推开门走出去的声音,苏绽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抻着懒腰使着劲的翻了个身,恨不得将这一个晚上的份全都补回来。

客厅里很快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绽听到苏建国想出去,连忙将钥匙压在了身子底下,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苏建国推开了卧室的门,又被曲如眉给拉了回去。

“你干嘛,苏绽还在睡觉呢,不要吵醒她。”

苏绽将他们的窃窃私语全部都听在耳朵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摸了摸枕头,这回,真的睡着了。

睡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被曲如眉给叫醒了,该吃饭了,也该开门了,都已经七点了,不管是苏建国还是修清岷,都要出门了。

苏绽忽然响起一件事情来:“妈妈,我昨天听你们说好像是爷爷病了,怎么回事啊?”

原谅她后知后觉,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件事,实在是昨天太过混乱,一时间给忘记了。

“你河蟹爷爷摔到了,被送进了手术室,不过现在人已经没事了,昨天下午就从重症监护室里被退出来了。”

要不是赶上老爷子生病,大房顾着要和修丞谨争权,也不会将苏绽的消息透露出来,还想拿这件事做引子,去攻击修丞谨,曲如眉想到这些,就觉得心寒。

再加上被自己最信任的孩子欺骗,曲如眉现在想的就是立刻从修家搬出来住。

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和这样一群人住在同一间宅子里。

之前做饭的时候她就和丈夫说起了这件事,修清岷虽然有所犹豫,还是很快就同意了,只是希望先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提出来,毕竟老爷子还躺在医院里,现在有时间可以先选选房子。

曲如眉虽然不愿意再拖下去,可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也知道现在修芳洲还躺在病chuang河蟹上,他们就说搬家的确不太合适,只能无奈同意。

苏绽假装无意的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修丞谨已经走了,也是,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不走,修三少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她心里如释重负,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经过一晚上的冷静,苏建国的确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遂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个举动挨了苏建国的白眼。

苏绽送给他一个微笑。

气得苏建国骂了她一句“小白眼狼”就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她。

苏绽不想父母操心,因此早餐吃得格外卖力。

不知道几个大人是不是跟她一样的想法,早餐都吃的挺多的。

只是气氛还有些怪异,毕竟就算是再怎么努力的粉饰太平,也掩饰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吃过早饭,苏建国和修清岷相继出了门,苏绽不放心,追出去问父亲要去干什么。

“去干什么,挣钱呗!你要喝西北风么?我不用上班了?”

被怼了,苏绽反而放心了,将门关上,看着屋子里的曲如眉各种忙乎。

“看看看看,你爸一个人在家,好好的家让他造的,像个猪窝。”

“你帮他收拾!”苏绽岿然不动,她懒病犯了,一点都不爱动弹,老实讲心理负担暂时卸下,她现在开始困了,特别想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我帮他收拾?我为什么要帮他收拾,我都已经结婚了,帮他收拾算是怎么回事,要我说啊,他就应该赶紧的,有合适的再找一个,不过这一回啊,眼睛要放亮点,可不能再找一个连素梅那样的。省得又出那么多的幺蛾子。”

“也不能再找您这样的,差距太大,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早晚还是要散。”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哪有你这么和你河蟹妈妈说话的,明天你干脆别叫我妈了,叫我姐呗!”

“算了吧,我真那么叫了,您还不抽我!”

苏绽将椅子上的脏衣服捡起来,拿到卫生间里,放上水准备开始洗。

就算是再懒,也不能看着老爸的衣服袜子放在这里不洗是不是。

“还行,你还知道自己欠抽啊,我以为你连这个你都忘记了呢!”

曲如眉靠在门口,看着她洗衣服,一点伸手的想法都没有,她每次来苏建国这里,基本上都是和修清岷一起来的,事实上,她把自己和苏建国之间的界限一直分得很清楚,毕竟是离婚了,不能再给人错觉。

想来也奇怪,没想到以前刚离婚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还能成为朋友,孩子真是一条神奇的纽带。

苏绽对着母亲吐吐舌头,母女俩之间的气氛看着和谐又简单,似乎都将昨天的事情忘记了,可是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苏建国去而复返忽然打开门进来,吓了两个人一跳。

“怎么……”

曲如眉还没说完一份报纸就送到了她的眼前。

头条标题字大的很,能让曲如眉一眼就看清楚了,《修氏集团代理董事长修丞谨非法囚禁美貌少女》。

事件的人物,起因,结果。里面还附有苏绽一张照片,虽然眼睛打了马赛克,可只要是熟悉苏绽的人就能毫不费力的认出她来。

里面故意模糊掉苏绽的生日,说明了她的身份,却只说是修家的继女,扣实两个人继兄妹的帽子,说她还未满十八周岁,将修丞谨之前对苏绽的种种照顾都说成了别有用心,又说修丞谨此人,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习惯了,无论是人还是事物,只要是他看中了,就一定要得到手,之前什么良心商人,捐助贫困学生的爱心人士,不过是营销出来的手段。

给自己买一个好听的名声而已,偏偏大众都被欺骗了。

虽然上面没有将苏绽说得多不堪,可是却提到了锁着苏绽的锁链,非法囚禁又多了一层暗黑性质。

曲如眉看着眼前的文字,眼睛直发花,只觉得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才发现,自己好像是一时间不认得这些汉字了。

苏绽抖抖手上的水,将报纸接过去,草草扫了一遍,就断定:“这是有人在陷害修丞谨。”

这是什么年代,九十年代,纸媒就是喉舌,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人们的思想还封建保守,社会上还没有一个完整的二代的概念,更别提那些司空见惯的腌臜事。

这件事,足以让修丞谨之前建立良好的口碑毁于一旦,修家也会遭受巨大的打击,企业的公信力会大打折扣。

从多方面考虑,修芳洲似乎必须换人才行,撤掉修丞谨现在手中的一切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