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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的表态时间是下周五,也就是说他们有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去考虑。

怎么开会,各个小群体间怎么三五成群的议论这事,这些外人就管不着了,反正你们内部决定还要不要卖了,不卖的话不好意思,大爷我也没那个和你们讨价还价的心思。

酒厂那帮滚刀肉不是喜欢闹嘛,这次就让他们自己关上门去狗咬狗。

是一嘴毛,会不会大打出手就不知道了,反正外人只是看热闹,反正就是要逼迫他们拿出一个全体都签字同意的意见。

这几天陆续有人来探口风,似乎是想知道这是陈丹的意思,还是王东来的意思。

陈家人自然是无奈的苦笑打着哈哈,态度是摸棱两可,酒厂的人立刻觉得这应该是王东来的意思。

这一个礼拜绝对是多事之秋,呆在家肯定不胜起烦,陈丹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呆在镇上吸引苍蝇了。

酒厂的人就是无头苍蝇,态度这么强硬他们一下没了主张,都在四下乱串着想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们现在是真正的草木皆兵,要不说乡下地方别的不多就是沾亲带故的多,连小姨都被工友们找到打听了一番,可想而知这帮家伙现在病急乱投医到什么地步。

镇上流传着一个说法,让酒厂的人从习惯性的嚣张中陷入了恐慌。

这次陈家态度强硬,反正就是这条件,爱要不要。

陈家其实是希望一拍两散的,毕竟这是一笔很大的冤枉钱,别看肯出这两千万,实际上人家巴不得这事赶紧黄掉,王东来去帮酒厂另找买家。

酒厂的人瞬间就慌了,那块地加存货值多少钱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地铁口那边的地已经卖了,而且都在动工了肯定要不回来,也就是说他们手上也没其他的筹码,现在他们也清楚闹也没用瞬间没了主意。

很多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不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想坐地起价的话,估计这会钱都分完了吧。

三千万啊,那会就该快刀斩乱麻把事办了,而不是想着没脑子的主意想多贪一点。

事到如今,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冤大头,因为过了这村想再找个这样的冤大头是不现实的事。

陈丹的态度是希望这事黄了,能省一大笔钱,这无可厚非的态度也让酒厂那帮人更是心急如焚,也不敢再奢想其他的事了。

更何况他们也听说了,王东来严厉说那边的地不能改变用途。

菜地还是菜地,酒厂还是酒厂,顶多给你翻建一下或是你有其他用途,也必须是公司或是厂房类的用地,在报建上会卡得很死。

酒厂的人一下就炸开了锅,条件这么苛刻在谁看来都是在坑陈丹,难怪人家不愿意出这笔钱了,于是这帮滚刀肉又把老王同志恨上了,认为事情这样一波三折就是老王同志的严令在从中做埂。

这帮人其实就是无耻,但很多事他们心里都有数,人家只是无耻不是蠢。

就算不算自留菜地,酒厂的地皮也有十多亩,按之前的价钱换算的话每亩是在两百多万接近三百万的地步,这在镇上绝对是谁都接受不了的高价。

这因为不能改变用途,所以谁都觉得陈丹花的是冤枉钱。

试想一下能建别墅,能建商品房的话也说得过去,当然总体来说地价还是比较贵。

这下他们也明白了,陈家态度鲜明的希望这事黄掉,就是摆明了不情愿掏这个冤枉钱,别说之前的三千万了就算是现在的两千万人家也不想要。

西山那么大,压根就不缺他酒厂这点地方。

“小陈啊,最近你们镇上的流言蜚语很多啊,尤其是在酒厂这事上,附带对我的人身攻击和误解似乎有点过份了。”

电话里,王东来是意味深长。

人家也鬼精得很,镇上也不是酒厂的人一家独大的闹,陈丹也算是本地的地头蛇了。

那么多流言蜚语出来,少不了陈丹的推波助澜,而最终的目的是将所有的脏水都往王东来身上泼,告诉酒厂那帮人有什么事去找这位一把手说。

“老王同志,你也知道乡下地方嘛,别的不行嚼舌根的事有的是,酒厂那帮人什么话说不出来。”

陈丹也没怂,笑咪咪的说:“这事闹到现在快半年了吧,老实说这半年我过得可不好,不只是我还有我的家人过的也是战战兢兢的,这滋味您不懂吧。”

“没那么夸张吧!”王东来的语气一下就软了。

“那是您离他们天高皇帝远没体会到而已。”陈丹不客气的说:“我和他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堵路那都是小儿科了,不过什么叫背弓蛇影你知道吧。”

“我一家人都在镇上,平日出入都会碰到不少的人,万一哪个一发疯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我们躲在家,有哪个脑子坏的进门给我们几刀也是悲剧了,您在区委里呆着是安全,我估摸着他们是不敢去找你的麻烦,万一把矛头对准我的话老子多他妈的冤啊。”

到了最后,陈丹是情绪激动连脏话都彪了出来。

“不行了,这事我会尽快的落实。”

王东来也是有点尴尬,赶紧把电话给话了。

一开始他是想针对那些流言来兴师问罪的,不过被陈丹这一顿怼也是没话说,毕竟说到底这麻烦是他找来的,不找他却算在陈丹的头上确实过份。

“这混蛋,还有脸来问我?”挂了电话,陈丹忍不住骂了一声。

陈丹这会在市区,站在国商大厦前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脑子一时是有点恍惚。

熟悉的天合商贸门前,摇身一变成了米蕾商贸,多少给人一种物是人非的惆怅感,虽然年纪不大但再世为人陈丹总会产生不少这样的感慨。

用自己的卡刷开了公司的门,进去一看大多都是生面孔,只有几个跟着米蕾的老员工算是认识的。

“陈总!”秘书处的人第一时间凑了上来,为陈丹带着路。

“米总还有多久到酒店那边?”陈丹看了看时间问着。

“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给您泡杯茶。”

说着话她打开了门,陈丹还是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虽然早说了没这必要,但米蕾俏皮的说了反正多出来一间不用白不用。

哪怕陈丹是甩手掌柜,但大老板就是大老板,没间自己的办公室很不像话。

说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一个休闲的客厅,最显眼的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穿,还有一个仿古的茶几和桌子,擦拭得是一尘不染。

办公桌在一旁摆着,空空如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文件柜里也没什么东西好在电脑能开机。

陈丹往这一座,喝着茶插着U盘开始看米蕾传过来的那些资料,严格来说是这一趟她德国之行的收获。

应该盛赞一句,米蕾这一趟德国之行花了一个多月,确实是斩获颇丰。

很多品牌公司不只是签了合作意向,连亚太区的代理合同都签了下来,囊括的各个品牌都是婴幼用品的生产商,可以说米蕾一开始把定位做得很明确。

瞄准二胎市场,打造高级别的进口平台。

后世的一切证明了她的眼光和策略是对的,用了不到一年就完成了实体和互联网的建设,商业手段之强堪称是赏心悦目。

好笑的是二胎市场其实她有个定位是错的,因为就算放开了这个限制,被期待为主力军的80后和90后居然都没有生的意向。

主要是教育配套,高房价等一系列的压力抑制了年轻人的生育欲望。

反倒70后成了主力军,生完坐月子的时候女儿帮忙伺候着那种,绝对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些她发来的资料很是详细,不过陈丹是看都没兴趣看。

就算自己是大老板陈丹也不想在旁边指手划脚,蝴蝶万一煽动翅膀改变了未来的话那就是罪过。

顺着龙菲给的小道消息,陈丹找到了那个洋色鬼的资料。

仔细的看了一下陈丹是哭笑不得,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公司,原来是一家地方性的婴儿围兜制造商。

说白了就是服装厂,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那种,而且所谓的大牌子也只是地方性的,在德国连家喻户晓都算不上。

他的数一数二,只是因为他家专门做这个,细想一下似乎没哪家服装厂的产品会如此单一。

因为服装业受到外来廉价冲击比较萧条,服装制造业在他们那边一直是零零散散,严格来算的话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有意思了!”陈丹越看越好笑。

米蕾团队的功课做得很足,找上这一家的同时,也会对其产能和品牌做一个评估。

这一家的估算其实不高,因为技术含量低加上市场前景的预计也不高,也就是说有大量的其他品牌可以取代,并不是米蕾和龙菲说的那样重要。

那她为什么要和龙菲说的那么严重?陈丹沉吟了一下,大概是那时候米蕾在忙,龙菲又去粘着她所以她有点心烦随口说的吧。

当然米蕾的签证也是有日期限制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没时间去找其他的公司,这点上的可能性更大。

将资料都考察完了,陈丹径直的离开了米蕾商贸。

车子刚开上路就接到了龙菲的电话,那头的她焦急的说:“好了没有啊,我都快到家了,赶紧过来陪我换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