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人至，棋颀长身影立于病床前，今日棋一身浅白休闲长衫，将他白皙肤色衬托至极点，也将他雕琢般红唇衬似血，明亮灯光下，好似画中人。

明艳动人向来用于比喻女子容貌鲜明美丽，美好艳丽，能打动人心，这个词用在棋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叶子秋气息平稳，面色状态皆好，甚是这样却还未苏醒，便着实奇怪了。

立于床前的棋凝望了她许久之后，坐在了她身侧，温柔地替她掖好被子，“子秋啊，我是否该这么说，你只不过是不愿意醒来面对而已？”

“棋哥哥明白，人的心情落差在一瞬间如天至地，你的变化便是越发的想挽留着一份不完美，却入了你心的温暖。”

“若当日棋哥哥态度强硬一些，将你留在身边，是否会好一些，”棋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但现在看来，已经迟了。”

“不管你是否愿意，你都必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始料未及，却也要接受，便是你今后的人生轨迹了。”

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说了如此多的话，一直以来也只有面对叶子秋，才能听到他多说的一些言辞。

伸手将叶子秋佩戴着金叶牡丹衣袖轻轻挽起，悬着金叶牡丹的白之引暗淡了许多，随后又将衣袖挽下，屏气凝神之后，微微俯身，同上回一样，给她输入真气，调节她毒后体虚之色，也让她经受毒素侵害过的五脏六腑迅速恢复正常。古宅的衣冠冢毒，名唤毒萝菌，他最熟悉不过。

数分钟后，叶子秋身上的仪器被棋拔了下来，“子秋啊，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这一次，可别让棋哥哥失望才是。”说着话，气息却变得薄弱了许多，似血红唇此刻也开始变淡了许多，将原本就白皙面庞衬得越发的惨白，瓷娃娃一般的气色。

“素衣……”他轻唤了一声。

“王！”风微拂起，素衣的身影悄然而至，及时托住了欲起身的棋，“您现在感觉如何？”

“我无妨。”

“您可别瞒我，身体要紧。”

棋微微点了点头，“放心。”

素衣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仍旧维持着昏睡不醒的叶子秋，说道，“子秋姑娘既是有心不醒，您这是何苦？”或许叶子秋只不过把这当成了一次和严孟君的赌局，却不想棋这么做换来的后果是什么，素衣心里是有些替棋不值，明明可以不参与的。

棋没有说话，闭目屏息调着自己体内因为大量流失而导致逆流而上的气息，好一会儿之后，心口虚弱无力感才缓和了些许。

见棋不打算就着此事再开口，素衣便不再多言，静静凝望着坐在一侧闭眼调息的棋，每一次素衣这么凝望着他时，心境都不一样，这么多年在他身侧，素衣已经从开始的情愫渐渐被心疼替换，她真的是想去了解他，二十年了，她从未真正知道他从何而来，将来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