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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襄王妃去了吴国,我已得到了消息,那姨娘之女如今正与天风阁的弟子川西晋在一块。青丘王早先败北,如今丧命,怕是襄王妃此番一行定有事要发生。”

坐在殿内抚琴的女子乃是玉太妃,如今也年不过三十,说话间,拨动琴弦的芊芊玉指停顿了下来。

殿内除了她以外并未见着旁人,此话说完后半响,才见内宫的纱帐一阵风吹动。

此时从内里传出一声沉稳妇人的声音。

“我已暗中派人过去,必定保她周全,既然她上回去了天山门定也见过她的生母。”

“姑姑,天山门的规矩不正是隔代相传,但日后襄王妃并未生下女儿又该如何?”

“便是以母代女,如同她生母那般,日后便是她子嗣延绵下去,只要是女子便可,至于相貌,几分相似即可。”

玉太妃始终不太明白,为何天山门会定下这样的规矩。

她身为天山门的女子,下山进入皇宫,无非是想替师姐守住清国侯府,至于幼女之事早就知晓,却并未将人带回清国侯府。

恐怕襄王妃还不知晓,顺着那点蛛丝马迹竟也查到了天山门,任由她如何也猜想不到,她生母是替她留在了天山门。

襄王妃的生母本也是天山门的女子,乃是她的师姐。

兴许当年师姐的意思,并不打算让幼女去天山门,才任其被丢弃在外,活下来了便是幸事。

“可我也得知,襄王妃身子有不适,当初已胎死腹中,如今尚未有身孕。再加上她体内寒症无法根治,若是当真生养不得又该如何?”

玉太妃并不希望师姐的后人这般下去,用活人来替代祖师身入冰棺之中,隔代相传。也不知是何人提出。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脉,便是祖师爷的替代,男子与祖师爷容貌相似,那人正是她心爱之人。

可天山门几百年来的规矩容不得败坏,身为天山门的弟子却也无可奈何。

“天山门有一种秘药,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何况是区区一个女子无法生育之事。你也不必操心此事,只要等日后襄王妃生养的子嗣平安出世后,你便可回天山了。”

玉太妃点了点头,并不再开口说话。

“不好了,将军,有一女尸在将军的房内。”

“什么?”

李墨凡等人还住在驿站,并未被吴国君王传召入住行宫,昨日便已人见过吴国君王,仅是行了淮国礼仪。

听了这话,李墨凡立刻和人去瞧了一眼,见着屋内躺着一具尸首,尸首是位女子,衣冠不整,像是被人凌辱后杀人灭口。

但好端端的,为何会有这样的一具尸首在他居住的房内?

“这可如何是好?”眼下是在吴国的驿站内,作为淮国来的使臣,在他的房内出现这一幕,让人瞧见了定是惹祸上身。

程浩最为这次的一同而来的使臣,心里忍不住担忧,明眼人一瞧便知晓,此事乃是被人故意而为。

作为淮国的使臣而来,本就与人无冤无仇,将军的秉性如何,程浩作为他的兄弟是再十分清楚他的为人。

何况李兄已有妻子,两人恩爱如斯,兄媳本是身孕在身。

“不好了,出人命了,来人呐!”

驿站内的小二哥刚才正送水上来,见着屋内躺着一个血迹斑斓的尸首,顿时惊的跑下了楼。

饶是李墨凡和程浩二人也阻拦不及。

一会的功夫,店小二下去一声大喊,便引来了众多驿站中的人,连掌柜的也急忙跑了上来,又交代了小二去报官。

很快,不出一刻便有官差过了来。

而李墨凡本就是使臣并非吴国人,此事牵扯起来事大,但他如今说甚,吴国人定是全然不信。

“使臣大人,得罪了,还请你随着我们去衙门一趟。”

此事是被人陷害,若非如此,衙门的人怎么会这般快就来了。很显然是早就等着的,那店小二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是赶着那个时候送水上楼。

李墨凡是明白了过来,但也不好贸然动手强辩,只好随着官差去了衙门。

不但是他,连程浩也一同被押送过去。一同从淮国来的护送将士们也都被禁足在驿站内不可随意外出。

李初喜和瑾七二人在君府,若是出门必定是易容而行。

“三哥进了衙门被关押了起来?”

听君临回来这么一说,李初喜不觉皱起了眉头。“这是何时之事,他乃是淮国使臣,谁敢这般大胆将他关押在衙门。”

“正是因他是淮国使臣,才被人如此陷害。在李将军居住的驿站房内发现了一具女尸,怕是被人陷害罢了。”

“可三哥只是一个使臣,陷害三哥无疑是要两国开战,亦或者有人是想趁此机会要三哥的性命。”

“王妃这般猜测也并不无道理,但依我看,恐怕这般做的人不仅仅是想要李将军的性命,兴许也是奔着王妃而来的。”

“哦?这么说来,先生是已经有些眉目了?”若说只奔着她而来也不是她背后的淮国,能与她结下这般深仇大恨的也只有李秋萱一人。

全太师恐怕还不知晓她在别国暗中和张目联手一事,既是如此,那就是李秋萱无疑了。

“此人居住在张大人张晋的府上,断然是王妃的旧识。”

李初喜点了点头,既然知晓人在哪便可,但三哥的事儿得先解决了。

“那女尸可有仵作查验,是如何而死?”

“女子生前受人凌辱,最终被人杀人灭口,从伤口上看,是剑伤所致。”

瑾七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这么说来,对方也是十分熟悉三少爷所使用的兵器。”

“的确如此。”

这样一来恐怕是跳进黄河都无法洗清了。

“那驿站的店小二与那掌柜呢?如你说道,二人定与人合谋,既然对方做的如此滴水不漏,他们二人可能逼供?”

“二人乃是吴国的百姓,即便与人串通定也有所准备的,逼供这法子是行不通。”

君临皱着眉头,此事还真是有点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