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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日里难熬,尤其还是年关之际,不比当初,冬日下雪,李初喜反而喜欢在雪地里渡步,可眼下,她出来一阵就已经冷的面色发青。

去皇陵祭拜过后,人就赶紧上了马车,马车虽暖,可在外边冷久了,进去后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

就在李初喜瑟瑟发抖的缩在被褥中时,便听见马车外传来了动静。

“发生什么事了?”

李初喜看着掀开的扯帘的瑾七问道,瑾七面带难色道。“有刺客刺杀皇太后,好在有惊无险,人已经被拿下。”

说着,又接着道。“行刺的是宁王妃。”

“宁王妃?”如燕并未学过功夫,即便为了行刺去学也不过是三脚猫罢了,她想替宁王报仇,以她这等做法岂不是自寻死路。

今日是年关二十九,皇太后与皇家人来皇陵祭拜是每年都得办的事,平日宁王妃自然是没法在宫中动手。

皇太后也不会找见宁王妃。

看来,她是瞧准了今日这机会才动的手,可见也是愚蠢。

“主子,此事该如何是好,咱们可要去帮衬宁王妃一番?”虽说真相是自家主子告知了宁王妃,可也并没有错处,宁王妃行刺本就是为了给宁王报仇。

说起来,这事跟她们是压根没有一点干系。

“不必,宁王妃她既行刺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们又何必多管闲事。”李初喜说完这话,瑾七点了点头。

况且,宁王妃这般豁出去,自然也有人会在暗中推波助澜,皇太后和南域城不和,本就明争暗斗。

君无奕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不管他是否想当皇帝,皇太后又怎能能甘心,本该属于她儿子的东西拱手让人。

宁王妃行刺皇太后一事,人已经被人关入了天牢。

可宁王妃被人带下去时,口口声声的指着皇太后说她残害皇室王爷之事,这可是有不少人听见。

人被关去大牢,不出当日便死在了里面。

因第二日是大年,后便是初一,此事隐瞒了下来并未宣扬。

“皇太后,您不必忧心,那宁王妃不过是个女子,定是有人指使她才这般。”身边的嬷嬷说罢,接着又道。“老奴已经交代了下去,这宁王妃是出不了大牢了,刑部那边自然是来不及审问。”

皇太后能有什么担忧,不过是因挨着年关了还如此糟心罢了。

口说无凭以下犯上还行刺的王妃,宁王只是个封号,还在皇子时就已经死了,她宁王府本就无依无靠,今日这一出无非是被人挑拨的。

当初三皇子之死,众多王爷并未得知真相,如今经过宁王妃一折腾,那些话说出来,在场的王爷无一不是听的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这暗中向皇太后靠拢的王爷也不得不思忖一番了。

大年三十,众王爷皆是进了皇宫一聚,李初喜因身子不适,南离尘不允她出门,便只好留在府里。

夏应儿的身子越发大了,可李初喜却是越发虚弱。

今年本该是齐家欢乐的一年,因李初喜的缘故,清国侯府上下皆是担忧不已。

老夫人年事已高,眼下也为了李初喜的事儿忧心忡忡。

“当初是三番五次的死里逃生,她本事一向大的很,可这回呢?”老夫人叹息了一声,心里作难的吃咽不下。

祁妈妈听了这话,连忙宽慰道。“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听夫人说道,万剑楼的鬼医医术极为厉害,又是瑾七的夫君,定会医治好四小姐的。”

李初喜不复以前那般有生气,在院子内不出房门半步,屋内还得放上好几个火炉烧着,常人是受不住,而这些火炉反而是作用不大。

老夫人怎会不知晓鬼医的名头,但她心里也清楚,这要是能医治好的自然是早就医治了,又怎么会拖到如今?

“嫂子,我无妨,你且出去罢,这屋内闷气对你和肚里的孩子很是不妥。”李初喜别的事儿没有,就是这寒症发作,冰火两重天。

夏应儿红着眼眶拉着李初喜,屋内这般热乎都没感觉她的手心热,对比起夏应儿双手都出了细汗,李初喜的手却是冰冷。

“初喜,你定会好起来的,等开春了就不会这般冷了。”

家人一个个都是担忧不已的模样,李初喜何尝不这般想。“只是熬过这些日子罢了,不过就是寒症,除此之外,身子并没有别的不适。嫂子,你就放心罢!”说完,便朝夏应儿身边的丫鬟道。“还不扶着三少夫人回去。”

丫鬟点了点头,立刻扶着夏应儿离去,夏应儿知晓不该多待,这屋内的炭火味重,熏的人有些胸口发闷。

“主子,王妃如今这模样怕是…”

丫鬟话还未说完便换来了夏应儿一声呵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乌鸦嘴。”

见自家主子动怒,丫鬟连忙垂下了脑袋不敢再开口。

初喜体内的寒症多半是折腾的,若是能按照君无双所言,让初喜自废内力,加上鬼医的医术定是能好生调养除去这寒症。

可这事,连襄王都未跟初喜开过口,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是以,夏应儿也就不便多嘴了。

南离尘去皇宫中守岁,是得第二日才回来。

因他没回来,李初喜一夜未眠,身边少了个人,也没了他的温度,身子发冷无法入睡,好在白日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少。

正是颠倒黑白的日子长了,李初喜的面色越发憔悴了起来,吃也吃的少,并没有胃口,就连平日里她爱吃的糕点也都食之无味。

到第二日,南离尘回来已是上午挨近午时,李初喜裹着被褥团缩在床上,进门见到这一幕时,南离尘心疼不已。

“师傅,这襄王妃瞧着可怜,徒儿倒是头一回见着寒症如此折磨人。”

安然从清国候府走了一遭后,见着李初喜那般模样,倒是有些于心不忍。老者摸了摸羊山胡,道。“人自古就有命,襄王妃这也是命中注定。”

“徒儿虽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可若是师傅肯出手相救,自然也算是破了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