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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国兴存亡并不关乎自家人的性命,李初喜又怎会这般费尽周折出手,更是因此葬送了肚里的孩子。

李初喜每每想起此事,就像前世眼睁睁的看着曦儿被李秋萱在自己面前在火中焚烧,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无能为力。

再到今生,她依然如此,且还是因自己的大意。

这种丧子之痛前世今生都让她旧伤添新伤。

母亲的大仇她还未报,青丘也不过是借着李秋萱进入了淮国,一次来访更是安插了不少细作在淮国境内。

她一直以来都想着如何用最简单又不牵连自身的法子端掉陈姨娘背后的陈家,更碍于李秋萱的身份无法动手。

那时她一动手,青丘国必定会以宣妃的死给李家按上罪名,如此一来,不管是两国战事还是李家都会发生其一。

如此一来,她也不得不说,有些庆幸,碍于这些顾虑才没让李家走上不归路。

可如今敌国大军倾兵攻打淮国,父亲在朝中虽深得圣上信任,可也势单力薄,凡事不可插手过多,反而会引起朝中大臣们的激愤。

说到朝中,立太子一事被搁置,清国候以战事吃紧,国库已面临空虚,招兵买马本就是大大的耗费了钱财。

再加上在战场上的十几万兵马要养,一旦发生战事,国库空虚也是常理。

尤其是眼下正是冬季,将士们在北,添棉衣上更为讲究,若是连将士们在战事上的吃穿暖饱都无法顾及,也是给了敌军让路罢了。

连续几日朝中大臣个个掏空了脑袋,众多文臣竟没有一人想出个法子来。

上次陈家一倒后,宰相似乎更是心急了些,在朝中联合众多大臣要打压清国候。

因清国候替剩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压下了立储一事,这次也是惹恼了人,冰妃已是暗中打点颇多,三皇子更是急不可耐。

如今才是大好的机会。

三皇子急功近利,而宰相大人一言,便罢了他先前有逼宫的心思,如今只要立了太子,他便领兵去打仗。

这一去就是为了立军功,至于是个怎么立法,宰相大人的计划也可谓是十分周全,顿时就抓准了三皇子的心思。

当初三皇子对自己的亲舅舅有所怀疑,眼下也打消了疑虑。

李初喜在京城最不放心的就是李家人,自己的祖母还有父亲,没了南离尘在京城帮衬父亲,若是一旦有难,多的是插手之人,却没有几个能伸出援手。

新晋太傅倒是清国候的人,只不过才新晋不久,手中并未掌权,即便圣上放权给此人,朝中宰相一干人等有的是话搪塞,与其如此,反倒是作罢了。

“舅舅,这立太子之事,那个清国候一直从中作梗,若不然就给他一个痛苦,再这般耽搁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三皇子有头脑,却用在了手段上,对国家大事并没有胸怀,是以不足以作为一国太子,这也是圣上最为担忧的,才迟迟没有立他为太子。

眼下战事吃紧,都已经破边关连夺两座城池了,到时候他即便成为了太子恐怕也保不住淮国的天下。

耽搁到那个时候,他这个太子做了又有何用,到时候只能弃了皇位而逃。

宰相这些日子不同往日,在朝堂之上巧舌辩词打定了主意与清国候作对,却没再与圣上提及立太子之事。

若非如此,三皇子倒也不会亲自来宰相府说起此事。

如燕已经和三皇子生米煮成熟饭,前些日子过了门,宰相与三皇子本就是血脉相连,当下更是亲上加亲。

如燕也算得偿所愿,但,如燕也不过是个女子,比起江山社稷来也仅仅是个被利用的女子罢了。

当初如燕的变化三皇子看在眼里,可几日过后便没了心思。

没了李初喜和小玉在身边出谋划策,如燕变化并不大,三皇子府中的那些小妾闹的是鸡犬不宁。

就连三皇子也值得忍让一番,小妾们也都是朝中大臣府中的千金,打发回去岂会是这般容易。

“三皇子的性子未免着急了些。”

坐在一旁的年大人不觉开口道了一声,而宰相大人却没开口,只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这个年大人是近几年提拔了上来,如今也正三品。

只是与三皇子素日并不来往,仅是与宰相大人有交情,今日难得一聚,见三皇子如此急迫,免不得提醒一番。

三皇子自是没将此人放在眼里,可在关键时候,他想要坐上太子之位,还不得轻易开罪朝中大臣。

虽有所不满,还是道。“年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清国候平日里与舅舅和本皇子作对已久,眼下最为要紧,却被他从中作梗,此人不除必定耽误大事。”

听了这话,年大人看了一眼三皇子,没再开口。

对于这个三皇子,年庚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日后作为敌人也是不堪一击,与那个南离尘压根无法比较。

可惜的是,南离尘让姚筠用上了摄魂术,若不然还真是个好对手。

见两人都不开口,三皇子难免有些恼怒,当下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置放在桌上,面色有些不好看。

“年大人说的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且耐心等上一些时日。”宰相面无波澜,顿了顿接着道。“李家三少爷李墨凡正在北城领兵,青丘国就要攻打北城,若是这李墨凡战败通敌卖国,岂不是理所当然的除掉李家?”

三皇子就是想急着除掉李家,可未曾想到北城那边的战事,只想到青丘国即将攻打北城,北城万万不能破,他最为担忧的就是北城一破后,他这个太子之位也是坐不久。

可贸然除掉清国候,也是会引起怀疑,这才来找宰相大人商议一二。

当下听了这话,虽高兴,转而便疑虑了起来。“可这通敌卖国是简单,若是让敌军将北城攻破,那咱们淮国岂不是难以自保?”

他虽对兵法不熟,却也知晓北城易守难攻,这才将青丘国的兵马拒之门外,若不然淮国早就走向了灭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