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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真易以为儿子是操劳过度导致受了内伤,责怪儿媳妇不该欲求过强,说天下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难道她想让儿子累死吗?儿媳被老丈人这么直白的指责弄的羞涩无比,但又委屈的说根本不是她欲.望强.烈,反而是何雁冬一直不肯出屋,她早就腻烦了,奈何新婚丈夫强.烈要求,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何真易听了儿媳妇的话,也不好再责怪她,便让她先回房间去穿好衣服再说。这边又找来大夫为儿子看病,大夫来后一看,果然是房.事操劳,精力受损,给他开了几副草药补补身.子。

吃了几天药后,何雁冬便缓缓恢复了精神,却对自己结婚后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他那晚洞房之前,就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才醒来。据他自己说,他结婚那天在酒桌上应付完来宾后,就带着微微醉意去洞房。从酒桌回洞房的路上,要经过中庭的院子,他顺着院子中间一条长廊走着。

那夜月光不明,院子里只点了两颗微弱的小灯泡,那晚的客人和家里人都在前厅忙活,偌大的中庭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他在长廊上走了几步,突然刮来一阵凉风,酒醒了一些,却见院子里布置的小池上的假山后面绕出来一个女人的面孔。这女子样貌极美,她面若桃花腮带红,双眼似杏点点亮,樱.桃小口半带笑,柳眉细长鼻挺巧,倒像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很是端庄贤淑,美丽静雅。

何雁冬一时看愣了,居然全然忘记了自己即将结婚的事情,痴痴的看着那女子发呆。

女子在假山后面发出‘嗤嗤’一声脆笑,捂着嘴就缩了回去。

何雁冬忙跨出长廊,跳到假山上向里面看去,但见那假山后面却空无一人,他浑然没想到这是多么诡异的事情,反而更急切的想要见到那个女子。就在这时,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望去,正是刚才那女子,施施然站在他背后,用一把团扇挡着自己的下半张脸。

“啊!姑娘,你是何人?来我家•••是来找我吗?”何雁冬眼睛都直了,呆呆的问道。

姑娘依旧笑了一声,回应道,“先生当真自作多情,我俩未曾认识,凭什么说我是来找你的,嘻嘻嘻!讨厌!”说着,她一扭身,挥出一阵香气跑开了。

“诶!姑娘!”何雁冬忙追了过去,与那姑娘在中庭院子里玩闹嬉笑一番,那姑娘虽然嘴上说不认识他,可与他闹腾起来却一点不生分,惹得何雁冬想入非非。怪的是,两人在院子里这般玩闹,何雁冬又许久没去洞房,居然也没人来寻找他。

两人闹了一阵,那姑娘突然用手捂着头,哀呼一声,“哎哟,头疼!”

何雁冬忙过去,摸着姑娘的额头,“怎么会疼的?你以前有这病吗?”

姑娘道,“这是遗传,我家里人都有头疼病,而且这病不能见月光,一旦月亮出来找到我们的身.子,头便会疼起来,哎哟!哎哟!快扶到我阴暗处去!”

何雁冬忙扶着姑娘到了走廊里坐下,姑娘这才缓和了些,握着何雁冬的手,双目含情,“你这人,为何对我这么好?”

“这•••”何雁冬不知如何解释,想了半天,突然一把抱住了姑娘的身.子,“我若说自己对姑娘是一见钟情,姑娘会不会认为我是个登徒浪子?花心痴汉?”

姑娘摇了摇头,“自然不会,若你是登徒浪子,如何会对我这般认真?只可惜•••”

“可惜什么?”何雁冬忙问道。

“可惜你今夜就要娶了其他女人,我俩再无缘分了,你速速去洞房吧,别耽误了终生大事。”姑娘低头,用手帕捂着鼻子哭着,着实伤心惹人怜。

何雁冬也恍惚想起今晚的结婚大事,但他望着背上的女子,一狠心,“什么终生大事,那是相亲遇到的女人,我与她并无真爱,你且等我,这就去取消这婚约!”说着,就要往前厅走去。

这时,那姑娘急忙喊道,“等等!”

何雁冬停下脚步,“我要娶姑娘之心已决,姑娘不必劝我。”

那姑娘却道,“何先生,我虽已自身许了给你,可我上面还有家长老辈,他们若是不同意,你就算为我取消了婚约,他们也不会让我嫁给你。”

“这•••这可如何是好?”何雁冬着急了。

姑娘道,“简单,你先随我去见我爹爹妈妈,取得了他们的同意后,你再回来取消婚约,这便就行了。”

“好,姑娘你带路,我这就去你家提亲。”何雁冬傻乎乎的,全然没发觉现下这一切有多么古怪,脑子一热,热血一冲,便决定为了这个刚见几面的女子豁出去。

女子笑着往假山一指,“我家大门就在那里,你随我来即可。”

何雁冬虽然被迷障了,但多少还存在些理智逻辑,“姑娘,你家的门怎么会在我家的中庭院子的假山之中?”

女子没有回答,却是道,“你随我来,等见了岳父岳母,个中缘由再向你细说。”何雁冬一拍胸.脯,豪气冲天,跟着那姑娘走到假山口,果然看见里面有一扇小小的门,跟着那姑娘就钻了进去。刚一进入假山,何雁冬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骚味,就像他以前去养殖场的时候所闻到的那种冲鼻味,但这里的味道比养殖场的气味要重上好几倍。他不由捂住了鼻子,而那女子却像一点没事一样,边走还边哼着小曲儿。

两人在小道中走了一阵,何雁冬感觉那气味越来越冲,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前面的黑暗豁然开朗,两人终于走了出来,而外面的天空居然已是大亮了。何雁冬跟着女人走出来后,四下张望,不由发愣了,两人出来的地方还是一个院子,而且这院子四周的场景与自己家极为相似,暗想,难不成他和这女子在假山下.面的通道里转悠了一晚上,到天亮后又走出来了?可左右看,又觉得这中庭有什么不对劲。

“诶,姑娘,你怎么又带我回来了?”何雁冬叫住了女子,疑惑发问,“而且这天也亮了,家里人发现我一晚上没在,肯定着急了,你先等我一等,我去给我爹说一声,省的他老人家着急。”这何雁冬还算孝顺,总算记得自己的父亲。

谁知那女子却拦住了他,银铃般的笑着,“痴儿,你现在是在我家,哪还有你的爹,只有我的爹,你随我来,给我爹娘请个安,他们瞧着你讨喜,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何雁冬被那女子的笑脸又迷住了,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好嘞,我跟着你走。”

两人说笑着,入了长廊,出了中庭来到后院,又到了他爹爹何真易的房间里,何雁冬越走越感觉不对,虽然道路都是印象中自己家的位置,可又感觉哪里不对。而且不仅是一处,两处不同,可偏偏这不同的地方又说不出来,让他着实古怪。

进入了何真易房间后,屋里正端坐着一对老头老太,样貌慈祥,和蔼的望着两人。

“爹爹,妈妈,这是我刚认识的先生,名叫何雁冬,他为人很好,想来提亲。”姑娘一进门,就对两位长辈说道。

两个长辈望着何雁冬,“来来来,让我们瞧瞧闺女的眼光怎么样。”

何雁冬忙笑着靠近过去,但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发现它依旧和自己父亲何真易的房间一模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同样,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微微不对,正是这一丝感觉,让他不敢确定这和他父亲房间完全一样。

他来到两个长辈跟前后,两人问了他不少家庭的事情,最后他的工作,样貌,人品什么的都很满意,唯独对他即将结婚这件事有意见,希望他能先把家里那个有婚约的女人处理掉,再来迎娶他们的女儿。何雁冬被美色迷了心,一口答应下来,说立刻就回去。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岳母又对他问了一句,“一个有婚约的男人来娶你的女儿,换你,你可同意吗?”

他连连摇头,“自然不同意。”

岳父又问他,“那一个身世干净的男人娶你女儿,换你,你可同意吗?”

他这才点头,“当然同意!”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面前那个老丈人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绿光,面容变得阴冷,身.体节节缩小,原本慈祥的面孔也变成了尖嘴猴腮的模样。

“啊!”何雁冬惊呼一声,吓得连连后退,想要逃走,却听到身后的女人又发出一串笑声,然后猛的用力,将他推向了老丈人。老丈人此时缩小到老鼠一般大小,但浑身发黄,尾巴大,不知是什么妖物。它正蹲在衣领口处,见何雁冬被推过来,一个猛子跳起来,居然一头扎进了何雁冬的嘴里,然后拼命的往里面钻着。

何雁冬只感到喉咙里‘刺溜’一声,那妖物就钻进了肚子里,他还没来得及恶心,就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直到前几天才被自己父亲灌了姜汤后,唤醒过来。

听完何雁冬的话,何真易狠狠的给了他几个耳光,大骂了他见到漂亮女人昏了头,那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觉得有问题,他居然还跟着那女人走,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