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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清楚,不然我可不敢随便带你去见他,他以后说不定就要继任门主之位,得罪了他,我们李家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李秀才不太乐意。我心中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万一洛春明真的有问题,不管我戳穿还不戳穿他,别说李秀才父子,就连我,云娘和那指导小组一行人,恐怕都要出事。这个事情太大了,我必须三思而行。

“算了,没什么。”我摆摆手,“就是想和他聊聊高级卧底的事情而已,想来他是门主的儿子,或许会知道一些线索。”

李秀才还是有点紧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差点就要将李沁雅的事情脱口而出告诉他,但理智告诉我,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便坚定的摇着头,“真没事,对了,云娘还在等着我呢,先跟她回去了。”

在李秀才质疑的目光中,我离开了办公室,进了电梯后,回到了八楼。

“林寒,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云娘一见我回来,立刻就惊讶的道。

我抬头看她,眉头紧皱,“小云,我突然想起地府那边还有急事,不如我们和范组长打个招呼,先行离开吧。”

云娘一听我这话,便明白事情变大了,想要撤。她点点头,“可以,那我和你一起去找范组长吧。”

说着话,我和她一起来到隔壁的房间,把姜浩,应伟明三人都叫到了组长范江锦的房间里,然后把我的话告诉了他们,说我俩临时有事,必须立刻回地府,同时用眼神暗示他们,最好也跟我们一起离开。

范江锦却是皱着眉头,没有立刻说话,悄悄从袖子里执出一张黄符,扬手一挥,便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正方体笼罩在我们几人四周,他这才道,“好了,我在我们几人周围设置了一个临时的‘不存之所’,别人无法窃听到这里面,你俩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闻得此言,暗暗惊叹了范江锦的实力,居然如此简单就能制造出‘不存之所’,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是很厉害的存在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短暂的惊叹后,我便将这几天的事情包括李沁雅的话,都老实交代了,最后才说,“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洛春明有问题,李沁雅说他一直藏在家里,用胶囊壳子做什么东西,这两天又连续有三个人因为胶囊炸药而死,我无法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我感觉,洛春明还在谋划什么更大的阴谋,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必须立刻离开。”

范江锦听完我的话,沉思着,最后才看着我道,“你说的那个洛白的变节手下‘殷亚绿’,我认识。”

我一惊,“你认识‘殷亚绿’?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江锦却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着,“殷亚绿这个人•••原来如此,不好!”他说着话,突然表情一变,瞪大眼睛看着我们,“林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玄机门怕是要出大事了!”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的反应惊住了,包括我在内,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反应。但见他的意见与我一样,也不多说,众人立刻各回房间收拾行李,约定半个小时后出门碰头,然后立刻去向玄机门的一干领导辞别。我本想警告一下李秀才,却也被范江锦拦住了,说这件事情影响重大,还是不要干涉玄机门的好,以免日后玄机门的好坏,都会赖在地府的头上。

我眼下是代表着地府,也必须听从范江锦的安排,只好遵从他的意见。半个小时后,众人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范江锦的带领下去做了辞别。李秀才见我突然要离开,很是震惊,再三挽留,也在暗暗发问我原因,我强忍着,终究还是没开口说出来,心中满是愧疚。

离开玄机门总部后,众人行了一番,范江锦又拿出小铃铛,呼唤出了‘地府专列’,载着我们一行,想着鬼阿婆的大宅子驶去。几个小时后,‘地府专列’终于在鬼阿婆的‘闹鬼’宅子门前缓缓停下了。正在屋里的鬼阿婆听到声音,忙走了出来,见到我们有些吃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道理,不是还要在玄机门总部待上好几天的吗?”

我和范江锦都没说话,带着鬼阿婆先进了屋子,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将我们之前在‘不存之所’里说的话,跟她又说了一遍。

她听完后也是一脸震惊,“你们是说,玄机门门主的儿子,洛春明他•••是他杀的人?而且连杀三个?”

范江锦忙让她压低了声音,才点了点头,“没错,更重要的是,那个洛白的变节卧底‘殷亚绿’,鬼阿婆,你应该还记得这个人吧?”

鬼阿婆念叨了‘殷亚绿’这个名字几遍,最后表情更是震惊,“啊!他不是•••他不是•••”

我正迫切的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见鬼阿婆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此人的身份来,不由着急起来,“鬼阿婆,这里没有外人,那殷亚绿到底是什么人?你快和我说说。”

鬼阿婆咽了口口水,才压低了声音对我道,“那殷亚绿,正是洛春明的亲哥哥,原名不详。他当年是玄机门青年人才培养班的尖子生,后来被归到洛白手下,再然后就被销毁档案,送去了浊本会做卧底,可不久后,他就杀了我们派去的另外一个卧底,成为了一个变节的叛徒,然后又被我们派去的小队清除了。当时洛春明的父亲‘洛风海’还没有成为玄机门的门主,无力去探寻殷亚绿的真相。而殷亚绿被销档后,也没人知道他是‘洛风海’的儿子,‘洛风海’也就因此没有受到降级,但现在这个人的名字突然又冒出来,怕是‘殷亚绿’的父亲和弟弟要为他讨个公道。”

我听完也觉得惊骇莫名,这‘洛风海’忍气吞声到至今,这愤怒一旦爆发,不知会产生多大的风暴。不过玄机门本身也不是多么干净,否则也不会存在‘洛氏计划’这种东西了,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玄机门的存亡倒不在意,只是无法查询‘洛氏计划’的真相,让我很是遗憾。”我叹气道。

鬼阿婆却是笑了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次事件或许重大,但远远每到能将玄机门这艘巨轮击沉的地步,你该遗憾的不是它的灭亡,而是它的不灭亡。”

我不知道鬼阿婆如何对玄机门的能量有如此信心,但我也没心思做口舌之争,苦笑着,不再多说,“玄机门就不管他了,我们下.面有何打算?”

范江锦带着身后两人向我拱手一礼道,“既然事情如此紧急,我等人就得速速回地府汇报情况去了,以免影响地府的领导做决断。几位,告辞!”说着话,三人立刻起身,转身离开了这座宅子。我见这几人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大,也不由气忿,但毕竟与我不是多熟的人,我也不是地府,不好多说。

等三人离开后,鬼阿婆才对我道,“既然事已至此,玄机门即将面临的这场风暴或将演变成惊涛骇浪,我们且就作壁上观,静静看这场变化终究会是什么样子。”说完又对云娘道,“你们两人也就别离开了,暂且在我这府上住下,以便等候玄机门的消息。这‘闹鬼’府虽然有些古怪可怕,但毕竟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你们不用多么惊骇,我让那些鬼物多注意就是了。”

我和云娘对鬼阿婆道谢一声,便由她带着我俩去找了个房间,又吩咐了鬼屋进来打扫一番后,安排我俩住了进去。

这一住便住了一个星期,这一周以来,我们一直在等待着鬼阿婆带来玄机门的消息。可见她每天收放那些信鸽,但看完信签上面的内容后,也不给我们看,立刻就甩手烧毁了它。我们问鬼阿婆关于玄机门的消息,她却总是笑着说还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我俩也只好作罢。

就在我和云娘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鬼阿婆终于在收到一张信签后没有烧毁,细细看了半响后,将之递给我俩看,又给自己点了一管子烟,淡淡的道,“变了。”

我和云娘俱是大惊,忙接过信签看,上面的内容果然是字字惊人,‘洛风海父子为‘殷亚绿’翻案,案涉门内高层三十余,中下百余,李崇义父子女三人尚为卷入其中,然婚约取消,李崇义借口回乡养病,带家人回了闽浙地区。’

我放下纸卷,知道李秀才和李沁雅都无碍,心中也放下了心。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后悔当初没提醒一下李秀才,他们要是因为我而出了事,我该多么愧疚?

“好了,李沁雅没有事,你也该放心了。”云娘这时淡淡的对我道。

我一惊,“这•••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娘笑道,“天霖,我又不会怪你什么的,你何必假装呢?其实你和李沁雅的事情,我早就发现了。”

想来以云娘的本领,发现这些也不足为奇。倒是我,被她发现却至今还不知道,加上惭愧,不由尴尬的笑着,“是吗?对不起啊云娘,我也是觉得和她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甚至从第一次见面后,就不打算再见她了,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告诉你。”

云娘摆摆手,“天霖,我说了,没关系的。”

看着她这么宽容的面孔,我心中也一阵阵的感动,忍不住就搂住了她,一口吻住,她也激烈的回应着我,二人拥吻着,我将她抱起来,回了鬼阿婆安排给我们的房间,将她压在床上,一番巫山云雨•••接下来的几天里却一直很平静,鬼阿婆再也没收到飞来的信鸽,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反倒是我和云娘,感觉这安静得像坟墓一样,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就在这天,突然有人来敲了鬼阿婆的门。我当时正和云娘在大厅,听到敲门声很是诧异,因为之前并没有听到‘地府专列’开来的声音,难道这敲门的人是徒步走来的?要知道鬼阿婆的‘闹鬼’宅子,可是位处荒原深.处,周边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路,要想走到这里,不比在原始森林中穿行来得容易。

鬼阿婆却没有惊奇的样子,听到声音后便过去开了门,门刚一开,立刻就走进来三个人。见到这三人,我和云娘都吃了一惊,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李崇义和他的儿子女儿三人。

“啊!林大哥!”

“韩兄弟!”

那对兄妹二人一见到我,立刻就同时欢呼着,向我而来。李沁雅是用跑的,刚到我面前,就一把搂住了我。我望着正向我走来的李崇义父子二人,感到很尴尬,忙将李沁雅推开,“呵呵,李姑娘你好,你们怎么会来的?”

没等她回答,李秀才就已来到我跟前,狐疑的打量着我和李沁雅,“韩兄弟,我妹妹如何会和你这么熟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