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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虽然都低着头,但脸上已然青筋暴.露,显是愤恨至极。终于,其中一个侍从抬起头来,“是的,我们恨他,他见我们三人年轻俊美,就多番骚扰,后来还强行将我们三人调到他手下当差,日夜受他的侮辱,我们恨不得杀了他,可即便如此!我们三人也敢发誓,绝没有动手杀他,更没有杀另外两人。”

我叹了口气,“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也相信你们没有动手杀他,但你们仍然逃脱不了干系,你们虽没杀人,但却是帮凶。”

三人俱是一惊,又有一个侍从抬起头来,“这位领导,您说话可要有证据,如何说我们是帮凶?就因为我们说没看见那个吹口哨的侍从吗?”

“你们三人既然没看见他?如何会知道他当时正吹着口哨?”我盯着那人道。

这侍从惊了一惊,心虚的低下头,也知道自己说了错话,不敢再抬头。我又道,“放心,我能办你们,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和证据,绝不是靠这三言两句的小聪明给你们定罪。”

敲打完这三人,我又扭头看向另外刚绑来的两个人,‘姜旭友’和‘冯惠之’,“你们呢?自己交代,还是我给你们分析分析?”

这二人忙道,“领导,我俩俱是冤枉,千万还我们清白啊!”

我哼了一声,“清白?玄机门总部的侍从足有两百多余,为什么单单挑你们两人出来,却不选其他人?”两人不再说话了,我又道,“是因为我按照一个筛选的条件,才将你们二人选出来的,可知道是什么条件?”两人依旧没敢说话,但表情已经发虚,我笑了笑,“便是之前就与这三人一起,服侍洛组长的侍从,在整个玄机门总部中,只有你们二人。”

两人中有一个忙抬头道,“领导,这就算服侍过洛组长又如何?我们也不至于杀害自己的老领导啊!”

我指着那三个人,“他们三人刚才已经说了,完全是被洛白选中,才去做了他的侍从,然后被他终日的玩.弄,我就不信你们二人能逃出洛白的魔掌?”说完又带着悲怜的语气的道,“我很同情你们,甚至觉得洛白也死有余辜,可你们为何要杀史宇晓?又为何要杀洛凤新?还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刚才说话的人又辩解道,“领导,就算您说我们杀了洛白,从理论上可以说通,那我们为何要杀史宇晓和洛凤新呢?”

“因为你们发现史宇晓还记得洛组长的几个老手下,生怕他将那几个人说出来,会减小筛选范围,故此趁着众人外出寻找邹玉的时候,将之杀害。而洛凤新,我虽没有与他接触过,但想来他也不是那种简单人物,必定知道洛白的一些情况,生怕他将之泄漏•••”

“不!”就在这时,说话那人大喝一声,阻断了我的话,语气变得悲怆,“根本就不是只知道一点情况而已,他压根就参与了洛白对我们的玩.弄!”

我一愣,“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洛凤新也有龙阳之癖?”

他点点头,“没错!杀他既为报仇,也有灭口的意思!”

“那你们是承认了吗?”我对他说着,发现周围那五人也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心中轻松了些,“行了,动机已经查清楚了,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手法是什么?如何让他们吃下炸药后,又引爆炸药的?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老实交代,我还能为你求个轻松的死法。”

他愣怔半响,默默的道,“回领导的话,我叫姜旭友,但真正杀人的,严格来说,并不是我。”

“什么意思?老实交代。”李秀才见案情明朗,但这姜旭友一话让他听不懂,忙出口发问。

“我们其实也是受人指点,才有了这杀人的主意,开始我们只是对洛白有憎恨而已。”姜旭友道,“那人每次来找我们的时候,总是蒙着面具,听不出他的声音,他告诉我们,他已经在我们要杀的人身.上放入了胶囊炸药,只要按照他的音调吹响口哨,那人便会腹腔炸裂而亡。”

“胶囊炸药?”我和李秀才异口同声的道,“胶囊还有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姜旭友摇头,“我们也从未见过,他每次都是直接来通知我们杀人,所以我们从来没亲眼见识那胶囊模样。”

我向李秀才看去,他也随我来到一边,悄声对我道,“这事当真复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以为查出真相了,这又冒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该如何是好?”

“不必沮丧。”我劝慰他道,“这正是证明,我们已经查到整个事情的核心了,那戴面具的人,说不定正是藏在玄机门总部中的高级卧底。”

“那这案子算破了吗?”李秀才忐忑的问我,我知道他想问我,能不能够将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

我点点头,“反正这两个人是直接动手的人,你也算有了成绩,至于那幕后真正放置炸药的人,你父亲应该还会给你宽限的时间,让你继续查的。”

李秀才喜形于色,“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说完,立刻带着侍从离开,估计是去向他父亲邀功请赏去了。我则留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着面前那五个人,心中揣摩着,那真正防止胶囊炸药的人,究竟是谁?

这人既认识洛白这样的在位领导,又认识史宇晓这样的底层侍从,也认识洛凤新这样的退休领导,他的交友面也真是宽广。

猛的,我脑子灵光又是闪过!

洛白,史宇晓,洛凤新,这三个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洛白和洛凤新已知有龙阳之癖,而史宇晓是洛白的侍从,洛白又有将美少年收为自己侍从以供他玩.弄的嗜好,这史宇晓十不离九,也是这层关系。这般来说,那带着面具的高级卧底,也有龙阳之癖?

如此想着,过了一阵,李秀才推门进来了,见到我就高兴的走来,“林兄弟,和我父亲谈过了,他对我这次的表现很满意,决定先将我们的调查接过宣布一部分,至于那高级卧底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说。”

“是吗?那恭喜你了。”我没有他那么高兴,只是淡淡的一笑。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揽到一边,“放心,你这次功劳不小,等所有事毕,我会在父亲面前为你美言了几句,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千万不要!”我急忙拦住他的话,又指着自己的脸,“你也知道我此行来这里,另有目的,毕竟是骗了玄机门。你父亲身居高位,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不报,便让他犯了原则性错误,还是不要让他为难的好。”话虽如此,但我却觉得,以李崇义的个性,他未必会为我保守秘密。

李秀才惋惜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这次岂不是全白忙活了吗?”

“不会,我的目的是查出高级卧底,至于名利的事情,我并无兴趣。”我笑了笑,又道,“快中午了,你还是去吃饭吧,我也要回自己房间,跟小云说一下情况了。”

与他告辞后,回到了八楼卧室,云娘见我过来,立刻来询问案情。我与她一一细说,她也觉得我分析不错,但至于那高级卧底的身份,也思索不出来。正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侍从送来了午餐。

我开门让餐车进来,放下午餐后餐车离开。我便开始吃了起来,正吃着饭,看面前餐盘里的饭菜,我心中不仅又琢磨起来,那高级卧底会不会将胶囊炸药藏在食物之中,让受害者吃下呢?可洛白和洛凤新还有可能,那史宇晓呢?他可是正在外出搜寻邹玉的过程中被害死的,难不成那时候他会静静的找个地方吃东西吗?想来太不现实。

一顿饭吃完,我躺倒床上休息着,让大脑也歇一歇,云娘就伴在我身旁。

正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李秀才又来催我。不耐烦的对外问了一声,却是一个侍从,果然说李秀才在负一层等我,让我赶紧过去。我觉得奇怪,这李秀才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少有人的负一层?难道在那里有了什么发现?

忙起身,跟云娘告别后,速速坐电梯下到了负一层。出了电梯门,负一层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周围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子。

“李助理?”我一边向前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但周围并无人应答我。我有点紧张,担心这是不是埋伏,想来刚才那通知我的侍从,说完话后就离开,我也没确定他的身份真假。

就在我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然后就听到一个调皮的女人声音,“嘻嘻!猜猜我是谁?”

我吃了一惊,忙挣脱开来,手已经按在了水云刀的刀把上,回头看去,“啊!是你?”正是前夜听我说历险故事的李沁雅,李秀才的妹妹。

“怎么?看到我不开心啊?”她见我吃惊的样子,故意撅起嘴道。

我朝四周看去,“不是说李封找我来的吗?你哥哥呢?”

“是我找你来的啊!我哥哥不知道,嘻嘻!”她又调皮的笑着,眼睛看着我,含情脉脉。

我心中一惊,试探的道,“上次说完故事后,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这突然又找我出来是干什么呢?”

“找你出来再说故事,不行吗?”她笑着道,“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我爹和我哥又忙于其他事情,没时间陪我。”

我稍稍后退去,心中已经为那晚的冲.动后悔,“这个•••沁雅,你已经订婚了,不管你这婚姻幸不幸福,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乱找别人聊天的好,以免引起你夫家的误会。”

“林大哥,连你也要离开我吗?”李沁雅听到我的话,不由难过起来,“我那是什么夫家?整天窝在自己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大家闺秀呢!我本来想和他培养培养感情,也没能成功。”

“那•••也许他是忙其他的事情呢。”我为李沁雅的未婚夫说着好话。

“谁知道他整天在忙些什么,好像就是在自己房间里面做什么药,上次没事做,居然跑去他家给他打扫卫生,里面发现好多胶囊壳子。”

我一听这话,急忙发问,“你说什么?胶囊壳子?”

她被我的话惊了一下,“是啊,都是些废弃的胶囊壳子,怎么了?”我没有再说话,心里面充满了震惊,李沁雅的未婚夫是洛春明,他可是玄机门现任门主的儿子,难道会是那用残忍手法连杀三人的凶手吗?同时,我的思路也被拓展开来,洛春明是门主的儿子,他杀死史宇晓或许是意外,但杀洛白和洛凤新却极像特意为之,莫非这其中还牵扯着内部纷争?我一时感到这里面的水有点深。

“林大哥,你怎么了?”李沁雅又向我说话。

我惊醒过来,忙按着她的肩膀,“沁雅,我突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没时间陪你,你这两天尽量在家里别出门,最好别再去你未婚夫家里,行吗?”

她被我的举动弄得有点害怕,又有点担忧,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我放下心来,然后急忙去乘坐电梯,到了五楼李秀才的办公室,他正在那里指挥着侍从,将那五人押走。我走了过去,拍他一下,等他看到我时,才开口道,“李助理,你跟玄机门门主的儿子关系怎么样?对他的印象又如何?”

他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跟洛春明关系还行,吃过几次饭,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其实性格有点内向。”

我‘嗯’了一声,“现在有时间没有,方便带我去拜访他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