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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敢不敢了?!”我拍着他的屁股,大喊道。

刚才后退的那个小孩见我如此凶狠,早就一溜烟跑了。我便松开了这个小孩,“赶紧走吧!以后不许欺负人了!”那小孩揉着屁股,带着哭腔,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扭身跑开了。

我也没理他,擦掉手上的血,继续向浊本会监牢走去。走了一阵,就快要到本部的时候,背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头看去,居然是浩浩荡荡三十多个乞丐站在我身后,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手中都拿着一根棍子,面带怒气的望着我,其中一个中年人站出来指着我大声道,“是你打我儿子?”

他说着话,从乞丐群中拎出来一个小孩,那小孩指着我坚定的道,“爸爸!就是他!打我屁股!”

我一看坏了,谁知道这小孩的爸爸居然是乞丐帮会的头子!急忙陪着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他先用棍子绊我,我一时生气才打了他,其实也不重,就拍了两下屁股而已。”我说话的同时,身体也缓缓后退着。

那人放开小孩,用棍子指着我,“你跨区乞讨,按道理,我们这里的小孩子都可以随便揍你,你挨了揍也只能一声不吭,你现在打了人,就必须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我已经退到了后面,只要一扭头就能冲到浊本会监牢去。

“惩罚?哼哼!每人打你一棍!”中年人说着,一扬手,“抓住他!”乞丐群立刻向我冲来,我大惊失色,扭头就跑。谁知我如此高的轻功,居然也不必这群乞丐快多少,他们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幸亏我此时离浊本会监牢已经不远,猛冲了几分钟后,终于进入了本部的院子里。此时整个破壶市场上都散布着浊本会的成员,反倒总部和四大堂的本部里人力稀少,他们或许以为,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回到这个地方的。

我确实是不敢,可为了救出张寅堂,我不敢也得敢了。靠近浊本会监牢的时候,我明显听到身后的乞丐群脚步声慢了,估计他们也对浊本会有所忌惮。我回头看去,他们果然都停了下来,但也没放弃,都在脚下捡起各种石头,向我砸了过来。

石头铺天盖地的飞来,我急忙冲进院子里去,但还是被那些石头砸中了几下。找到那辆车,这是一辆黑色的德系SUV,我想去开后备箱,但手刚一碰到车子,立刻就响起了报警。

“诶!干什么的你!”我身后传来声音,估计是留下来看守本部的青堂成员。

我虽然揭掉了面具,但声音或许还是可以用的,于是没回头,“嚷嚷什么?我要用车,把车钥匙找来。”,说着话,又用力拍了下车顶。

“你是•••王堂主?”那人或许还记得我的声音,但从后面看我的脑袋,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有点不太确认的问我。

“不是我还能有谁?”我假装生气的道,“还不快去拿!”

他忙点着头,“是是是!我这就去!”他的脚步声心惊胆战的跑进去,过了一会儿,拿着车钥匙送了出来。我转过头来去接,他见到我的脸后一惊,“啊!你不是王堂主!”话音刚落,我猛然一击,打中了他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又绕到了他的背后,将他打晕。

拿过钥匙,也顾不得去开后备箱看张寅堂了,而是直接开了车门,坐上去发动了车子,朝外面冲去。出了院门,那群乞丐还在堵着我,我按了两下喇叭,他们毫无让开的意思,又捡起石头朝我砸来。

既然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我暗想着,发动了车子。向着乞丐群们冲了过去,他们开始还绷得住,眼见我的车子离他们只有五六米的时候,终于一哄而散,让开了一条路。我在市场道路上,飞快的行驶着,终于引起了浊本会成员的注意,向我追砍过来。

我不停的按动的喇叭,道路上的人群都惊叫的避开了我,然后朝我咒骂着。我也不顾他们,像疯子一样,狂奔出了市场。

出了市场的大门,上了路,向着火车站冲去,从后视镜上看到身后的浊本会成员黑压压的跟在我身后。我咬紧牙关,掏出怀中的爆裂黄符,念咒后,从车窗外面扬手一撒,立刻就听到后面传来阵阵爆裂声。后视镜上的人群总算与我拉开了距离,我松了口气,但却加快了速度冲离此处。

一路来到火车站的时候,我向车外看去,果然发现陶凤月,胡钰风,许凤凤,许小虎四人都恢复了自由,此时都站在月台上,不停的四处张望着。许小虎终于看到了我,朝我指来,其他四人也大喊起来,他们身后正有一辆火车缓缓驶来。

我向他们点了点头,准备将车开过去的时候,身后远处突然杀声大起,回头看,那群浊本会成员居然又追了过来,铺天盖地的黄符向我射击过来。

我惊叫一声不妙,只能调转车头,往其他方向驶去。那边的火车已经停下,车门打开,四人纠结的望着我,不知该不该上车。我伸手出窗户,朝他们扬了扬手大喊道,“你们先去!我自己想办法!”说完,又踩了油门,加快速度离开了。

这个范围,除了火车站和破壶市场外,就只有一望无垠的东北雪原了。此时正是深冬,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都是银装素裹。我开着车行驶一阵后,前面便没了路,一头扎进了雪地里,四周忽然变得亮堂。我的车速度虽然慢了,但身后的人群似乎也停下了速度,渐渐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周围刮起呼啸的‘风声’,车窗外面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照得车里很是明亮。又开了一个小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天下都是白色,我没了方向感。

不敢再朝前面走,又听四周天下都寂静无声,确定浊本会的人已不再追来。我便停了下来,跳下车去,来到车子后备箱,用钥匙开了锁,然后将箱盖提了起来,果然看见张寅堂四肢被缚的躺在里面,还昏迷着。

“张寅堂,你快醒醒•••”我刚要去为他解开绑缚,突然又从里面伸出来一根长长的棍子,击中了我的胸口。这一击极为厉害,我居然痛得嚎叫一声,捂着胸口向后退去坐在了雪地里。

“嘿嘿!”那后备箱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笑声,接着就见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扶着车边,越过张寅堂的身体,爬出了后备箱。他左边胸口上还带着血,两手上也沾着干涸的血迹,正是洛睿希!刚才袭击我胸口的物体,便是他手里的手杖。

我惊骇的望着他,“你•••你不是死了吗?”心中又想,难道那个与我样貌酷似的小伙子,骗了我?

“死?”洛睿希哼笑着,拄着手杖,支撑住了身体,向我冷道,“看来你见过洛氏2号了,哼哼,想杀我,哪有这么容易?!”

“洛氏2号?那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发问。

洛睿希没有回答,转身用手杖顶着张寅堂的脖子,向我伸出手,“把车钥匙扔过来。”

我拿出车钥匙,“给你车子没关系,把张寅堂放下来,另外,告诉我洛氏2号是什么?”

“不好意思!”洛睿希冷冷的摇着头,“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讨价还价。”说着话,双目一瞪,手杖便深深的抵在了张寅堂的脖子上,上面有鲜血沁了出来。

“住手!”我急忙大喊道,忙将钥匙扔到了他脚下。

他警惕的看着我,终于将手杖离开了张寅堂的脖子,然后迅速的用手杖挑起地上的车钥匙,双目不离我,关上后备箱箱盖,一瘸一拐的向驾驶室走去。

“放人啊!”我见他要带走张寅堂,顿时着急了,想要冲过去,谁知他却立刻用手杖指着我,“别动!我虽然受伤了,但拼着力气杀死你们中一个,还是能做到的,你不许跟过来,我往前面开个一百米,自然会放下他。”

在我愤恨的目光中,他快速钻进了驾驶室,立刻发动引擎离开了此处。但并没有往破壶市场而去,而是往更深的雪原驶去。

我忙追了上去,运足了轻功,也追不上那全速前进的汽车。眼看它就要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我以为他要下车将张寅堂丢下来,谁知他只是下来看了看前面,似乎在观察什么。我加快速度来到他身后不远处,却发现他前面是一大片冰冻住了的湖,左右的湖面将我们脚下的土地包裹住了。如果不掉头的话,就得开上冰面去了,他下车估计也是为了勘探这些冰的结实程度。

他回头远远的望着我,大大的吹了口气,然后又回到驾驶座。

我有点奇怪,他刚才明明可以往回开,回到破壶市场的浊本会总部,这样不就安全了吗?可他为何不回去?却要往其他地方逃离?心中带着诸多疑惑,追了上去。汽车慢慢启动着,居然是开到了冰面上,下面发出阵阵的破裂声。我也跳上了冰面,避开车轮碾出的轮胎印,一路追着它往前跑。

距离渐渐的又被拉长,但脚下不时打滑,使得我好几次都差点滑倒。但想着张寅堂的安危,我又不能放弃。跑了一阵,眼看再这样下去,那车子就要彻底消失了。我心中暗念,冒出个大胆的主意,这时候,不行也得行了。当即抽出水云刀,使着‘云山手’,控制着刀向那汽车的轮胎扎去。

噗!

只听一声气响,汽车的右前轮被扎开来。它本来在冰面上行驶就不太稳定,此时右前轮漏气,立刻晃悠起来。在冰面上翻腾了两下,突然往旁边一动,整个车侧翻了过去。汽车在半空中翻转了两圈,然后倒着栽在了冰面上,又徐徐向前滑去。我着急的大喊一声,“张寅堂!”然后快步向它冲去,顺手一挥,将水云刀也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