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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渐渐发寒,终于知道川野雄太的打算了,他根本没准备把玄机门探子给查出来,只是想把我们都杀光。从铁笼里一个一个的提人出去与他单挑,输了的人死在当场,赢了的人就是玄机门的探子,自然也活不了,所以我们这铁笼中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偏偏他还不一次性杀光,要慢慢的来,以满足他的血腥嗜好。

铁笼中还剩下九个人,显然也都明白过来,都害怕的缩到一团,低着脑袋,生怕被川野雄太这个阎王点名。有人愤怒的低声诅咒,也有人哭诉自己诚心诚意加入浊本会,现在却要被冤枉致死。

川野雄太看到我们的模样,冷笑一声,“你们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这会儿怎么怕了?”,说着又朝其中一人指了一下。

那人疯了似的往我们人的里面缩去,可进来的两个青堂看守野蛮的拨开人群,向那人抓去。

我寻找着时机,现在这里好歹还有九个人,如果奋力一搏,还有生还的可能。要是等人一个个死光,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正这时,旁边有个人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推,我重重的撞到一个青堂看守的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干什么?干什么?!”十几个青堂看守立即冲过来,拔出手枪对准了我。

我急忙张开双手,表示没攻击意图,心中暗骂是哪个混蛋推的我。

被我撞倒的看守忙不迭的爬起来,对着我就是两个耳光,“吗的!你给我出来!”

我被打的头发晕,被提拎着带了出来,扔到川野雄太面前,这个看守又回头望了一下铁笼,发现还有一个青堂看守在里面,催促了一句,那看守应了一声,走到铁笼门口锁了门,然后站在门口。

我站住身子,往旁边站了站。脚下是一滩尿液和脑花的混合物,站在上面实在渗的慌。

川野雄太看着我,估计是觉得我眼熟,皱眉回忆什么,“你???”

我左右观察了一下,看准了离我最近的一个看守的腰部手枪,心中计算着如何才能拿到枪。

正计算着,不知川野雄太和我说了一句什么,见我没反应,有些恼怒,猛然一步向我冲来。我大吃一惊,急忙飞起一步,落到他身后,然后两拳砸在他后背。

他向前趄趔两步,狼狈的稳住身子,脸上露出喜色,“果然就是你!”

我向他猛冲一步,他一惊,没想到我居然还敢进攻,又听到身后的青堂看守要拔刀防护他,急忙摆手,“我亲自动手!”

一言发出,他却从身后一人手中拔出一把武士刀,用刀柄朝前稳稳的向我飞来。

我这本是虚招,打算跑到半路,让他形成防备之姿后,就转头到他身后,抢过手枪后挟持住他,谁知他却主动送了把刀给我。

我心中念头飞转,还是接住了武士刀,止住脚步。

“上次没打过瘾,这次我们好好玩玩。”他说完,朝身后又道一声,“所有人退后五步,没我命令,不得上前。”

看着周围的人退后,我暗暗后悔刚才没去抢手枪,现在再抢就没那么容易了,握紧手中的刀,只能随机应变了。

川野雄太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声,又从怀中掏出两张黄符,凌空一挥,不点自燃,然后仰起头,将黄符塞进口中,闭上眼睛后吞咽而下,还有黑烟从口鼻中弥漫出。

吞下黄符后,他的脖子上爆起青筋,双眼延出血丝,身体上的肌肉好像也扩大了一倍,他吼叫一声,向我冲来,速度却是与他对战中的最快一次。

我还没来得及后退,胸口就挨了重重一下,整个飞了起来,撞到了身后的铁笼上,喷出一大口血,软瘫在地,捂着胸口,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眼前模糊起来。

川野雄太走到我跟前,又伸出一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啧啧,不过如此,浪费了我两张神力符,我现在就送你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扼住了他的手腕,力道竟比他还大得多,抓着他的手松开了我的脖子。

川野雄太诧异的抬头看,却发现扼住他手腕的人是一个青堂看守,但这个看守好像没怎么见过,仿佛明白了什么,扭头看铁笼中,赫然有一个昏迷的人躺在囚犯们身后,光着身子,身边还有一堆被换下来的衣服。

“都别动!”其他青堂看守见情况不对,急忙都围了过来,伪装成看守的人急忙锁住川野雄太的喉咙,又用一枚尖锐的钥匙抵住他的喉咙,然后朝着身后的囚犯们喊了一声,“都他吗给我出来,把那群看守身上的衣服和刀枪都换下来,再把他们关进笼子里面。”

“你敢!”川野雄太怒吼一声,但他这庞大的身躯在伪装者的手上却像只没劲的小鸡一样,任凭摆布。

伪装者手中的钥匙更紧的压住了川野雄太的脖子,对着其他青堂看守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混蛋要是死了!浊本会的高层不会放过你们,还不赶紧脱衣服!”

对面的人愣了一会儿,不知是谁第一个脱了衣服,其他人也慢慢跟着做了,不一会儿功夫,都脱了个干干净净,只剩内裤。其他囚犯急忙出去,换上了衣服,佩好了武士刀和手枪,把那群囚犯赶进了铁笼中。

“你叫什么名字?”川野雄太也算是认栽了,但还是不甘心的对伪装者发问。

伪装者笑了笑,“我的名字说了你也不认识。”突然一记掌刀砍到川野雄太后颈,后者软软晕了过去,被伪装者扔进了铁笼中,又上了锁。

获得暂时自由的囚犯们正要走,又看到受了重伤的我,其中一个对伪装者道,“高人,这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是废了,咱给他个痛快的吧!”

伪装者怒瞪说话人一眼,“放你的屁!刚才要没他掩护我,我本事再高也挡不住这么多支手枪,找个担架抬他出去,正好伪装成去医院急救。”

这些人东拼西凑找来两根木棍,撕了几件衣服,做了个简陋担架,架着我出了门。又因为人太多,不能一次下电梯,为防力量分散,就走了楼梯。

这么一群人穿了青堂看守的衣服,风风火火的抬着我往外跑,居然也没人敢来问话,还以为是重要人物受伤去急救呢。

他们在路上就陆续分散开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其中一个是之前挟持了川野雄太的伪装者。他对另外一个人说了一声,那人就跑开了,他一个人架着我进了医院。

里面的医生见到我们,认出我们身上的制服,急忙带着我们去了急救室,扶着我躺到了病床上,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伪装者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那群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等恢复了力气后,自己想办法离开。”

他说完就要走,我拼命揪住了他的衣服一角,虚弱的问他,“你???你到底是谁?”

他又回过头来,淡笑了一下,“之前在梦里女鬼索命时,救了你一命,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一惊,想抬头努力想看清他的脸,这时一个医生走过来,按下了我的头,然后给我戴上了氧气管,又给我手臂上打了一针,“你现在不能乱动,我先给你做个麻醉。”

我浑身失去了力气,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是昏暗的,只有头顶一扇窗户中照下来月光,把整个房间里镀上一层银。

我左右看了看,手臂上还打着点滴,旁边有个仪器延出来的管子贴在我身上。我动弹了一下,发觉胸口不那么疼了,身体也恢复了力气,便爬了起来。发觉身子地下藏着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是水云刀。

我欣喜的拿出它来,它不是被川野雄太的人搜走了吗?怎么会悄悄来到我身边,难道是救我出来的高人找来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人生气的声音,“有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点汇报?难道你不知道岛上有玄机门的探子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从真锦楼里逃出来!”

我一听坏了,这是副堂主卫卓语的声音,果然是发现我在医院里,就带人来抓了。

我四处张望,想逃出去,可这个病房里只有一门一窗,窗户上还焊着铁条,门外又是卫卓语的人马。我逃不掉,却连躲也找不到地方,整个病房里一目了然。

这时,门被用力的推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个个都手持武士刀和手枪,对着我的病床。

卫卓语来到床前,面色铁青,突然回头抓过站他身后的医生到跟前,“人呢?你说的人呢?”

那医生望着空空如也的病床,也目瞪口呆,溜着脖子四处张望,“这???这人刚刚还在的!”

卫卓语一把推开医生,对其他青堂看守喊道,“立刻封锁整个医院!任何人不得出入!挨个排查!”看守们应了一声,又鱼贯而出,卫卓语疾步走出。

摔在地上的医生呻吟着,捂着自己的屁股慢慢悠悠站起来,刚站定,又听到身后有响动,惊诧的回头看去。

我正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对那医生嘘了一声。医生身子一震,一瘸一拐就要向门外跑去,我急忙抽出水云刀甩出,化作鞭子缠住了他,将他拉到我身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对他低声道,“医生,你救了我,我不为难你,但你现在不能乱动,我给你做个麻醉。”说完,我一记掌刀,打晕了他,又扒下他的医生制服穿上,把他光溜溜的藏到床底下。

门开了,穿着医生制服,戴着消毒口罩的我走了出来。

医院里上上下下乱作一团,到处是青堂的看守在各个病房里搜人,搅得鸡飞狗跳。

鬼雾岛上也有很多浊本会蓝,白,紫堂的成员,但大都是来岛上中转一下,没像青堂那样带来那么多武装力量,所以在医院里被青堂的看守打扰也都敢怒不敢言。

我之前所在的病房处在医院最高的四楼,医院里没有电梯,我顺着楼梯往下走着。

慢慢的,走到了三楼,然后二楼,终于到了一楼大厅,我松了口气,就要向大门走去的时候,发现有两个青堂看守拦住在前面的一个医生,不准他离开,那医生很生气,叫嚷着什么,却被其中一个看守猛然出拳打中肚子,摔倒在地呻吟着,旁边过来一个医生,急忙扶起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