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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远远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这两人倒真是一丘之貉,都是无情无义,杀人不眨眼的人。

魏龙君遮回面巾,“陶希书,你少在那里假仁假义,当年若不是你告密,堂主怎会杀我?你倒跳出来装好人,偏偏就在堂主快要心软放我一马的时候,你又给我脸上来了一刀,这些事情我后来都知道,你别狡辩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说罢,他举手一挥,众黑衣人向陶希书靠近,然后一拥而上。

慧静手上没有武器,只有陶希书身上藏着些毒针和吹管,但那都是在占着先机的时候暗算人用的,此时与这么多人正面相交,十足的鸡肋。

因此两人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一直在竭力躲闪,只有陶希书偶尔还能发出几枚银针反抗一下。

饶是如此,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破好几道,险险刺到皮肤。

我深吸一口气,纠结着要不要出手救他们。

正这时,为首的魏龙君向着陶希书一刀刺去,陶希书急忙闪避,不料魏龙君这招是幌子,在半空中一个回身,踢中陶希书的后背,落地后又紧追一步向他后背刺去。

陶希书仿佛察觉到了身后的刀风,但此时无法避开,正好看到慧静站在自己跟前,脸色发恶,竟然抓过慧静的身子,往身后抵去,自己则借着力避开了。

慧静看着刀向自己胸口刺来,惊呼一声,但已然来不及。

噌!

一道银光射过魏龙君的面前,打在他的刀柄上,力道极大,整个人都被打得半转。他急忙停下,连连后退。拿刀的右手被震得虎口发麻,当即把刀换到了左手上,双眼却环顾四周,其他黑衣人也戒备的看向了周围。

陶希书看着插在地上的刀,先愣了愣,随即喜道,“韩兄弟,你来救我们了!”

我在半空中飘飘然落下,拔出水云刀,对他俩低声道,“躲我身后。”

陶希书拉着慧静的身子,想挡在自己跟前,慧静抗拒了一下,没被拉动。注意到这细节,我心中略为宽慰。

这时,那群黑衣人已向我冲了过来,我甩刀成鞭,耍了一套鞭法,铁鞭破空,声如惊雷,招招击黑衣人的要害,将他们打得瘫地不能再动。这群黑衣人七八人左右,眨眼就被我抽得只剩下三人,为首魏龙君尚在其中。

见我本领过人,他让身后两人停下攻击,对我拱手道,“兄弟,我不知道你与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但他绝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为他强出头,好心办了坏事!”

我笑了笑,“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吗?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这般糊弄我?”

说着,我向身后的路灯靠了靠,让他看清的我脸。魏龙君惊呼一声,“韩天霖,天生阴格?你怎么会和陶希书混在一起?你们难道不应该是死敌吗?”

我摇摇头,揽过陶希书来,“这老小子几日前被我擒住,打算押着他去你们东瀛总部,闹他个天翻地覆,谁知他趁我大半夜睡得死,逃跑了,若不是我及时来追,这个俘虏怕就没了。”

魏龙君上下打量着我,突然仰头大笑,“就凭你!也敢去我们高手如云的总部闹事,不等我们会长出手,你就死在四大堂主的手下了,现在的四位堂主中,可没有陶希书这般窝囊废物,你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陶希书受辱,有些羞愤,嘴唇嗫嚅,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我知他中计,笑了一声,“我既然敢去,自有我的计划,不过我这计划也需要先机,你现今知道我的打算,便必不能饶你回去了,自己跪下,我赏你个舒服的死法。”

魏龙君受不了我这般羞辱,两眼瞪大,一言不发,打了手势,带着身后两人向我冲来。

我举刀相迎,他们三人冲到我跟前的时候,为首的魏龙君突然后退一步,两手撑过身后两人,向后空跃去,眨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那两个手下被他推到我跟前,当即发懵,被我左右两拳打倒在地。

这时陶希书急忙走来,“韩兄弟!这救命之恩,我无以???呜啊!”

他话没说完,我猛的一拳打在他面门上,他仰起头后退,刚低下头来,我又是一拳过去,他捂住嘴连退三步,指缝有鲜血溢出,半响后抬头看我,也不敢发怒,瓮声瓮气的问,“韩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对这种无耻之人,我连气都懒得生,要不是计划需要,此时我便一刀砍了他。

笑呵呵的走向他,他以为又要挨打,急忙后退,我一步过去,拉过他的衣领,“放心,不与你动手了!刚才第一拳,是罚你不告而辞。第二拳,是你身为一个男人,却拉过一个女人做挡箭牌,再有下次,打你的就不是拳头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陶希书点着头,脸上很无奈,但也不敢跟我撒气。我点点头,松开他,又从地上捡起一把武士刀,又找了刀鞘插入,然后甩手扔给慧静,她诧异的接住,不解望我。我道,“这是我给你的武器,另外我赋予你一个权力,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可以随时把陶希书给宰了。”慧静呆呆的望着我。

陶希书正擦着嘴,此时大惊,“什么?韩兄弟???”

我举着水云刀抵住他喉咙,“你现在除了跟着我们,哪也去不了,不想活就滚蛋!”

陶希书不说话了,我满意的收回水云刀,又踢了一脚地上的黑衣人,“都还能走吗?不能走的话,我去报警,让警察送你们走。”

听了我的话,他们纷纷用刀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远了。我带着陶希书和慧静回到招待所的时候,云娘和韩雅依还在各自屋里,我急忙叫出两人,说我们已经被浊本会的探子发现,这个招待所不能再待下去。

一行五人立刻收拾行李后退房,出了招待所,向着村子东边出口行去。

走了一会儿,周围的屋顶有人走动的声音,我们立刻在一个巷子里停下来。陶希书凑到我身边,用漏风的声音低低道,“韩兄弟,咱们刚从镇子东边离开,现在浊本会的探子必定对这里严加看守,恐怕出不去啊。”

我看他一眼,原来被我打掉了一颗门牙,难怪声音滑稽。对他道,“你好歹也当过浊本会蓝堂堂主,难道不知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浊本会的探子没那么多,不可能同时守住东西南北四个出口,而东边出口刚与我们大战过,他们绝不会料到我们还会从这里离开,便会将所有人手都放在西南北三个方向上。”

陶希书被我说得尴尬,讪讪的点着头,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周围的声音都没了,我们又一路谨慎前行,终于来到了东边出口,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当即向那个方向冲去,出了镇子。

在村郊小路上狂奔许久,东方渐渐升起鱼肚白,我们才停了下来,除了云娘,其余四人皆是气喘吁吁。

陶希书借这个机会对我举起大拇指,依旧漏风的口音,“韩兄弟,实在是高。”

我没理他这个马屁,他吃了个瘪,无趣的回头,找了个石头坐下,又看到慧静,拉了她一下,“帮我敲敲背,可累坏我了。”

慧静却一动不动,陶希书勃然大怒,扬起手就要扇她耳光,“吗的!你这个贱???”

这一瞬间,我手已经摸到水云刀上,只好他敢打下去,我立马割下他的脑袋。

噌!

慧静的武士刀出鞘,一束寒光映在陶希书的眼睛上。他身子僵住了,手抖了抖放下,怨恨的瞪了拔出武士刀的慧静一眼,回身继续坐下,慧静收回刀,面无表情。

我的手也离开了腰间,这时慧静正好看我,我与她正好对上眼神,好似有了什么交流,又像擦起了火花,彼此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涌动。

我急忙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云娘和韩雅依就够我混乱的了,我不想再有更多的混乱因素,对慧静的好感,也纯粹是因为她救过我的命,尽管她是还我的救命之恩。

众人休息了会儿,天色渐渐发亮,黎明到了。

我借着微弱光芒看到附近正好有条小河流,便带着众人赶去河边。简单洗漱一番后,我见四下无人,没必要再匆忙逃窜了,拿出干粮分给众人吃。

吃饱喝足后,我说道,“眼下浊本会和玄机门都在找我们,我昨晚上想了想,觉得应该继续我们之前的计划,去往胜力村,之后陆续把闽浙农村地区的暗哨都拔掉,打坏浊本会的耳目,然后最重要的,找到那六件器具,销毁它们,不要再有人为这些邪恶的东西丧命。”

陶希书张了张嘴,犹豫着。

我对他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他急忙道,“韩兄弟,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去东瀛总部吗?为什么又改计划了?况且我们的面貌都被曝光了,就这样去那些农村,还不立马就被发现了?”

我实在很怀疑他这个蓝堂堂主是靠走后门捞上去的,无语道,“我当时是说给那探子小头头听的,让他们误以为我要杀去东瀛总部,为我的真正计划争取些时间。另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着你跑路啊?还不是冲着你的易容术,我们一行五人,都伪装易容后,谁能认出我们来。”

陶希书点了点头,嘿嘿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不看他,转向另外三个女人,“你们的看法呢?”

慧静第一个开口,“你是话事人,你去哪我都没意见。”,陶希书面色古怪瞪她一眼,对她的背叛很不高兴。

韩雅依略一思量,“也只有你这个方案了,我也同意。”

云娘迟迟不说话,秀眉微颦,良久抬头,面露释然的微笑,“即便他现在的身影让我怀疑,但我愿意和你一起去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我也同意。”

其实云娘才是我最在意的,她的话无疑给我一针强心剂,又恢复了精神。

正好朝阳升起,日出美的让我心醉,昨晚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我们五人起身,尽管都心思各种,但此时也成了一支队伍,向着胜力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