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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纪委撤销对你的决定,还想恢复你的名誉?这……可能吗?”县长顾雪桦抬头望着罗简。

“怎么就不可能?”罗简理直气壮。

“罗简,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也莫见怪。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叫什么来的,华天医疗公司的副总经理苍芳,她为什么盯上你,你就不反思一下自已咯?!”顾雪桦责问罗简。

“我反思,反思什么?”

“你想想,你当时是泉城医院的院长,她是泉城医院的承包商人。这本来就是有利益关系的。你不回避也就罢了,现在你无端地抱着人家,被拍了照,这是为什么?”

“我……”被人点破事实,罗简有些口齿混乱。

“而且,在某天夜里,你进入到一个女人在酒店的房间,而且共度了几个小时才出来。你倒是一直说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大家相信吗,你们呆一个房间里?是在促膝聊工作?还是在做游戏、躲猫猫?……”。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也可以去街头调查调查,如果一百个人里10个人相信你的话,这就是我们的纪委不能公正地去办案,可是如果不足10个人相信,这如果还给你平反,那不是造成闹剧吗?你让我们的工作怎么做?”顾雪桦说得头头是道,让罗简好一阵郁闷。

他心想顾雪桦我和你关系都不错,你就不帮帮我,我都说了进不了家门,被家人拒之门外,你见死不救咯?

不过,这在顾雪桦想来,罗简本来不提这些事,那一切都过去了。

一提这些事情,顾雪桦想着自已婚姻中的事,更是对罗简还是有些看法。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你们也得尊重是吧!”罗简有些强词夺理。

“好好!我们尊重事情,就算我相信!大家都相信。但是你想恢复名誉,怎么恢复法?难道让我们到清源日报发布公告澄清说,当时的泉城医院院长与某公司副总经理,就这样聊着天喝着茶共度良宵?……我跟你说吧,你可以说咱们的老百姓赶不上沿海的老百姓有钱,但是,咱们的老百姓智商还真是不差的,如果这样做,不是辱没了老百姓的智商嘛。”

顾雪桦也是心情不好,最近这些天想邀市人大常委会的杨长江到清泉来作客,但人家杨长江是条老狐狸,当面说一套,可是背地里却是另一套。任你怎么说得好,他答应得好。但他就是不来。他不来,那清泉县的一干大小干部,在过了年这两会召开前,肯定就会诫勉谈话的……心情不好,她说话方面也没有经过艺术处理,说得直。

罗简被顾雪桦呛得哑口无语,这喉结里想辨解几句,硬生生地又吞了回去。

本来拉着妻子陆芸的弟弟陆芸来作个见证,他来讨公道,让顾雪桦打个圆场,说些公道话的,哪知道这顾雪桦不仅没有游说这陆新,相反还将他怼了。这让他一时觉得些行不该来的,失策了。

这不就是责备他在这事上的失误吗?不就是他就是那个被苍蝇叮了的有缝的臭蛋吧?

站在一旁的陆新,大致了解了罗简被处理一事的原委和经过。

这虽然站在一旁未有插话,但看着口齿不清的罗简,一脸鄙视的神色。

“好好!雪桦,你怎么就为我主持一下公道是吧!那好,今天就当我白说了。哼,我们走!”

罗简拉着这大舅倌陆新,就准备离开顾雪桦的办公室。

“哦,就走?给我站住!”顾雪桦将罗简喝住。

她直起身子,对罗简说:“罗简,我说的话,或许是有些不中听,但这已经是事实,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在大家的脑海里已经落了根。但是,作为现代干部,我们也不是说犯了些错,就不可以原谅,况且这事儿,我也听纪委的干部说过,这先前的举报与后来苍芳承认的事实,确有些偏颇……所以,作为你的领导也好,朋友也罢,就是想让你将这些事抛诸脑后,过去的,就过去了。就如同爬一座山,你从山顶上滑了下来,你怨天尤人,没有用,你还得努力重新开始。”

顾雪桦见罗简和陆新愣站着,没有出门的意思,接着说:“这件事情,其实最受委屈的莫过于你的妻子陆芸。你说你活不下去?你有什么活不下去,你大男人一个,大不了丢了工作,损了点面子,又没有损失什么。但是对于陆芸来说,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在一个房间,你知道她多伤心?多悲愤。”

都是女人,在这方面她是感同身受的。在自已的老公(有可能是前夫了吧,也不知道这寄出去的离婚协议,秦凌收到了没有)家里来了一个不知是他的女人,还是如秦凌所说的那样,是个远房表妹的说法。她都气得郁结,崩说像罗简这样,跟着人家拥抱,还被人家实名举报了。这样换成是她,她肯定会在家里闹翻天,说不定还会狠揍秦凌一通。

被顾雪桦这样一说,罗简头微低,没有了刚刚进门时的盛气凌人。

顾雪桦见他这样,心里一软,说:“罗简呀,这事情,终究是你的不对。哪怕就是纪委处理重了,你也别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事实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这个事情,又如何说得清楚?特别是你说细节,更是不可能还原的。因此,你在这事上,也一定要汲取教训,重要的是,你要想办法,如何向陆芸说清楚,如何修复你们的感情?这才是最重要。”

“嗯,那就这样吧!反正进不了家门!……”罗简有些丧气。

“哦,这位,是陆芸的弟弟是吧,你在这里正好,我正准备跟你说。罗简这事情呢,或许与你姐的知道的,还是有所偏颇的。但是我估计你姐呀,肯定此时对他的误会比较大。所以,唉……这人生嘛,总会经历很多事的,我相信经历的这件事情,正是经历着一场考验,我希望作为家人,都能帮帮他们。”

“好的,好的。顾县长,谢谢你。”一直未吭声陆新,终于说了句话。

见顾雪桦终于给自已说了句话,罗简这拧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我说了吧,根本不是你姐说的那回事?咱县长都说了,这其中有些偏颇,而我就是当了个小院长,手中有了些小权力,被人陷害了。”一出顾雪桦的办公室,罗简就将陆新给拉着,向他诉苦。

“可人家也说了,这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跟人家进了宾馆,这事?怎么说?”

陆新也从顾雪桦与罗简的对话中,摸清了点点头绪,这依然对姐夫还是充满鄙视。

“好,好,既然你们都不信,也就算了,我认栽,倒霉,行了吧?你走,你走吧,我去宿舍了!……”。

罗简让陆新独自回岳父家去,而他自已则继续回泉城医院那不大的宿舍里蜗居。

他知道的,这陆新此行虽然听了顾雪桦说了一些公道话,但是,他不回去先做陆芸的思想工作,依陆芸的脾性,依然是不会让他进门的。

况且就算他能进得了门,他到哪睡?

如今小舅子一家人回家,占去了岳父家三室一厅中的一室。两老睡一室,小舅子一家睡一室,陆芸睡一室。

就没有他的床位了。

因为陆芸肯定是不会与他同睡一床的?

如果岳母吴向红再向他甩脸子,他肯定是左右受气,还影响人家一家人的心情。

这便索性不去了。

回到泉城中医院的小房间,罗简刚刚躺下,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他妹妹罗盈。

罗盈在电话中说:“哥,你上网,我发个东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