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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空突然就飘雪,让罗简和黑崖子村好多来看病的村民想不到,也让顾雪桦和许栖伟们着了急。

罗简想不到会下雪,只得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将支好的出诊桌子,然后搬到村里开会的地方继续为村民会诊。

但是顾雪桦和许栖伟们就急了。

这顾雪桦来的路上,包括在刚刚工作的时候,还纷纷给大家鼓劲,让大家加把油,及时将这油和米发放到贫困户的手中,然后大家就好往回走,赶在天黑前赶回清泉县政府。

年底了,政务事多,非政务事也多。

这突发的事吧,像这什么讨薪水的上访的日子过不下去的老婆离家出走的,都赶在节前的时节出动,纷纷找政府的事。明明是自已和打牌输了钱,被老公赶出家门的女人,也非得嚷着这男女不公,要政府主持公道!

这有什么办法。还不能拒绝!

而且,这市里县里各行各业的表彰会、通报会什么的,也在这段时间集中开。

时间真是不够用,忙得连轴转还不行,你去了一地儿,没有去另一地儿,这些部门领导还相互攀比、暗地不服气。她前一段时间带着农业局局长辛海去考察几个农业项目,这她下一次去见发展改革局局长进,他还给她看脸子,说话间冷嘲热讽就是顾雪桦没有重视发展与改革局的工作。

“什么鬼呀,好端端的,突然就变成这样子,真是让人头痛!”站在村委会的屋檐下,这乡民们虽然给她弄来椅子。但顾雪桦望着这浑白的天空,还是有些郁闷地说。

“哦,我们山里就是这样子的嘛,有时候明明这山弯里还睛着呢,但是跑到山尖上,那里却是起了冰凌的。”当地黑崖子村的村支书贺黄宝,从来没有见过县长这么大的官来村里。

这次一下子县长来了,局长来了好几个。

他一直诚惶诚恐地陪着大家。

听了顾雪桦的话,他搭腔。

“这还不好吗?你看人不留客、天留客,贺书记,你家的年货,肯定也备了一点吧,这不正好,咱们县长都靠天老爷给你留下来了,还不好好招待?!”罗简也和许栖伟、万迎春们簇拥有顾雪桦的身边,聊天开玩笑。

“行,行,必须的,就是没办年货,来了家里,那也是稀客,菜没有,土鸡、土鸭,干菜豆,还是有的。呵呵。顾县长,可是多少年黑崖子村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领导呀,一定好好招待!”

这贺黄宝看起来倒是热情之人,马上张嘴喊他正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婆姨:“梅香,晚上的客,县里的领导,稀客中稀客,待得怎么样,就看你的了。”

人群有个胖墩墩的中年女人应声答着:“好勒。我让秋香给我帮忙,快着呢,放心吧!”

两口子这么热情地一唱一喝,这扎在村委会屋檐下的一帮领导都忍俊不禁。

但见这贺黄宝还真的动了真格,要吩咐他婆姨做饭款待顾雪桦等人,罗简连忙阻拦说:“贺书记,你就别忙乎了,我们早就在一个农户家里订下来了,她自家种的菜,自家种的米,安排好了。喏,就是那家。”

顺着罗简的手指,不远处约二百米处的一个田洼里,两个农户正在猫腰择菜、淘米。

这也就是罗简带着工作队在外吃饭的重要来源。

那就是每到一地,联系上当地一个农户。然后在她家里扎根吃饭,然后走时按照市场价结算。

这天他本来已经安排了饭菜,但顾雪桦来了,多了十来个人吃饭,罗简只得又吩咐那个医疗队的黄琴,让她跟那做饭的农户说,多下几碗米。这样一来,本来山乡的午饭吃得晚,又因为张罗顾雪桦等十余人的饭菜,一直忙到下午二点多才给端下桌子。

吃饭的问题罗简帮着解决,但顾雪桦却没有心思吃饭。

眼见天气不好,她真怕这路上结上了冰棱,到时候,这大车小车行驶起来不仅不安全,如果真结了冰棱的话,不带防滑铁链,那就根本行驶不了,只得滞留山乡。

那么,如果让清泉县城的车戴着防滑链,又送防滑链条到西河子乡,那就要明天才能回去。

“罗队长,那农妇说饭已经好了。大家去吃吧。”罗简所带的扶贫工作队队员、泉医院长心外科护士长罗琴从农妇家回来之后,小声地将这个情况告诉他。

罗简听闻此言,便招手对顾雪桦及许栖伟、万迎春说:“领导们,不管怎么说,天气不好,你们的物质也没有发完。但是呢,饭还是要吃,走吧!黑崖子的农家菜,可香着呢!”

顾雪桦闻听罗简说话,摇了摇头,果断地说:“罗简,你让现在干活的同志们去吃吧,咱们接着他们的活干!”

罗简和许栖伟一行不解地望着她。

顾雪桦说:“你看嘛,车上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发出去,而且还有这么多老乡在等着领东西。不如这样吧,栖伟、小丰,咱们先接替大家卸货,先让干活的同志们先吃,等他们吃完接我们干活。”

罗简知道顾雪桦确实是心急,焦虑,听她这样说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好吧,那大家下来,你们先去吃饭,现在我们来分发东西。”刚刚还全在村委会屋檐下躲雪的几个干部,接替了分发物质干部的扶贫工作人员干活。顾雪桦都奔赴前线了,万迎春、许栖伟也不好意思,只得迎着雪花给来自邻村的领救济物资的群众分发油和米。

顾雪桦作为女士,却自告奋勇上了这箱式货车要去帮着发油。

许栖伟笑着说:“顾县长,这米可是五十斤一袋,你搬得动吧?”

顾雪桦牙一咬,还真的搬油又搬米:“没事勒,搬得动!”,她忙得不亦乐乎。

或许雪花飘落下来的时候,落在这厢式货车的边缘,这融化成水,不引人注意。

顾雪桦在搬东西的时候,将一袋米刚刚从车递下来,这脚下不慎一滑,从这厢式货车上面,忽哗一下滑到了车下。

“哎哟,哎哟”。

顾雪桦本来穿着平底运动鞋,这忽哗一下,这还是摔得不轻。

只听扑咚一声,她一屁股坐在地下。

同时一边护着脚,一边嘴歪着,痛苦万分的样子。

“没事吧,顾县?”

“怎么样了?”

正在干活干部们都围过来。

罗简也在搬东西,头一抬,见顾雪桦从车上掉到车下,便赶紧丢下正在搬的米,然后到了顾雪桦身边。

“你怎么样啊?”

顾雪桦咬着牙说:“疼。”

罗简赶紧将她从雪地里拥搂着,然后搀着她走到了这个村支部办公室里,放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是罗简第一次这么亲近顾雪桦,她的重量约在90多斤到一百斤左右这样子。

顾雪桦身子轻柔,更重要是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女人特有的味儿。

罗简拥搂着她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已这浊重的喘息,让顾雪桦反感。

“就这只脚疼?”

“是!”

“哎哟,好痛!”

“没事,没事,估计就是你从车上滑下来,扭了筋,或者蓐了气,我给你揉揉,就好了。”罗简说着,轻轻地将她那只受伤的腿抬起来,架到自已的腿上。

别的医生都去吃饭去了,作为外科医生的罗简,自然只得由他上阵了。

而且罗简虽然没有做过这骨折拿捏什么的,但他能理清这骨折的位置。这也是外科医生常备的功夫。

罗简将顾雪桦的腿架自已腿上,也不顾她的想法,径直将她的平底鞋脱了,又将她浅黄色的袜子也脱了。

顾雪桦一双白嫩如藕似玉的小脚,就展现在罗简的面前。

那修长平窄的脚趾,平滑的脚背,让罗简看得这喉咙间轻轻地嚅动了好几声。

“好像没有骨裂,但是……”罗简用手轻轻地朝顾雪桦的小脚揉捏一圈后,这手指轻压脚裸以下那位置。这疼得顾雪桦咬牙呲齿:“这这,好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