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桦站在这招标办主任办公室的门口，眼看着罗简和江小丰一间间敲门而落空，她本来就很郁结的心情，更是如蒙了层霜一样，降到了冰点以下。

那粉俏可人的白皙脸上，更因为这种失望，而显得更为苍白。

这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竟一个人影都没有？这算什么鸟单位！

罗简和江小丰敲完门，见没有人应答，互相对望了一眼，摇摇头，砸砸舌，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

顾雪桦看着他们两人对视的神情，她心想这还真是长见识了。

你说你一个单位，怎么着也得有个单位的样子吧，就算你领导溜个班，或者临时出去有点儿事，但你好歹让个人留着值班看守吧！再不济，你将门开着，或者委托个人照看一个办公室，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吧！

这让人情何以堪？

这样的工作作风，要是放在省城，放在清源市，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概念。

那会被网民拍起来放在网上，会被前来办事的举报，领导会被处理，被革职！可是这事儿放在清泉县倒好，这招标办成了无人衙门，让真正想来办事的老百姓如何办事？老百姓到哪儿找人去？

而且更为重要的，这样的事是在自已的管辖之内，自已所领导的部门都能来管理，但就是没有人来管！也没有人向她汇报这事！

这让顾雪桦有些自责，外加无奈和悲愤！

她知道没有人之后，转身大声对江小丰说：“你查查，他们的负责人是谁？让他来见我！”

江小丰虽然虽县长秘书，但对这全县每个单位的负责人，还算比较清楚，但是，他对这样冷门、偏门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却是不知道。

“好的，好！我马上联系政府办！”

听了顾雪桦的话，江小丰只得打电话回到政府办，让政府办的同事帮着查查这招标办的负责人是哪位？

政府办的人回话了，说也没有那么快，过会儿查到了再行回拔过来。

等待着政府办的同志回电的时候，罗简见顾雪桦的脸色不好，心知这事儿因自已而起，便走过去跟她说：“算了吧，顾县长，要不然，咱们现在先回去！晚点让招标办的同志，到你的办公室身你说明情况”！

“算了，我们就在这里等！”顾雪桦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似乎更加坚定了等下去的决心。

罗简之所以让顾雪桦回去，主要就是怕尴尬。这楼下的游戏厅环境特别地吵，几个黄发青年正在这楼前的自行车上，嚼着槟榔说着泡妞把妹的闲话，罗简就是怕顾雪桦对眼事的事务生气，又见楼下这样的场景而添堵。

约摸三分钟后，政府办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这招标办的主任姓程，叫程红梅，是个女的。

而且政府办的人也给程红梅打了电话了，这程红梅正在外面的小店洗头，马上会赶过来。

江小丰将政府办的电话内容转述给顾雪桦的时候，顾雪桦面无表情地说，小丰，你这下再通知纪委和纠风办的人过来，今天可是上班时间，这样的事给他们记上！

江小丰自然不敢不听顾雪桦的，当即给打电话纪委，让他们来人！

不一会儿，这招标办主任程红梅回来了。

程红梅约有四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六几，体态丰胰，身体块头很大，最显眼的，当属她的一对大波儿，那雄伟之姿，让她走起路来都招风摇浪。而且她皮肤不错，比较白净，这脖子下面的肉色更是晃眼，看起来，这着实很有熟女的范儿。

程红梅在外边洗头，洗头到一半，接到政府办的电话后，草草地将泡沫弄去，也没有顾得上吹干，赶紧就往回跑。

“顾县长，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她一边开办公室的门，一边一个劲地道歉：“今天中午我要去吃酒，想收拾得体面一点，所以，所以，实在不好意思……”。

罗简以为顾雪桦见了程红梅，会发火的，但顾雪桦却没有发火。

而是领着他和江小丰三人跟着程红梅进入她的办公室。

程红梅的办公室挺大的，但简陋，里边什么也没有，连台电脑也没。

顾雪桦凝着眉看了看，问：“单位其他人呢，上班时间，难道不上班吧？”

顾雪桦这样问她，已经是足够给程红梅面子了，要不是她委婉地说“中午要去赶礼吃酒，想体面一点”，顾雪桦肯定会训她的，什么人呢？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

但是顾雪桦也是女人，女人之间有很多共同点是相通的，或者说相同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中午要去吃酒，洗个头才去，清清爽爽的，也说得过去！

而且，就这女人来说，顾雪桦相反在措词方面还委婉了很多。要是这招标办主任是个男的，那今天可死定了，顾雪桦不骂得他狗血淋头，那是坚决不罢休的。

“上班的人呐？他们……我先给大家倒水吧！”程红梅准备给三人倒水。

顾雪桦说：“罢了，水不要倒了！你说说，单位的其他人哪里去了？怎么上班时间也未见人！”

程红梅在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回答顾雪桦这个问题，这其实也算是打好了草稿。

她有些不安地说：“顾县长，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单位虽然说有七个编制，但平时来上班的，就三个人，我一个，还有个女孩，结婚了，休婚假；另一个是男同志，他肾结石，一直没见好，这也请假几天了。喏，其实我们这里，里里外外也就是我一个人！”

正在程红梅说着话的时候，清泉县纪委的两个人已经到了。他们自然认识顾雪桦，微微点头打招呼后，顾雪桦让他们坐在旁边，对程红梅的每一句话做记录。

程红梅或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再加之被抓了现形，这脸色十分不好，额头上的虚汗，一个劲地往外涌，连用纸巾抹了几次，似乎也未有擦尽。

而且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将自已的责任给推托，故意向顾雪桦诉说自已单位的难处和这次没有人值班的原因。

哪知道，在顾雪桦听来，你七个人的编制，三个人在上班，这已经就是露出了大的马脚！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大问题！

“程主任，你刚才说，你们这里就有七个人的编制？”顾雪桦也不惧她会生气，直接问她！